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李華!給國師見禮!”南康軍統帥李華恭恭敬敬的向李民施禮道。
在見過了李民那恐怖的炮火襲擊,以及只憑不到萬人就正面擊潰了鄭魔王的十五萬大軍。南康軍的統帥,卻是徹底服了。
不過,李民此時卻沒有心思在這個李華身上。而是盤算着那些俘虜該怎麼辦。
李民領軍數量雖少,可有着火炮這大殺器,正面對陣方臘的叛軍,哪怕軍力對比懸殊,李民倒是不怎麼在乎。可是叛軍成了俘虜,李民就不好處理了。
要知道,那俘虜可不是一個兩個,或是殺了,或是放。都是簡單。可那卻是鄭魔王的浙西大軍啊!
雖然在這四日的攻城當中,鄭魔王嚴令軍兵猛攻九江,強攻猛打,好不顧惜軍兵死傷,只是四日,就足足死了兩三萬兵馬之衆,平均一天都要死亡一萬來人,可卻依然還剩下十一二萬的兵丁。而這十一二萬的叛軍,在今晨李民的炮火襲擊中,只不過有萬餘人的炸死殺傷,其餘心無鬥志者,在李民部隊那一聲降者不殺的吆喝聲中,卻是都降了。
此時雖然還沒都點算清楚俘虜的具體數量,可那估摸着,最少也是十一二萬之衆,如此多的俘虜。怎麼看管,怎麼供給,那可都是事啊。
要知道,李民的本隊,就算加上那八千的興國軍,那也不過是才九千來人。九千來人,看管十萬多人。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而且,就算看管的了,那他李民還幹別的不幹?他李民可是帶兵來平滅方臘地,可不是帶兵來當監獄長的。
而且,就算那些俘虜老實,全不用想看管,俘虜也總是人不是。是人他就要吃喝。俘虜了這麼多的叛軍,那也得管吃不是。李民自家的九千多兵馬,倒是帶了月餘的兵糧。可要管這些俘虜的吃喝,卻恐怕連三天都支持不住。
李民萬萬沒想到,俘虜多了也是麻煩。以前,李民俘虜了山賊等,那可是都能賣錢的。可現在,哪個礦山或地主,敢買這十萬人,或者是有能力供養這十萬人吃喝。
可是這些俘虜抓了,也總不能就這麼放了不是。且不說他們放了之後,他們無有活路。依然只能去依附方臘,混口飯吃。平白的讓他們再次助敵。就算他們不在叛亂,可難道就眼看着他們餓死不成?他們在沒跟方臘前,那可也是大宋的百姓,中華地子民啊。
李民對此很是頭疼。見李華前來見禮,也不客套,當先問道:“九江城,現有餘糧多少?”
李華很奇怪。可還是正顏答道:“回國師。九江尚有軍糧三百倉,可供十萬大軍半年之用。”
李民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如今我軍俘虜叛軍十餘萬。且先押在你這裡,待日後上報朝廷發落。”
李華一聽,當即嚇了一跳。連聲稱道:“國師!使不得。如今我南康軍兵馬不過兩萬,如何可看管十萬之衆?何況我九江之軍糧,乃是東南兵馬週轉只用,如何可用來養俘?此事萬萬不可!”
李民當即沉臉喝道:“本尊奉聖旨討賊。如今兵馬也不過萬人。難道你要本尊留此看管俘虜不成?”
李華心中一虛:他兩萬人都不好看管十萬的俘虜,如何讓李民不到萬人帶着俘虜作戰。
不過,李華只是一個小小的南康軍統帥,按階級也不過是一個三品的都指揮使,如何肯接這頭疼差事。當即推脫道:“國師!此時國師雖然有理。可末將不過是守護一方之武夫。確是承接不了此等大事。國師可宣九江知府黃潛善商議。俘虜看管,畢竟乃是地方之事。”
李民一聽,也覺有理。知道當今大宋的體制就是以文抑武,武將除了領兵。卻是沒有多少其他權力。
李民當即傳了黃潛善。
這九江知府黃潛善。在鄭魔王圍城之際,也是怕的要死。不過卻還算忠義。既沒有棄城而逃,也沒有投賊。而是配合着南康軍統帥李華徵召城內民夫一同守城。
此時,圍城之危解除,知道救援的乃是當今赫赫有名的大國師李民奉旨前來平賊解圍,自也是早早的就來到了李民營外等着召見。
只是如今的李民八千兵丁,看管十幾萬地俘虜,那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要知道,那可是十幾萬的人啊。李民挑選的那八千精兵,正面擊潰心無鬥志的農民叛軍不難,可若是陷在了人民羣衆的海洋中,那些叛軍驟然爆起發難,李民這八千人,淹在裡面,那絕對是連個水花都漂不起來。數量的優勢,在特殊的情況下,絕對不是質量可以彌補的。
李民的那些兵丁,自打那些農民叛軍投降後,就命令那些叛軍全都跪地等待收押,李民的弓箭手,以及騎兵,那都是高度地警戒着,但凡有膽敢站起者,絕對是不問情由的射殺。只等着李民那八千的步兵,分做幾隊,從俘虜的外圍逐一用繩索束縛,收繳了兵器,帶到一旁的圍欄中,交由弓箭手在外看管。中間不敢有半分鬆懈。
那還會有人來搭理那黃潛善。若不是那李華乃是南康軍的守軍,也帶出了一萬兵馬幫着看管俘虜。恐怕那李華也是見不到李民。
不過,此時乃是李民下令找人,那自是不同了。雖然李民手下將領,大都在忙着收繳俘虜,可還是有人再給李民警戒着,以及打着支應。聽了李民地命,出了門,知道那九江知府黃潛善早已等在營門外。隨即也就把那黃潛善帶了進來。
這黃潛善在營外等了半天,若是其他地領軍將領,哪怕是有着解圍救命之情,黃潛善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要知道大宋重文輕武,黃潛善可是正正經經的科舉出身。也是有名的神童才俊。哪會把一般的武將看在眼裡。可如今領兵來的乃是李民,這黃潛善卻是一點怨言都不敢有。
李民的出身雖然非文非武。可他卻是當今官家的紅人。神宵教二教主。那神宵教大教主,據說就是當今官家本人。黃潛善就是再自傲,也是不敢和李民較勁地。他可是聽聞,連當初地權傾朝野的蔡京,與李民較勁後,都是被李民一夜推翻,踩在了腳下,黃潛善自問可沒有蔡京那跟腳。
可即使這樣,當黃潛善聽聞李民要把十餘萬地俘虜交給他看押,那也是不幹。
黃潛善當即搖頭推脫道:“國師。九江雖是都會。可卻也養不起十萬閒人。如今天下大旱,我九江的情況雖然好一些。可如今卻逢匪亂。今年的莊稼全都毀了。長平倉那點存糧,恐怕連來年供給本城百姓都有困難,國師若是把這十萬俘虜押在我這裡。不到來年,我這裡糧食就吃空。下官如何向官家交代,如何向本城父老交代?”
黃潛善雖然不是什麼真心愛民的好官,可如今這時節,他這話卻也在理。一方是跟隨方臘造反的叛軍,一方是本城的父老。不問道理,只問親疏,這黃潛善的抉擇那也沒錯。
可李華、黃潛善他們都不管,李民卻如何處理那十餘萬的俘虜?光靠李民帶的月餘軍糧,連管這十餘萬俘虜的三日吃喝都不夠。
李民當即沉臉道:“本尊奉旨剿匪,本是爲東南平亂。叛軍也是你東南百姓。爾等不管,難道還讓本尊爲這降俘束住手腳不成?那方臘還在杭州猖獗,若是因此導致蘇州首府攻破,東南今落方臘之手,爾等何人擔待的起?”
李民怒極,卻是用上了官威逼壓。
李華、黃潛善,齊齊一寒。卻是知道,眼前這個國師李民,那可是能通天的人物。若是不給他情面,日後這李民歪歪嘴,官家就得辦他們一個處事不利的罪過。別說前程毀了,恐怕就是性命也是不保。
可是!若是給了李民的情面,收押這十餘萬的俘虜,那還真出了他們的能力之外。
李華那是徹底沒主意了。可那黃潛善不愧是神童才俊的出身,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向李民正色建言道:“國師勿惱。下官有一策,可解國師之憂,只是卻不知當將不當講。”
李民此時早被這些俘虜的實際問題給愁死了。聽聞此言,那還等得此人賣關子。當即喝道:“但講無妨。”
黃潛善正色說道:“此非善策。還請國師恕罪。方可講的。”
黃潛善此言一出,朱武當即了得幾分,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難道非要如此不可。
而李民一時沒想到根由,心急的喝道:“休得嗦!恕你無罪!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