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次回頭的柴刀一擊,直接擊穿了這上古神魔的半邊身軀,他慘叫着身軀瘋狂爆退,此時此刻,竟然是有了一絲恐懼!
那老叟伸手一接,抓住了柴刀,道:“你這神魔軀骨,倒是結實,抗了我一刀,竟然沒什麼損傷,如此說來,倒是屠夫的斬骨刀,更爲好用了!”
那在蒼穹上,兩手各捂住一處傷口的神魔,徹底暴怒!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老東西,雖然看上去老邁,卻依舊有如此戰力,冷哼一聲他道:“就算你戰力依舊強大,可那又如何!我這神魔之軀,縱使你能傷我血肉,卻又不能將我如何,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老匹夫,有何本事!”
說罷,這上古神魔體內的神魔之力,便是在瞬間以一種狂暴的流轉方式,瘋狂的堆積匯聚起來,僅僅是瞬息,他那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便是痊癒!
傷口一痊癒,當即,這神魔便是擡手之間,對着蒼穹高舉,濃郁的神魔之力混合着法力光芒,以及那洶涌無比的天地之力,在瞬間匯聚而成,首先便是化作一片黑色的火海狀存在!
那黑色的火海,足有千丈龐大,遮天蔽日,就好像天罰在瞬間降世一般,在這股濃烈強大的氣息之下,哪怕是邁過元嬰大圓滿,進入渡劫境界的修士,也會生出一種無力抵抗的感覺來,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
那火海翻滾不斷,似乎要焚燒諸天,卻又沒有任何熾熱的氣息,唯有一股子,彷彿沉寂之後,甦醒以火焰燎原的既視感,顯然,如此龐大的火海,遮天蔽日,竟然只是前奏!
這火海一誕生,那神魔便是仰着頭,衝着虛空在狂笑,他狀若癲狂,雙手高舉,猶如在操控那片火海,從中孕育出來絕世殺機般道:“你不過是一介看守,年老體衰,只剩下些殘餘的戰力罷了,今日本座以十大神魔之一,炎魔的手段殺你,你死也該瞑目了!”
言罷,他那雙手,猶如掌控萬物,塑造泥胚般,在那半空中,遙遙一握,頓時,那火海當中,便是驟然間伸出一道彷彿是一隻巨獸大角般的存在!
那龐大的獸角,足有百丈大小,擎天而立,緩緩上升,隨着這東西升出,在那千丈火海當中,又出現了衆多的獸角狀物體!
這些東西,個個都有百丈大小,猶如一座座尖銳的山峰,橫在那火海上方,他們就像是刺蝟身上的刺,隨着不斷升起,逐漸露出全貌之後,這赫然便是一方龐大的大印!
那大印四方,周遭足有千丈龐大,其上盤踞着一條宛如龍形,卻長滿那些小山一般尖刺的奇特生物!
伴隨着這方打印從火海當中浮起,剎那間,那片虛空都開始扭曲,周遭的天地之力,在一瞬間,居然就像是沙子堆砌之後,遭到拍打似得,開始崩塌,難以想象,這火海當中誕生出來的詭異打印,並不是那焚山煮海似得,強大無匹,反而這赫然是一股獨特的分解之力,竟是能夠連天地之力都分解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神魔哈哈大笑,聲音在整個虛空當中迴盪,他全身上下力量滔天,與那上古傳說中的恐怖神魔一般無二,接着他一指那老叟道:“今日,就讓你葬身在這炎魔解印之下!”
頓時,那一方足有千丈龐大的大印底部,直接出現一道玄妙無比的印記來,那印記泛着暗紅色,就像大地深處噴涌出來的地下岩漿般,極爲深邃,與此同時,一股子難以想象的奇異分解之力,在上面瀰漫,似乎這大印只要一壓蓋下來,立即,就能夠誅殺渡劫修士,直接將大地分解出千丈大坑般!
如此狂猛且詭異的威勢下,那白虎頓時躬着身子,發出不安的低吼,甚至於他都開始不由自主的後退,顯然這股子力量,已經強大到讓他這種血脈的兇獸,都有些害怕了!
那老叟一看這一幕,頓時笑了,露嘴咧開,就看見已經缺了幾顆牙,他道:“要真是炎魔現事,使出這等手段來,老頭子我也就認了,可就你這實力,也敢來逐鹿之地造次……”
他眼神驟然一變,整個人都凌厲起來道:“這是找死!”
剎那間,猶如天雷炸響,仙人在呵斥,原本矮小佝僂的老人,剎那間,便是有着無窮高大,幾乎聳立蒼穹的虛影出現,何其偉岸!
他站在那逐鹿之地上,擡起手來,便是萬丈龐大,遮天蔽日,橫掃蒼穹!
什麼神魔之力,什麼炎魔解印,什麼通天徹地的手段,在接觸的一瞬間,那之前神魔使出的諸多,乃至於種種手段,便是如同被抽在地上的雞蛋似得,剎那間便是四分五裂!
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天穹直接崩的支離破碎,撕開無數漆黑的裂縫,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蓋世的殺機瀰漫而下,似風暴過境,在如此恐怖的力量下,哪怕是渡劫境界巔峰的修士,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這根本就不是尋常渡劫境界能夠達到的狀態,從本質上,那神魔之前打出的炎魔解印,便是已經到達了大乘境界。
在大乘境界的狀態下,還能夠一擊直接擊潰那炎魔解印,這老叟最起碼,也是要擁有相當的層次,纔可以做到!
殘餘的力量還在肆虐,如同水波漣漪,源源不斷,往外擴散,而那場中,彷彿是受了千刀萬剮,只剩下少許血肉,甚至於部分軀骨都被打的飛回湮滅的神魔,此時此刻,竟然還活着!
不僅如此,他雖然只空餘下一副骨架,少許血肉,可他的神魔之力依舊存在,無數猶如爛泥似得血肉,正在從虛空的四面八方,往此間匯聚,他在修復傷勢,同時神識在咆哮。
“老東西,就算你戰力強大又如何,年老體衰,巔峰實力早已不在,你拿什麼殺本座!”
越是強大的神魔,越難殺死,在極北冰原,那昔年蚩尤手底下的十大神魔之一,冰魔,即使是在人世間根本不應該出現的仙級力量下,被封印千年,卻依舊靠着神魔之力,法力,以及冰原之力,活生生撐了下來,要不是他一出來就遇上六大渡劫修士,又有蘇柒這人世間,絕無僅有的必殺火焰存在,想殺他,依舊是難如登天!
眼前這神魔,雖然不及那上古十大神魔,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實打實的大乘境界神魔,如此強大恐怖的戰力,放在人世間,足以瞬間攪起腥風血雨來,此時此刻,想要殺他,確實不易,所以他有張狂的資本,也有膨脹到了極致的自信,要是這裡還有別的強者,或許他還會忌憚三分,可眼下,唯有一老叟,以及一猛虎,他有何懼?
他的軀骨都在發着烏光,神魔之力在流淌,彷彿生死人肉白骨,那一副骨架,就這麼憑空,迅速的生長着血肉,速度飛快,詭異異常!
雖然這一巴掌,並沒有直接把這神魔打的灰飛煙滅,血肉骨骼徹底消散,絕滅生機,有些出乎意料,一方面確實證實,他老了,不比當年了,只要活在人世間,就會被天地的力量,慢慢磨滅斬殺,人族終究在某些地方不比神魔。
可另一邊,作爲一個強者,他無懼,因此,此刻他就望着神魔在哪兒恢復血肉,放出狂話,接着輕輕搖搖頭道:“還是不知死活啊!”
聞言,那神魔頓時咬牙切齒道:“老東西,少在哪兒裝作高深,我這神魔之軀,你能奈我何!”
說罷,他的血肉已然完全恢復,和之前一般無二,痊癒到彷彿從未受過重傷似得。
老叟便道:“不得不說,我現在確實就是個糟老頭子,即便是面對你這種層次的神魔,處置起來,也是極爲麻煩,可你也別忘了,這兒可是逐鹿之地,連你們這一脈的初祖,都埋葬在了這裡,你,憑什麼張狂?”
此話一出,那神魔頓時感覺到一絲害怕了,他從那老者的話語裡面,聽出了威脅感!
當然,要是一兩句威脅,就能夠嚇退他,他自然也不會就這麼來這裡,顯然,恐懼並不足以戰勝此刻的他,當即他便咆哮道:“少說廢話,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老叟就揹着手,望着他道:“你所有的自信,都是來自於自己所擁有的神魔之力罷了,仗着自己不怕傷痛,皮糙肉厚,骨骼堅硬,打不死,殺不滅,還能恢復血肉,就肆無忌憚是不是?老頭子我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確實是沒辦法殺你,不過,我可以借力啊!”
說完,這老叟便是森然一笑,接着他的腳掌,便是往大地一跺。
剎那間,一股子狂暴的波動,便是擴散開來,整個大地的土層,彷彿是變成了水面,居然出現了一圈數丈高的漣漪,徑直擴散出千丈範圍。
與此同時,那如同水波似得擴散出去的土波後面,就像是出現了一塊巨大無比,刻滿花紋的巨大石板似得,石板上面的浮土鬆動,於是若隱若現的露出了下面的花紋,又或者是字跡。
這花紋很深,彷彿是自大地深處而來,從泥土當中,透出濃烈的光芒,他們完完全全,左右延展,來回變幻,最終形成了一張隔着厚重泥土,不知多深的龐大圖來!
這赫然是一張巨大無比的封印圖,且還只是這封印圖的一角,猶如管中窺豹,只可見一斑,根本無法洞悉這整個封印,究竟是多麼的龐大!
那無比龐大的封印光芒出現的剎那,這天穹上的神魔,當即便是察覺到了一股子死亡般的威脅,他害怕了,扭轉身軀就想要逃,擡手就是運轉神魔之力,要撕碎虛空,遠遁出去。
因爲他看明白了,老叟說的借力,借的便是那逐鹿之地的封印之力,那展現光芒,從大地深處滲透出來的力量,就是封印之力,逐鹿之地那還有別的封印,這赫然是封印上古最強大的神魔,蚩尤的封印,連那最強大的蚩尤,都被這封印給鎮壓住了,那他又如何能夠抗衡?
看着這神魔害怕了,想要撕開虛空,遠遁出去,老叟搖搖頭,低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給過你機會了!”
話音落下,那復甦的千丈光芒圖案,便是驟然間整片的爆發出光芒,橫推出去,擊穿了整個虛空,撕裂了整個蒼穹當中的一切般,在那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下,那神魔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抵抗,便是像一隻蒼蠅般,被直接拍的爆開來。
哪怕是那之前,表現得無比堅固的神魔之骨,在剎那間,也爆的四分五裂,彷彿流沙般,在那無窮無盡的光芒當中翻滾,在這股龐大的力量下,其中的神魔之力,以及生機,統統蒸發的一乾二淨,彷彿從未存在過似得!
短暫的擊發過後,不足三息,這通天徹地的恐怖光芒,便是迅速的回落到了大地裡。
老叟站在千丈萬丈,都是一片狼藉的曠野中,無奈的搖搖頭,成片成片的樹林,就這麼沒了啊,再長起來,可是要十年二十年,怪可惜的。
他伸手在那虛空當中一抓,然後捕獲到了一絲殘餘的力量,風過留聲,雁過留痕,說到底這也是大乘境界的神魔,他又沒傾盡全力催動這逐鹿之地的陣法,有那麼一絲神魔的神識還殘留着,倒也正常。
把這神識,拘禁過來,捏在手中,老叟自語了一句:“讓我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
接着,老叟便是直接以自己的神識,侵入這縷虛弱無比的神識當中,開始搜魂,畢竟這逐鹿之地雖然一直被虎視眈眈,但數千年來,還沒有神魔敢如此敢膽大包天,直接闖進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這些神魔改變主意,來試探虛實了。
搜魂過後,這老叟臉色微變,那衆多的消息當中,出現了一副畫面,讓他極爲感興趣。
而那畫面自然是,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的骷髏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