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顯然是要繼續要打。
能不打時,當然是不打最好,可真的要打起來,唐國也不會懼怕。
王銓甚至都覺得,是這些年唐國的懷柔政策,讓這些突厥人覺得他們又行了。
在這樣的時代,或許真的應該出現一個類似於當年,霍去病大破匈奴這樣的情形。
……
三位元嬰修士,加上幾十位金丹修士,同時運轉法力,王銓他們面前的虛空,頓時出現一股八方雲動,壓低天穹的動靜!
“這是什麼法決?”
雖然氣勢上看起來,驚天動地,可是王銓他們卻分明沒有感受到似乎法決運轉,凝聚天地之力的意思,且恰恰相反的是,他們只覺得整個虛空中的天地之力,都開始被攪亂。
幾個人都疑惑,突然,其中一人,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臉色驟變道:“不對,這不是法決,倒像是某種……”
另一人道:“他們這麼多人,同時出手,擾亂天地之力,就說明他們要掩藏什麼,他們並非是要真的出手,而是爲了掩蓋某些動靜……”
話音剛落,王銓就把頭一低,看向北疆那邊,之前因爲天空的動靜,太過於浩大,所以他們都全身心的放在抵擋他們出手的動靜上,這就像志那託在面對王銓全力以赴時,無暇他顧一樣,此時此刻,他們也是如此。
也正因爲無暇他顧,在發現這天穹上雖然動靜龐大,卻沒有真正的恐怖法決凝聚之後,王銓才發現不對,低頭一看,北邊已經衝來了衆多,如同潮水般的鐵騎,喊殺着。
這些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木石走路,泥沙成兵,而是真正實打實的突厥鐵騎。
“怎麼回事?”
三位元嬰統領,衆多金丹修爲的夫長,全都不明所以,顯然這情況,已經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在他們的認知中,突厥人的鐵騎,唯有衝鋒時,才能發揮效果,爲了攻城,他們都使用了泥沙,在瞬間堆積成爲土坡,直接衝殺上城牆來,可眼下,那些泥沙,一半被蘇柒燒的散落一地,另外一半,立在那兒一動不動,顯然是失去了操控,在這種情況下,突厥的鐵騎要做什麼?要怎麼攻城?
就在所有人都奇怪時,那被蘇柒直接摧毀一半,只剩下下半個身軀還屹立不倒的泥沙巨人,突然動了,他此刻幾乎與城牆等高的腿,突然脈動,就在原地,掄了起來,對着那厚實無比的城牆,就是一腳!
整個大地都在震動,城牆劇烈搖晃,什麼的神符瘋狂的爆發出濃郁的光芒來!
“不好,他們還要攻城!”
天穹上的幾人一看,全都變色了,他們原以爲,蘇柒已經徹底解決了這東西,現在看來,並沒有,哪怕是隻剩下一半,這泥沙巨人,依舊是對城牆的一個巨大威脅!
這恐怖的攻城態勢,直接讓城牆上面的修士嚇得發抖,臉色慘白。
但這半個泥沙巨人,並不會估計這些,一腳踢罷,他再次擡腳,就要對城牆狠踢。
王銓頓時運轉法力,就要出手,攔下這龐然大物,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感知中,出現了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接着,天穹上,突然出現了一股難以想象,且無法言喻的恐怖波動,自那滾滾奔涌的烏雲當中,驟然撕開一道口子,就像是有人扯開了烏雲這塊幕布似得。
接着,那道口子直接旋轉起來,化作一道丈許粗細的銀耀色流光,從天穹上,對着東邊大營,斜插過去,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前後不足一息,幾乎是在王銓他們擡頭的瞬間,那道流光就已經爆射過去。
哪怕相隔甚遠,哪怕那道流光射出的方向不是他們,但在那洞口出現,流光射出的一剎那,飛在半空中的這些人,全都感覺到了一股源自於心底,無法抗衡的恐懼。
如果說,元嬰境界就是戰鬥的中流砥柱,那這股力量,就是雙方最頂尖戰力的表現,這是渡劫修士纔有的恐怖威壓。
如此強橫的光柱,根本不需要打向他們。
在這一刻,他們都明白了,裝作出手是爲了掩蓋,那些衝鋒過來的鐵騎,也是掩蓋,他們大費周章,做的這一切,全都是掩蓋,爲的就是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包括正在遠離城牆休息的蘇柒,在看到那道流光擊打的方向的瞬間,他也明白了。
從一開始,突厥人就做了完全開戰的準備,雖然不確定,這個準備是不是從第一次夜襲就已經開始了,但這個準備,絕對是極其完善的。
夜襲也好,泥沙鐵騎也罷,三幽水也好,這一切爲的,都是對鎮北左庭軍開戰,而開戰的目的,就是摧毀城牆。
泥沙巨人只是先行,哪怕泥沙巨人的計劃失敗了,他們也會繼續下去,因爲他們知道,既然他們有了泥沙成兵,那唐國無論如何也會有對策,不然這樣的唐國,豈不是太廢物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志那託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唐國的對策居然是一個着火的人,一個擁有着同境界必殺戰力的人,所以他確實惱羞成怒,想要讓唐國這邊,交出蘇柒。
在確定這一切不可能之後,他們就開始了最終的計劃。
那三名元嬰修士,幾十名金丹修士,搞出的大動靜,根本不是爲了掩蓋下面的鐵騎,因爲這些鐵騎,還用不着他們來掩蓋,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他們搞出如此多花頭的原因,就是爲了這一擊!
這一擊,在打向城牆之後,營地東邊的剎那,他們就都明白了。
因爲那個方向,赫然是一直遲遲沒有出手,與暗中的一切對持的將軍許韋,整個左庭軍爲數不多的渡劫修士之一。
可以說,在這一萬多人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頂尖戰力,且已經到了主導一場戰爭勝負的程度,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能夠除掉他,城牆什麼的,還不是不攻自破?
因此,這些大費周章,這些讓人駭然無比的大動作,全都是爲了這一擊所做的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