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
殘念!
即使是時至今日,李民神通廣大的名聲,在東京城幾乎婦孺老幼皆知的情況下。有着幾十年武學生涯錘鍊,數十年教導弟子經驗的周侗,依然堅定的認爲,李民即使有神通,可武學造詣,絕對是初學者的水平。而且這還是他照顧李民情緒的評價。
可如今,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岳飛,李民竟然說是他的弟子,周侗除了無語,還能說什麼。在周侗的眼裡,李民若是不算什麼神通道法,就衝他李民那兩步走的武功根底,比起如今這個岳飛來,這個岳飛別看年紀小,做他李民的師傅,絕對富裕。
只是,周侗一想到原先同殿爲臣的前輩黃裳,那麼大的歲數,在拜了李民爲師後,都能戰勝那個連他周侗都勝不過的天下第九,周侗卻也不敢說李民不會武功,就教不出好徒弟來。畢竟李民神通廣大,道法無邊。誰知道這神通道法裡面,有沒有什麼可讓人短時間內武功大成的神通道法。或許李民真的有,也未必可知。
一時間,周侗都有些心動,很想也拜在李民門下學上一二。他周侗停留在當前的境界,可也是很久了。
可是,且不說他周侗乃是少林寺外門護法,他周侗深受師門重恩,絕不能叛派另投他門。就是如今他周侗當着門下的弟子林沖等人的面,他周侗也拉不下這個臉。管比他年紀小上如此多,又一直管他叫前輩、師傅地李民,做老師。
不得不說。周侗雖然是一代宗師,槍法舉世無敵,可在這些方面,比之黃裳,卻是要差的許多。黃裳在覺得李民真有神通之後,那可是毫無顧忌的就拜李民做了老師。
當然,這也跟黃裳從來都是自悟地,根本就沒有師門束縛。不無關係。
可現在,不管怎麼說。周侗一番心思變化後,最後嘴巴動了幾動。卻也只是尷尬的說道:“國師好本事。好神通,教的好徒弟!”
一連三個好字,李民卻也都臉皮厚的受了。確實,能有岳飛這麼一個牛人當弟子,確實是個知情人,都是得意的。
不過,爲了岳飛今後的成長,爲了不誤人子弟,扼殺了岳飛這麼一個好苗子。李民得意一番之後,隨即敬了周侗一杯酒說道:“周老師。依您看。岳飛這個孩子可教麼?”
周侗這個鬱悶啊:這孩子這點年紀就這境界了。這還用問可教麼?我平生教的那些徒弟裡面,也就是盧俊義的資質能和這孩子相比較。他要是還不可教,我其餘地弟子,豈不是都該扔了?
可如今李民的身份在那裡了。而且,周侗此次來訪李民。也不是什麼遊山玩水,而是肩負着重大使命的。故此,周侗還是陪笑道:“國師眼光太也高了。此子天資過人,小小年紀,竟然悟得了長槍八法中地“刺”。當然可教。當然可教。”
李民笑道:“周老師如此認爲即好。實不相瞞。我雖有些道法神通,可這武道上。卻所知甚少,岳飛這孩子,是個好苗子。我不耽誤他,想請周老師待我指點這個岳飛槍法一二。還望周老師成全。”
李民說完,隨即站起給周侗一拱手。周侗連忙站起還禮道:“國師有命,敢不應得。萬當不得國師此禮。折殺老朽了。”
按說,這個時代,一個老師給自己弟子另外再找一個老師。除了那些江湖上混飯吃的武師外,有正是宗門的,本不是這麼一件容易的事。
可李民這個神宵派,本就是李民自創的,李民又是一個現代人出身,委培代練,在現代本就平常的很,李民腦子裡,卻是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而這個周侗,雖然有宗門之念,也是這個時代正式門戶出來的,可他在御拳館任教多年,本就是一個代練慣的人,除了少林寺的一些不可外傳地秘技外,他那些自創的招式和經驗,卻也是沒有什麼保密概念。故此,李民和周侗這兩人,在這方面,卻是出奇的默契。
李民當下叫過岳飛,讓其拜周侗爲師。
然而,直到此時,李民這才發覺:岳飛這孩子,別看不怎麼說話,少言寡語。可卻傲的很。而且,別人傲,是從面上傲。而這個岳飛,卻是從骨子裡傲。雖然他沒有盛氣凌人的惡劣態度。可是,讓他向一個不認識地人拜師,卻實在很難。不僅僅是跟他李民,就是跟這個周侗,也是如此。
不過,周侗卻很欣賞。天地君親師,老師如父。如何可以輕易拜的。自然要知道個清楚才能拜的。
李民算是服了。這人和人對緣分,果然是沒道理的。
當然。更主要的,卻是周侗有真本領。周侗自信能讓岳飛心服口服地拜他周侗爲師。
周侗當即離席,隨意走前幾步。也沒尋什麼武器。也是如岳飛一般地雙手虛握,擺了一個架勢,猛踏一步,雙手虛刺,喊了一聲:“殺!”
這一下,比之岳飛又是不同,那真是殺氣沖天,擋者睥睨!就連沒到這個境界的,也由於被周侗地殺氣所震懾的不得動彈,而瞭解了這一招的恐怖。
好在,周侗卻是比岳飛有經驗,刺的時候,卻沒衝着什麼人,這纔沒有什麼人因爲周侗這虛刺的一槍而膽破喪命。
岳飛當即有些失落,可隨即卻又興致高昂。雙膝拜倒在周侗腳下,挺身抱拳說道:“弟子岳飛,苦學槍法多年,自以爲學得了一個刺字。卻不知坐井觀天。今日觀的老師槍法,才知刺字還有這般變化。弟子心悅誠服,不限慕之。乞求老師賜教成全。”
李民內心頓時極爲讚賞。自打周侗也使出了同樣的招式,李民就沒少了暗中觀察岳飛的神情,生怕岳飛受打擊過大,不利岳飛成長。故此,岳飛的神情變換,李民卻都是看到眼裡的。可岳飛小小年紀,竟然知恥而後勇。把挫折轉爲前進的動力。卻是比成年人的心志,還要堅毅的多。
而周侗聞聽,當即哈哈大笑的應了。
李民當即打鐵趁熱的說道:“周老師交友廣泛。可知我朝,卻是何人的弓術爲尊?”
李民卻是想趁着周侗高興,連帶把岳飛的弓術老師也給搞定了,也不枉岳飛管他李民叫聲師傅。
而周侗聽完之後,卻是神色有些怪異的問道:“國師打聽我朝何人弓術爲尊,卻是何故?”
李民本也沒準備瞞周侗,而且,這事也根本瞞不住,李民當下就實話實說道:“我這徒弟嶽,除槍法外,卻還想學的弓術。故此,我想打聽一下,好爲他聘請一位弓術的老師。”
周侗聞言當即哈哈的大笑道:“國師卻是不用再請他人了。老朽弓術雖不敢誇天下第一。可老朽自認我這弓術,卻比我這槍法,還要精研幾分。飛兒既是喜歡,只要他有這天分,我自一併教於他就是。”
這會,卻是輪到李民吃驚了。這才真叫能人無所不能。雖然周侗自稱不敢稱弓術天下第一,可週侗的槍法,卻絕對是大宋的天下第一,這周侗卻說他的弓術比槍法還好。那不是天下第一,又是什麼?
當下,這一番酒,卻是吃的盡興。新來的這些人,除了周通、李忠的功夫不咋地之外,餘者,卻是讓衆人看的佩服。
只是,臨到酒席末了。周侗卻隱隱表示有機密話,與李民相商。
李民當下散了酒宴,引周侗到書房密談。
周侗初次進入李民的大書房,卻也被那一面牆的書籍,震懾了一下。好在,周侗一代宗師多年,卻也沒有露怯。等與李民分賓主坐定,下人送上兩盞香茶。
周侗這才向李民說道:“國師可曾聽聞,我朝欲遣使者,說金聯盟伐遼之事?”
李民微微一愣:搞不懂周侗這麼一個御拳館的天朝奉,關心這些朝中決策幹什麼?
不過,李民與周侗的關係,且不說如今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徒弟岳飛,單只是他李民沒發跡前,周侗就肯爲他李民包庇魯智深,那就不是一般的交情。李民卻是從來沒有把這個老人當外人,除了那些有些涉及造反犯忌的事,卻是沒有什麼可瞞這個周侗的。
故此,李民當即點了點說道:“卻是聽過了。不知老師問此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