轟隆一聲炸雷!我從夢中驚醒。外面嘩嘩的下起了大雨,還有噼啪噼啪叮噹叮噹的砸玻璃聲,這雨下得可夠大的。
我自然看了一眼窗戶,這時一道閃電劃亮夜空,我看見一個女人趴在窗戶外面,一雙枯骨般的手按着玻璃,披頭散髮弄看不清面容,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驚恐的本能的大喊了一聲啊!!!!!閃電亮光消失了外面立刻伸手不見五指,只是雷聲和雨聲。我坐在牀上怔怔的盯着窗外大腦一片空白。
又是一道閃電再次照亮了窗戶,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這次窗外除了雨水外什麼都沒有,那女人如同不存在般消失了。我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趕緊下地開燈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了一遍。什麼都麼有,我暗罵自己自暈車暈的都出現幻覺了,自己嚇自己!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0:27.我也睡不着了,就點了根菸抽着滿腦子都在想那女人是真的出現了麼?應該是呀,我看得真真的!不絕對不是!這是三樓啊!肯定是幻覺!還有被騷騷嚇唬的有心理作用了,嗯,肯定是這麼回事!自我安慰了一番後我關了燈靠在牀上玩起了手機裡的五子棋。
凌晨2:40我準時打開了電視,espn開始轉播決賽了米蘭對尤文。我起開啤酒說:米蘭萬歲!乾杯!2:45分準時開踢,兩隊都是意甲豪門級球隊對戰術和防守配合都藝術化了,雖然互相攻勢不火可是場面並不沉悶,你來我往寸土必爭,防守再防守,反擊再反擊!我看的心一揪一揪的。踢到二十多分鐘時米蘭獲得了前場任意球,我呼了口氣,順便調整了下坐姿,我直腰用手扶着脖子活動腦袋。
突然,從門飄進了一個人!在電視熒光照射下這個人渾身鍍了一層慘藍白的光。我眼球彷彿要瞪烈般的看着它,它帶了個寶鼎帽穿了一身馬褂長袍,白色的臉上塗着兩個大腮紅,它的的五官是畫上去的!!!
好像屋裡有風似的吹着它飄過我身旁,這時它那雙畫上去的眼睛動了,眼珠移到了我這方向,我想往後躲,我卻忘了自己是坐在凳上的,咣噹一聲我和凳子都倒在地上!我的心通通的跳着!它只是頓了頓後就慢慢地飄進了小屋。我木然的扭頭盯着小屋門,我不知道爲何要盯着小屋門,是怕它出來還是什麼。
幾分鐘後,我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我轉身爬進了大屋劃住屋門後我用身體死死地頂着屋門喘着氣。暮然我想到,它是什麼了!它是給死人燒的紙人!!他能穿門!我一下子竄到牀上從包裡拿出甩棍,裹着被子看着和小屋之間的牆,身體不由自主的打着抖。窗外一道接一道的閃電將我的影子投射到牆上,就像牆上有一個坐着的無頭屍體。
客廳裡傳來了電視裡現場外國解說發出的鳥語呼喊。我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菸拼命的抽着。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雨變小了稀稀拉拉得下。我壯着膽子下了地開了屋裡的燈,光明給人以膽量。有了光我覺得我好像鎮定多了。
我開了大屋門又把客廳燈開了,小心翼翼的扶起凳子深怕聲音大了驚動小屋的紙人!我手裡拿着甩棍客廳牆側身坐着,這樣就可以看電視還能時不時的注意小屋。當你在深愛的東西面前是可以忘掉一切的。剛開始還戰戰兢兢的,可是隨着比賽的進行我慢慢地投入到比賽中忘了自己的處境和紙人。
最終米蘭點球奪冠舉起了冠軍盃!在我歡呼的同時陽光也灑進了廚房,看見陽光真好!
下午醒來後,簡單洗漱了一下。肚子餓的咕咕叫我穿好了衣服出了門。走到院裡時無意中眼睛餘光瞟見有幾個老太太對我指指點點,我扭頭看向她們,她們訕訕的進了最邊上的單元。
我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老太太們對我是怎麼個意思。我索性不想了,我漫步在去往春哥飯店的路上,我抽着煙腦子裡卻強迫症似的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我確定那個紙人出現了!我今夜回不回屋裡?回沒那個膽子,不回吧,也不知會不會紙人會跟着我。我突然又恨春哥,你不會找個旅館呀從哪找了這麼個房子?!又恨我自己,沒那膽子還強自充臉面答應騷騷!
就在滿腦子的回不回那棟樓的思想鬥爭中我走進了春哥的飯店。春哥有事不在,但是安頓了一個服務員招呼我,小姑娘十歲長得鵝蛋臉,一雙毛乎乎的黑眼睛煞是可愛。她說:雷哥,老闆走的時候把你的事說了,我負責招呼你,你想吃什麼隨便點。說完十分好看的笑了一下。我隨便坐了個位子點了四個菜和一大碗麪。那服務員說:雷哥稍等。就去廚房了。
我抽了兩根菸後,服務員端着菜來了,把菜擺好後又給我放了一個約五兩的酒瓶子說:雷哥嚐嚐,我們自釀的酒,好喝。我苦笑了一下說謝謝。服務員說不客氣。我問她:你知道那棟帶院的老家屬樓麼?就是離你們這不遠的那棟。服務員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知道呀。我緊着問道:那樓怎麼樣?!服務員說:沒沒什麼呀,就是老樓,原來的老場子職工家屬樓,那場子破產後,樓裡就不怎麼住人了。我從她眼睛裡看出了躲閃的和敷衍的意思。我沒說話只是看着她。服務員言辭閃爍的說:那什麼,雷哥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後面。我咧嘴假笑道:去吧,謝謝你。
我一邊吃一遍喝酒鬱悶的想,那老樓也許又不對勁的地方,場子破產和住人有甚關係?!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問?那服務員明顯知道可惜就是不說。
吃喝完畢,我結賬時招呼我的服務員死活不要錢。我說了句不好意思後就走了。也沒什麼頁,眼睛雖然看着美女做着誘惑動作的裸體,腦子裡還是昨夜的事。依然在自我掙扎回還是不回。期間總有小站怎麼打開?我專家了。一下吧,天色已黑,俗話說得好酒壯熊人膽!酒花頂的我又不知自己姓什麼了。
我慢慢地走在回老樓的路上,媽的,雨又開始下了。綿綿的小雨打在我的臉上身上。我走到了老樓了,沒有一戶人家亮着燈,三個單元口猶如三張大口無聲地張着。那黑漆漆的老樓在雨中彷彿化作一個有三張大口噬人而食的的怪物。
我一層層的爬樓,爬到第二層時,看見有一個女的再敲左手邊的門,她背對着我不知長得什麼樣,咯咯咯有節奏的敲門。我心裡莫名的鬆了一下:還好看來有人住的要不然不會有人串門。我上了三層開了門進了家鎖住門後,第一件事就是開開所有的燈。我看了下時間20:37,我躺在牀上在燈光中在酒勁中睡去。
咚。。。。。我在夢裡聽到了聲音,咚。。。。。。我半醒半睡之間聽到了聲音,咚。。。。。。我迷糊的時候聽到了聲音,咚。。。。我醒了,看了下時間22:14.我用手搓了搓臉,點了根菸自言自語:什麼聲音?大黑夜的砸核桃呢。咚!又是一聲我仔細聽了聽是左手那戶家裡發出的聲音。
我下了地到客廳開開電視無聊的換着頻道。咚!那聲音又來了。我吃着零食喝着昨夜的啤酒。咚!我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大約六七分那家就響一聲。星空衛視正在播電影教父,我十分喜歡看,小說我都百看不厭。咚!那聲音又響了!我心裡暗罵:這麼晚不睡覺砸哪門核桃?!在一會就咚的一聲中教父落幕了。
午夜了,我站起身準備關電視,所有的燈都滅了!電視也變成了沒信號的雪花畫面發出了慘白的光照着客廳!那個紙人,再次的從門飄了進來,我本能的後退,在電視光裡,我看見他的眼珠又動了,沒有感情的盯着我。它的嘴,那畫上去的嘴微微上翹使它的面部有了嘲笑的的表情!它慢慢的從我身邊飄過,它的眼珠一直在盯着我!我木然和它對視。
他又飄進了小屋!這時燈都亮了,電視也有了信號!我全身每個汗毛都站立起來。我跑回大屋坐在牀上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顫抖着。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忽然憤怒了,媽的!嘲笑我!我轉身從包裡拿出甩棍,到廁所把甩棍尿了個通透,都說鬼物怕污穢麼。我係好褲子,助跑跳起一個飛踹,把小屋門蹬開了!
藉着客廳的燈光我看見小屋裡放着七八個花圈,正對門立着一個紙人!正是飄進來的那個紙人!不過此時它面無表情只是一個死物。
我用甩棍指着它喊道:大哥!你沒事吧!出去逛街不會早回來!媽的!我就住幾天你就嚇了我兩回!我就是暫住此地,你要不滿意留個紙條!咱們無冤無仇你他媽至於這嚇唬我麼!逼急了我燒了你!你要沒事幹看電視!別再嚇唬我了!我現在把燈關了,不怕我急了跳牆你就嚇我!喊完我關了電視和所有的燈!!
進了大屋劃住門點了根菸平靜自己的心跳。我後悔了:爲什麼關燈了?!開着燈湊活一夜明天走人不就完了麼。裝什麼大膽!手裡緊緊握着甩棍拼命的抽菸。
客廳裡傳來了電視節目的聲音,我明明關了呀?我把門小心翼翼輕輕地開了一道縫隙,向外偷看。之間電視裡演着節目,一個身影筆直地站在電視前,那個紙人!它在看電視。我關上了門劃住。身子慢慢坐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膝之間無聲的哭泣,就像找不到家那樣哭泣。
咚!我有聽見了這聲音。還是那個時間間隔,咚!我在哭泣和時不時的聲音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