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

木梓萌逃了, 在彬璽灼灼的目光之下她臉紅耳赤的修改了協議,雙方在上面簽字蓋了手印之後,她果斷逃了。什麼人這是, 長得好看的男人也只是長得好看而已。

若不是看在他擁有着得天獨厚的權力資源財富, 若不是防着以後自己有被千刀萬剮被搜刮得骨頭不剩的可能, 她纔不會跟他籤那種不要臉的協議。可是不先把主動權捏在自己手上, 她敢斷定, 今後的日子肯定苦不堪言,人犯賤才讓自己平白受苦受累還得不償失。

騎着小藍藍奔了十公里之遠,直到賓弘大廈消失在視野裡, 木梓萌方停下車在路邊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木梓萌也有今天,會不會丟老木家的老臉啊。木梓萌又想到她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早在幾年前就將自己預定賣給了彬璽家, 她又覺得自己順水推舟做這麼齷蹉的事情也不爲過吧。

她這一兩天就在想着, 她爸爸會不會是故意的。當年故意帶彬璽回家, 故意設計製造了小藍藍,還故意帶她參觀賓弘大廈, 鼓動她追尋自己的夢想。雖然她一直走着這條路子,但如果因爲自己喜歡而被他們故意鼓動算計,那夢想還算個屁啊。而且貌似好多事情就只有她一個人矇在鼓裡,真的有那麼多故意巧合嗎,爸爸跟彬璽家之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的, 她一定會弄明白的。

木梓萌越想越憋屈, 他們不尊重自己的意願背地裡跟彬璽定親, 雖然在這個年代她不屑一顧可以完全不當一回事, 但對象是彬璽那就兩說了。彬璽, 怎麼就是彬璽了呢。

可又心思一轉,彬璽不是說了嗎, 賓弘可以隨她怎麼玩。玩?哼,等本姑娘將賓弘攪渾了,看你們知道後悔二字長啥樣。

賓弘集團大廈的頂樓,彬璽靠在躺椅上,一遍又一遍的將木梓萌寫的協議細細的品讀,眉眼含笑,誰說這人笨呢,最精明莫過她了。

考慮到那人的性格,自己已經將書面意思往粗獷籠統方面來寫,大體就是她做他女朋友,必要時候隨他出入各種場合,必要時候盡女朋友本分之責。賓弘作爲他交換的籌碼,做什麼隨她所欲,還有高氏那塊地也歸她名下。再詳細更詳細的事情他不敢明示,生怕她看了之後逃得遠遠的。

而如今看來……

彬璽無奈長嘆,喃喃自語:“木梓萌,我真是對你太好了。”他自己寫的協議從頭到尾透着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她而已,卻不想自己反過來被將了一軍。

正此時周登推門走了進來,見彬璽滿面春光的樣子,勾了勾脣,擡步走了過來,恭敬開口:“已經將高董事送了出去,恭喜Bingson,今天雙喜了。”

“呵呵……”低低笑聲從那性感的薄脣溢出,彬璽笑了起來,抖動着手中那滿滿兩頁紙的不可爲,兩眼笑意如何也控制不住。

“機靈鬼。”

周登嘴角微抽,當然他可不認爲彬璽這是在誇他。

“將這份文件碎了。”彬璽將手中那兩頁紙張遞給了周登。

周登伸手接過掃了一眼,兩眼瞬間破碎出奇異之光,壓下心底的新奇,他轉身將文件放入粉碎機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木梓萌寫的協議已經被化爲粉末。

如果木梓萌算漏了什麼,那就是她匆忙逃走的時候,忘記拿了協議的備份。如今一式兩份的協議全都在彬璽的手裡,不過如今已經變成了粉末。當她發現的時候,任何事情都已經晚了,當然那是後話。

“下午再去一趟高氏,處理好了這件事情,以後高氏的事情我們就不再插手了。”

“是。”周登會意,Bingson說的是我們不再插手,但是以高玉騰的秉性,今後的事情就難說了。周登知道,Bingson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高氏的,如今高氏只不過是秋後的螞蚱瞎蹦躂,他不想理會罷了。

路邊,越想着就越發得意的木梓萌,兩眼閃爍着灼灼之光。彬璽!也不知道這輩子是我木梓萌栽

在你手裡,還是你栽在本姑娘手裡,咱們拭目以待!

正此時電話響起,木梓萌拿起手機接聽,來電之人是木梓萌兼職的4S店老闆。對方纔說了幾句,木梓萌臉上得意之色立馬暗垮了下去,這世界就不能讓她囂張讓她得意一會兒嗎。

“張哥,我這就過去。”電話掛斷,木梓萌轉了個彎,往新弘區駛去。之前開着總裁辦那輛瑪莎拉蒂去接彬璽,路上磕碰了別人的車子,還是她讓那男人去店裡維修的。後來店友小楊也打電話問過自己,當時因正在上課培訓她只是匆匆交待了幾句,後來她倒是給忘記了。

如今店裡結算,這賬可不是要跟自己算嘛。而且這個月她都沒有到店裡兼職,收入自然沒有,欠款倒是有四千多。喔靠,那混蛋,趁着自己沒親自處理暗地裡陰了自己那麼多錢,就颳了他一下車後箱用得着花去那麼多錢。

王八蛋,再讓她碰見,她非撞歪那輛車不可。

四千多啊,上個月的試用期工資她只拿了八成,她自己也只是留了伙食費,其餘的全都給了奶奶。加上之前自己積攢的學費,合起來也還不夠賠。

窮酸啊!木梓萌又是感慨,如今只能拆東牆補西牆了,等下個月發了工資也就能補上了。打了電話向古秦月借了一千多,木梓萌才勉強將錢補上。

“小木啊,這陣子是不是發達了,連我們小店也看不上啦。”老闆張華是個實在人,這幾年來對自己特爲照顧,在店裡一直給木梓萌留着位置,她想來兼職就來,從來沒有催促過她。

“張哥,說笑呢。”發達了能有這麼落魄伸手向人借錢嗎。

“好些日子都沒見你來店裡,你看我都給你備好了學徒。”張華咧着嘴,嘴門露出一顆金牙閃着亮光,如同它的主人般正對着木梓萌調侃好笑:“你看,找着了人師傅倒是不見了。”木梓萌在店裡已經做了四年,也算是老師傅了,之前很多顧客都喜歡指定她幫忙修車,這一個多月不見木梓萌人影,生意都淡了些許。

“張哥,實在對不住呢,您也知道,上個月我畢業了,又剛好找到了工作,而且正處試用期比較忙活。”木梓萌尷尬笑了笑:“您放心,有時間我會過來的。”

“你小子。”張華一掌拍向木梓萌:“這麼有出息的事情也不告訴張哥,我們大夥給你慶祝啊。”說着,店裡的夥計們也紛紛附和着。

張哥爲人義氣,對待員工很和氣。即便是客氣話,木梓萌還是難爲情了,那能讓大夥破費,大家都不容易。

“好了好了,不管什麼時候,我們新弘店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着。”

心下感動,這裡就如同她另外一個家。這四年來她能夠衣食不愁學費不欠的順利完成了學業,也多虧新弘店老闆不嫌棄她是個女生還給了她豐厚的兼職薪水。

木梓萌處理好事情之後,跟大夥東扯西聊了大半天。看着時間點到,她起身離開,還保證以後有時間還會過來的。騎着車,木梓萌想着待會要去見的人心中不免懊惱。

自從被彬璽捅破那窗玻璃紙之後,她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淡然的面對表哥秦正銘了。表哥他喜歡自己,在認識不久之後木梓萌就已經知道了。不單是表哥,學校還有好多人都喜歡自己,自己也很喜歡他們,只不過此喜歡非彼喜歡。

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木梓萌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面對表哥或者其他男生的時候,自己身心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或者特殊情懷。對待同學朋友,她是真誠的,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與他們嚴把歡笑,不會拘謹拘束,在他們面前自己也只是自己而已。

但如果有人明目着跟她表白,捅破了那種微妙的感覺,木梓萌就無法以朋友對待了,比如秦正銘,又如彼爾魚。

彼爾魚,說來也是個神秘人物,這陣子遠離學校,隔絕了校論壇的流言蜚語,說實話,木梓萌還真有些不習慣了呢。自己也曾一度懷疑秦正銘就是彼爾魚,藉着網絡便利,她果斷拒絕了他的同時藉機向學校男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自那以後,環繞在自己身旁藉着各種理由接觸自己的男生也少了許多。也正因此,木梓萌才容得彼爾魚在校論壇如此放肆,她也沒跟現實中的秦正銘表明態度。煩惱一人,總好比日日假以笑容面對各種居心的同學爲好。可自從秦正銘畢業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至於彼爾魚是誰,木梓萌現在一點興趣也沒有。當然了,如果自己回校讀研,彼爾魚還跟着放肆的話,她不介意動用一切資源將他扒拉出來,剝了他的皮。

可秦正銘不同,他爲人很好,因着古秦月的關係,她們走的很近。可越是這麼近的關係,她越覺得彆扭尷尬,好微妙的感覺。

秦正銘啊秦正銘……

木梓萌輕抿着脣瓣,遠遠的就看見商場門口站着的秦正銘與古秦月。之前借錢的時候,古秦月跟自己說表哥請吃飯,之前因彬璽的緣故自己爽約了一次,這會兒木梓萌倒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喂,兄弟,今天過得可真活脫啊。”木梓萌一來到跟前,古秦月就欺身上來,胳膊勾住木梓萌的頸脖,意味說道:“你們家的總裁大人也不扣你工資?”

木梓萌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你前腳剛出門我後腳就起來上班了好嗎。”只不過上了個把小時又逃出來了。腦中忽然閃現彬璽那俊逸的面容,木梓萌不由得暗罵了幾句。

“噢?上班還會跑去新弘,你當我傻子呢,木梓萌?”自從木梓萌跟彬璽上了頭條鬧了些許新聞之後,古秦月就不能以常有的想法看待這人了。看着呆萌古板的人,做出來的事情總能讓她們這些常在身邊的人驚奇萬分啊。

“噢什麼噢?我剛下班就跑去還債了,這會兒餓死了,趕緊走。”說着板着臉大跨步往前走去,撒謊臉不紅心不跳,木梓萌忽然覺得自己境界了。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跟彬璽拉扯上了關係,自己的耳根子也就沒清淨之日了。

古秦月撇撇嘴,倒也沒再問什麼,拉扯着木梓萌往餐館走去:“也是,累了一天我們也餓了,抓緊時間吃飯,待會別錯過電影了。”

古秦月也只是隨便說着,木梓萌聽着腳步猛的頓住,疑惑問道:“什麼電影?”

“哦,表哥他們部門的同事贈送的電影票,八點半的電影,聽說還是國際大片呢。”古秦月說着,這纔想起身旁一直默不吭聲的秦正銘,擠了擠眼神:“是不是啊,表哥?”

秦正銘回過神來,淡淡的點了點頭,剛纔古秦月的一句打擊到他了,她說你們家的總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