咵噠一聲,剎那間,上面的人都覺得腳底驟然間一顫,整個冰川上面,在這瞬間,不知道摔下去多少碎裂的冰塊,這二十丈龐大的怪魚,竟然被蘇柒輪的頭破血流。
吊着這怪魚在半空中,蘇柒看他不動彈了,估計是死的差不多了,直接一抖手,把他從冰河當中拋上上去。
咚的一聲悶響,這怪魚直接摔在了幹岸上,砸出一大片冰雪,打着卷兒往四周擴散。
冷哼一聲,蘇柒從冰河上方飛回到幹岸上,他整個人猶如一尊,燃燒着絲絲縷縷藍色朦朧火焰的神明!
那些幹岸上的先天境界修士,以及後方飛上來的六名金丹修士,全都怔怔的看着他。
某一刻,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九幽之主再上,護佑我族,聖子之強,舉世無雙!”
這馬屁拍的蘇柒都覺得太假了,可不可否認,哪怕就是突厥,也有這樣的人。
頓時,幹岸上的人,猶如是幡然醒悟似得,開始吹捧起蘇柒來。
在那邊,白袍祭司,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蘇柒,他那體表的藍色火焰,逐漸熄滅時,他便轉身,直接進去,要見族老,顯然有的事情,需要面議!
而在幹岸上的蘇柒,自然是注意到了白袍祭司離開的步伐,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什麼,而是一伸手,壓下這幹岸上,百餘山呼海嘯,瘋狂誇讚他的薩庫一族捕魚人來。
接着他拍拍巴掌道:“一直以來,我們薩庫一族式微,得不到好的九幽河段,捕不到那大魚,連年的災荒冬天寒冷,讓你們我們吃盡了苦頭,我知道你們心裡苦,我心裡也不好受,知道嗎,我剛剛聽人說,十年了,我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大魚,這也是爲什麼,我拼盡全力,都要抓住繩索,截住這條魚的原因,我是要告訴你們,只有自己的雙手,緊緊抓住,我們才能擁有這些,也只有自己的雙手,才能讓我們擁有這些,所以我去做了。”
“這一條魚,有最起碼二十丈,雖然我們損失了一架狂煞弩,但我們至少可以讓幾十個突厥人,熬過一整個冬天!也正是因爲你們奮不顧身的努力,才換來我義無反顧的爆發,九幽之主在上,偉大的薩庫滿在上,榮耀必將屬於我們薩庫一族!我將爲突厥,奪來聖子的榮耀!”
蘇柒直接一通演講,慷慨激昂,熱情高漲,吼聲如雷,幾乎是發人深省般。
他不僅僅突出來自己的作用,還拉虎皮做大旗,同時還將這股子成就感,成功的分攤到這些人身上,感動他們的同時,還丟出了一份認同感。
要不是時間問題,他只能臨場發揮,他絕對能夠利用在書院學到的那些剖析人心的方法,說出出更加攝人心魄的東西來!
雖然說這滿是玩心的骯髒,可蘇柒卻不得不這樣,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可怕,尤其是在蘇柒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情況下,他必須不斷把自己僞裝成爲一個突厥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哪怕神神叨叨,也無可厚非。
這一刻,他無疑是成功的,無疑是在薩庫族人中間的,這一刻,他就是希望以及信仰的光芒!
演講完畢,情緒烘托到位,蘇柒示意他們各忙各的,順帶去處理了那條大魚,該殺就殺,該剮就剮,他這種身份,當然是不允許繼續親力親爲的,再說他也沒興趣。
從人羣當中走了出來,他往冰屋這邊,才走了幾步,就看見迎面走來了一位金丹修士,握着冰刃,面無表情的道:“候選聖子,還請你跟我走一趟,族老要見你。”
聞言,蘇柒直接挑眉,面對這種情況,怎麼處理,向來都是個值得說道的東西,雖然說乖乖跟着去,是個最好的選擇,但在此時此刻的蘇柒看來,卻並不是這樣。
可能就是他骨子裡那種冒險感,以及挑釁固有的情緒,讓他選擇了又一種方式,於是他眯起眼睛道:“怎麼,族老不是剛見過我不久,這怎麼又要見?”
這金丹修士就傲然道:“這是族老的命令,恕屬下不知道爲什麼,候選聖子,請吧。”
聞言,蘇柒冷笑一聲,直接破口大罵道:“廢物東西,你算什麼?我貴爲候選聖子,論身份地位,在薩庫一族拒地,除了族老和白袍祭司,無人比我更尊貴,也輪得到你來趾高氣昂?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這金丹修士一聽,頓時皺眉道:“候選聖子,你過分了,注意你的言辭,你只不過是一個候選聖子罷了。”
此話一出,蘇柒二話不說,上去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抽他!
他本就是金丹大圓滿的實力,又是冷不防的驟然出手,兩個人又近到極點,所以說這一巴掌,幾乎是結結實實的抽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啪得一聲脆響,打的那金丹修士整個人都一歪過去。
金丹修士捂着臉,還沒直起腰來,蘇柒就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登時這傢伙就躺在了地上。
如此迅速沒由來的一遭,直接把他給打蒙了,等他反應過來,準備再動手的時候,蘇柒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猶如瀚海狂潮的法力,掀起一股颶風來,彷彿是一座大山,壓蓋在他上方。
蘇柒滿臉威嚴,猶如執掌生殺大權的天神,俯視人間,他道:“那幹岸上的金丹修士,爲了能夠讓族人吃得飽,幾乎是拿命在捕撈!那十年不遇的大魚,足夠幾十個突厥人,熬過一整個冬天,我們盡心盡力,爲了整個薩庫一族着想,你在我這裡擺什麼譜,耀武揚威什麼東西?想死嗎?”
這聲喝問,猶如雷霆震怒,驚的這金丹修士徹底說不出話了,哪怕是族老,又或者說白袍祭司,從沒有蘇柒這種訓人的方法。
爲什麼他只是單單幾句話,就說的猶如天塌地陷似得?就這麼幾句話,他都覺得自己愧對整個族羣。
當下,他掙扎着就道:“聖子恕罪,聖子恕罪,這不是我的意思,這確實是族老的意思啊!”
蘇柒望着他,腳幾乎是扭動着碾壓道:“是不是我自己心裡清楚,告訴你,如有下回,你就去九幽河裡餵魚吧!”
恩威並施,向來是最有效的手段。
他這邊剛訓完,那邊就響起一道喝笑聲,似乎帶着讚賞的意外,蘇柒一回頭,就看見正主之一來了,白袍祭司拍着巴掌道:“好啊,很好。”
蘇柒擡腳鬆開了他,罵了句滾之後,這金丹修士就站起來,拔腿就跑。
他走了之後,蘇柒這才和白袍祭司對視,道:“祭司大人,我有話問你!”
白袍祭司呵呵呵的笑起來道:“怎麼,我族未來的聖子,現在就要開始教訓我了嘛?好大的權勢啊!”
聞言,蘇柒冷笑道:“我一直相信,活的越久的人,越是老狐狸,祭司大人你活的比我久,現在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我一點也不驚訝,只不過薩庫一族都弱成現在這樣,連條魚都差點抓不回來,你還要窩裡鬥,給我難堪?”
蘇柒知道,他們都在冷眼旁觀,不過他卻不想表現的聰明過頭,此時此刻,他只是想表現出一種,這白袍祭司故意針對他,窩裡斗的情緒來!
白袍祭司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窩裡鬥?你是薩庫一族的人嘛?說這種話?”
聞言,蘇柒頓時心底一沉,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甚至於瞬間就不怒反笑,盯着白袍祭司,蘇柒就道:“薩庫滿的意思,我現在就是突厥的候選聖子,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怎麼,你要造反?”
蘇柒沒必要表忠心,也沒必要多解釋,整個突厥都是一種病態的位高權重者說了算的狀態,在薩庫一族,薩庫滿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這就好辦了,薩庫滿讓他當聖子,他就當唄,合情合理,怎麼看都輪不到白袍祭司說話。
白袍祭司都被蘇柒說的一愣,他們想到這第一輪質問,蘇柒就表現得如此強勢,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沒關係,他又不是隻準備了這一輪攻勢,於是他哼笑一聲道:“你沒必要說這些,不論是薩庫滿,還是族老,信任我更多就是了,我也懶得和你多費口舌,你死到臨頭了。”
蘇柒頓時嗤笑起來,道:“你是不是在雪地裡凍久了,腦子不好使了?”
白袍祭司並不在意蘇柒的這種話,他道:“你不必用這種話來掩飾你的害怕,你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如果說你想跑,現在還來得及,不過我不可能讓你跑調,如果說你不跑,那就只能等死了,你自己選一個吧。”
蘇柒認真的審視着他,然後長才道:“我看你的實力,也就是元嬰巔峰的模樣,雖然貴爲白袍祭司,但如果我真的動氣手來,不說有十足的把握殺你,但弄殘你,應該不成問題,怎麼着,要試試不?”
說着,蘇柒雙眼就驟然間燃起兩簇火焰來,雖然他不確定,到底是這邊起了殺心,還是說只是一種試探,但蘇柒明白,這個時候,絕不能露怯,哪怕這白袍祭司認定他在心虛,那也不能!
看着蘇柒雙眼內,出現兩團極爲深邃的藍色火焰,且在白袍祭司的感知中,他已經實力攀升到了一個臨界點似得閾值,那剎那,白袍祭司覺得蘇柒是真的會出手!
當下,他在剎那間的停頓後,直接哈哈一笑,望着蘇柒道:“既然給你機會走,你不走,那就讓族老來發落你吧。”
說着,他轉身就走在了前面,蘇柒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就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哪有這樣做事的。
不過雖然事情不簡單,但蘇柒確信,族老沒有直接弄死他的打算,不然就在剛纔,白袍祭司就應該動手了。
跟着白袍祭司,蘇柒很快就再次回到了那冰雪宮殿當中,族老依舊依偎在那座椅上,面對着蘇柒,雖然他眼睛無法睜開,但他的神識,卻是切切實實的看着蘇柒。
蘇柒不卑不亢,面對着族老道:“不知族老一天之內,喚我兩次,所爲何事?”
旁邊白袍祭司恭敬的低頭躬身,沒有說話。
那上邊的族老就道:“常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說你是當今薩庫滿指定的候選聖子,他也接納了你加入突厥,可五族族會,以及聖子爭霸,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裡老頭子我還是說了算的,所以你得給我們證明自己。”
蘇柒聞言,頓時心底一鬆,他沒想到,對方爲的居然是這個,那這就好辦了,當下他的就道:“族老,我首先敬重的仁慈,以及對我這晚輩的坦誠,只是我不知道你要怎麼證明,雖說偌沅族和頃倉族這次擁有了元嬰境界的候選聖子,但說真的,我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可怕。”
元嬰境界的修士,蘇柒見得太多了,當年在書院,是個老師,那最起碼都得是金丹大圓滿,後來的天榜爭霸,他又見到了一堆hen態,再然後,在塵世人間走一遭,剿滅蚩尤餘黨時,他又不曉得看見多少元嬰修士。
他更是憑藉過其他力量的幫助和元嬰修士交手過,渡劫修士的天地大戰他都看了好幾遍,現在怎麼可能就被這兩句話給嚇倒。
此話一出,上面的族老就呵呵笑了兩聲,略帶讚賞,隨後他就話鋒一轉道:“你得實力,我們剛剛都有目共睹了,不可否認,薩庫滿的選擇是對的,你確實不同以往,如果說你要是絕對的薩庫族人,再好不過,可你不是啊。”
說着,蘇柒就臉色微變,覺得事情不對,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那上面的族老就繼而道:“你也彆着急否認什麼,我說的是事實,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選擇,你來證明對薩庫一族的忠心,如何?”
說着,他伸手一拍,頓時這冰雪宮殿的一側,就打開一道門來,蘇柒擡眼一看,阿瑤被五花大綁的押了過來,那神符繩索耀耀生輝,赫然是捆仙繩!
該死!
蘇柒直接在心底怒罵一聲,看來黑袍當年有的不良人存貨,全都拿出來留給了薩庫一族,雖然說以他們的能力,無法重複這些東西的製造過程,到現在應該已經用完了,卻不曾想保管的這麼好,這捆仙繩神符都損耗老化了,居然還能用!
阿瑤這邊一被拖過來,就看見了蘇柒,白袍祭司,已經族老,她臉色難看的掃了一眼,就看向族老道:“我犯了什麼錯,族老?”
她不明白,前一秒還仁慈異常,對他們老懷欣慰的族老,怎麼轉眼就讓人把她給抓了起來,五花大綁帶到這裡。
那上方的族老,根本不理她,而是神識聚攏在蘇柒這邊,道:“蘇柒,這就是我給你的最後考驗,只要你殺了她,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薩庫一族的族人,是我族的候選聖子,不論你成敗與否,我族都會將你當下一代薩庫滿培養!”
蘇柒一聽,頓時在心裡破口大罵,老棒子,誰在意當不當聖子,做不做未來的薩庫滿?這冰天雪地,荒蕪一片,有什麼值得他留念的?
可眼下這情況,顯然是他如果不殺了阿瑤,就會被殺,可他再果斷,再堅決,再聰慧,也不可能就這麼對一個朝夕相處過挺長時間的一姑娘下手,這又不是在戰場上兵戎相見,他還做不到就這樣瞬間翻臉無情!
那邊,族老看着蘇柒不說話,怔在原地,就喝問道:“怎麼?不願意動手?告訴你,今天你和她,只能活一個!”
那邊,阿瑤直接搖頭,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族老你不能這樣做?你就算處死我,也要給我個理由啊!”
那邊,白袍祭司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們兩個的命,作爲薩庫一族族人的命,他活,你死,他死,你活,動手吧!”
說着,白袍祭司一翻手,拿出一把尺長的刀來,反手遞在半空中,等着蘇柒去接。
那邊,阿瑤頓時紅着眼睛,就掙扎了起來,可她被捆仙繩捆着,一身法力根本無法動用,就是個柔弱的姑娘,怎麼可能掙脫出來?
那後面的金丹修士,直接不耐煩的擡腳一踢,踹在了阿瑤的身上,把她直接踢倒在地!
蘇柒覺得自己開始慌了,陷入一種兩難得選擇中,這和那種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況很不一樣,他此時此刻要殺得,是陪他一路走來,歷經辛苦艱難險阻,笑過鬧過,最終還是走下來的人。
雖然說蘇柒一直和她保持着距離,斷了對方的念想,他自己沒想過,也知道沒可能,但這不代表,蘇柒就可以隨隨便便,立刻下決心殺了她!
但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有所行動,那邊白袍祭司已經爆發出一股濃郁無比的氣息,就像是一座大山似得,如果蘇柒不照做,他就會毫不留情的立刻出手!
雖然全力以赴,蘇柒覺得他有可能傷到白袍祭司,但這上面,可是還有一個更加強大恐怖的族老存在,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耍花樣的可能!
伸手接過那刀來,蘇柒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握着刀,看向阿瑤!
阿瑤攤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是修士,她也是人,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法力,生死相搏時,作爲突厥人,他可以勇敢無畏,面對危險時,她就是害怕,也只能向前,可現在,面對一個她好感異常,卻拿着短劍走向她的人,不知爲何,她情緒崩潰了,幾乎是嘶啞着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柒看着阿瑤,拖延時間是沒用的,他必須做個選擇。
很久之前,他就在生死存亡之間,冒險過一次,還拖帶着李夢醒,以及元武等人一起下水,那時候他還沒建立起完善的世界觀價值觀,現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他有實力,有作爲,有選擇,有擔當,他聰明一世,能夠從那賜予的機會中,遊刃有餘的走到這一步,已經很棒了,既然如此,現在啊,他坐出了選擇。
接着,蘇柒就在白袍祭司,以及族老的目光中,驟然上前幾步,來到阿瑤這,二話不說,就握着短劍劃了下去,不僅如此,甚至於他還運轉了法力,看上去,就像是怕她不死,給她個痛快,要她一擊斃命似得!
甚至於那邊,阿瑤看着蘇柒氣勢洶涌的走過來,面無表情,甚至於都沒有過多的動作,她就明白,自己所將要面對的一切了。
是了,是她過於單純了,在這個人面前,她所有的聰明,以及小性子,全都不堪一擊,她不怪蘇柒要對她動手,她只怪那條試煉之路,沒能更長,其實就那麼一直走下去,沒有此刻那被逼無奈的生死相向,也很不錯。
在白袍祭司,以及族老的注視下,蘇柒運轉法力,彎下身來,直接手起刀落!
蹭的一聲,阿瑤沒有覺得一絲一毫的痛苦,反倒是被五花大綁在背後的手,可以自由活動了,接着其他地方的繩子,也一鬆,傳出被割斷的聲音。
他擡頭,就看見蘇柒那認真的臉,給她割繩子的同時,他還道:“我不是屠夫,也不是劊子手,殺我熟悉且沒有深仇大恨的同伴,我更做不到,對阿瑤,我雖然沒有愛,但交情還在,所以說,我不可能動手殺她的。”
說完,蘇柒就把刀一丟,運轉法力,割了捆仙繩,這刀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伸手把阿瑤給扶起來,蘇柒就看着她,拿手給她擦擦眼淚,有些不耐煩的道:“哭什麼啊,哭了就不好看了,以後記得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啊……”
阿瑤頓時泣不成聲,一把拉住蘇柒的手不放,頭抵在蘇柒心口,剎那間蘇柒就暗罵一句,要命了啊,這傻姑娘怎麼還不死心啊!
那兩邊,白袍祭司,押着阿瑤的修士,以及上方的族老,全都沒說話,只是看着這一幕。
蘇柒嘶了一聲,拍了兩下阿瑤的背道:“行了行了,別哭了,你可是候選聖女,這麼多人看着呢,丟不丟人,差不多就行了,我還得去死呢。”
說着,蘇柒就把阿瑤給推開了些,她這邊一擡頭,就瘋狂的搖頭道:“我不能因爲你讓我活下去,而選擇自己去死,要麼我和你一起……”
話還沒說完,蘇柒擡手打了一下她的頭道:“我這人這輩子最討厭這種,什麼我和你一起死的胡話,我都去死了,就爲了讓你活着,你還要送一雙?這不扯淡嘛,快撒手。”
阿瑤連哭帶跺腳的道:“不!”
蘇柒狂翻白眼,實在受不了了,就一指那白袍祭司道:“我要是他們倆在圍觀,這時候已經恨不得上來直接一巴掌呼死,還嗶嗶叨叨什麼。”
說着,蘇柒一扯阿瑤的手,撒開了之後,就看着族老道:“你要動手就快點,雖然說對你第一感覺不錯,但還是應了那句話,活的久的都是老狐狸,你這麼裝不累嘛?”
族老一聽,哈哈大笑道:“你真不怕死?”
蘇柒無所謂的一擺手道:“我都死過好幾回了,無所謂了。”
雖然說有些可惜,但莫得辦法啊,他已經傾盡全力掙扎過了。
說着,蘇柒就閉上眼睛,剎那間他就想起來李夢醒,又想起來蘇染,接着是李菊福,周成,還有林楓,王權,乃至於諸葛雲,趙軒,元武,離沅,等等,他這些年見過的,相處過得,全都一一在他腦海裡浮現。
別了,諸位。
蘇柒這樣想着,然而,他卻遲遲沒有等到動手的感覺,睜開眼睛,他就發現白袍祭司,已經笑吟吟的遣退了那金丹修士,並且給阿瑤拿來了一件獸皮大袍子披上。
那邊,族老就笑吟吟的道:“我們怎麼會殺你呢?孩子,恭喜你通過了我們的考驗,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薩庫一族的族會聖子,未來薩庫滿的繼承人。”
那邊,白袍祭司來到蘇柒面前,一扣心口,躬身道:“薩庫族白袍祭司,參見小薩庫滿!”
蘇柒撇了他一眼,就道:“你剛剛不是還要弄死我嘛?”
白袍祭司聞言,頓時呵呵一笑,道:“小薩庫滿說笑了,我這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小薩庫滿着衣。”
說着,他便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一件即使是在唐國,也做工相當精緻,擁有團花朵朵,銘刻着神符的錦袍來,尤其是這袍子的領口,居然是某種動物的尾巴製成,絨軟異常,看着就極爲舒服以及討喜。
旁邊,阿瑤望着蘇柒,幾乎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怎麼樣,表情說不出的醜萌和奇怪。
蘇柒就在她期待的眼神中,伸手一接這袍子,披蓋在自己身上,頓時就有一股溫暖濃郁的氣息,溫養着他的軀體,極爲舒適。
轉了兩圈,左右看看,蘇柒覺得確實合適,一擡頭,他就看見族老滿意的點點頭。
看着這兩個剛纔還一臉兇狠,轉眼就變了臉色的二人,蘇柒頓時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