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一重,被那鐵面人給拉開了。他雙手緊扣我的雙臂,生痛的感覺襲遍全身。這個魔鬼每次出現都是這樣粗暴地對待我,似乎隨時都會把我捏碎一般。我下意識掙扎,眼睛仍然期待的看着膛着雙眸的閻媚,希望她能告訴我一點消息。
“你認錯人了……”她慌忙的拋下一句話轉身走了,但緊皺的柳眉卻分明告訴我她的無奈,還有憐憫。也許我的樣子在她看來很是憔悴吧,但比起前幾天剛醒來時已經好很多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就那樣消失在拐角,很是失望。她不願意說,但我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人。思緒凝滯了,我變得木然,也不再掙扎……
“閻冥已經死了,墜入了千尋崖!”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畔溢出,“凡是碰過你的男人都得死!”
我扭頭怒視他,他的幽眸中閃着凌厲,“你這個魔鬼……”我奮力擊上他的胸膛,“你不要嚇唬我,我纔不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轉而又想到他無緣無故地封了關口,又囚禁我,繼續道,“我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害小星,我身邊的人都走了,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抑制不住心裡的悲痛,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激動無比,“你把小星還我,你還我小星……”
“我是魔鬼?你纔是,水靈兒,你纔是,你的心理究竟裝的是誰?真想把你的心剖開看看!”他暴怒,猛的搖晃我。搖得我頭腦昏漲,胃裡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往上涌。
我捂住胸口,抑住心理的難受,對他的問話有些驚訝。擡眸虛軟的開口:“你是誰?你認識我?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一連串的問題對這個突然出現還處處顯得古怪的魔鬼太多的不解。
“啪……”我被他無情地推到在地,冰冷堅硬的石板摔得我生痛。我挪了挪沒有挪動,憤恨地瞪向他。他幽深的黑眸閃過錯愕,“你什麼都不用知道,只記住我恨你就好!”他轉過身忽視我的視線,向一旁大喊一聲:“來人,把她送回房裡,不許她亂走動!”
他話音一落,就閃進來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兩人俯身要來架起我離開,但他們的手還沒有碰上我,就又被他突然暴怒的聲音制止:“滾出去,不許碰她!”我身子也不由地隨着這聲怒吼顫慄一下。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你不得好死!”看着走向我的鐵面人,我有些惶恐的罵道。
他沒有理我,打橫抱起了我,向我住的那間居室走去。他抱着我的感覺有些許熟悉,還有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可太多的卻是我不曾熟悉的冷漠與凌厲。
回到石室,他並沒有馬上放下我,而是久久地凝視着我。我被他看得很不自然,想要逃避這樣的他。我再次掙扎,想要掙脫他的兩臂下來。
他俯身把我放在了榻上,順勢吻上了我的脣。我驚呼,他卻得寸進尺,把他的舌伸入了我的口中肆虐地索取。我掙扎,扭頭,可被他的手擎住
我的下顎。雙手被他另一隻手固定在了頭頂,身體也被他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我狠狠的咬上他的舌頭,他悶哼一聲,冷睨了我一眼,卻並沒有鬆開我,反而他的吻更深,更霸道。伴着鹹澀的血腥味在我的口中攪合着……
瞪着他的雙眸不爭氣地滾下了淚水。我無法呼吸,快要窒息了,眼睛輕輕的閉上……脣瓣被狠咬一下的疼痛讓我輕哼一聲,睜開了淚眼婆娑的眼。他已經離開了我的脣,痛苦而炙熱的幽眸直視着我。他的脣上還掛着血跡,不知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屈辱的撇過臉,真後悔不能在這時殺了他。他放開了我,轉身離開。我宣誓一般,聲音不大卻帶着我的堅定:“我會殺了你的!”
他駐足,頓了一下,繼續離去。
【狂魔蹂躪】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雖然這是在地下,應該有避暑的作用。可對於習慣了梅幽谷清寒氣候的我,還真不適應。琢磨着,應該是夏季了吧!
我的身體在從不停歇的調理中,倒是好了不少。但永遠也是無法恢復到兩年以前的狀態了,雖然這裡用的,吃的,都是我喜歡的,而且極盡的好。只是每天悶在這沒有窗戶的室內,心理無比難受,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石頭!
那可惡的鐵面人似乎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現。我也因爲他的一句話,不曾再踏出個這間居室。外面守着我的人也從不與我說話。難道要我在此呆一輩子?我快瘋了,開始大喊大嚷……
一切都只是徒勞。百無聊奈的我開始用簪子在四壁上塗塗畫畫,消磨時間。把我心中所有的美好一點一點地雕刻出來——梅幽谷,爺爺、小星,碧溪泉,逸……
然而當我雕刻到逸時,心中迷茫了。看着石壁上有着和煦春風一般微笑的逸時,我呆滯。那好像是一個遙遠的夢,遠得再也尋不着。我用手去觸摸,眼中的溫熱不斷滑落,因爲他們都不存在了,心底的刺痛再次襲來……
我撫着胸口,落寞的轉身,卻撞見了好久不出現的鐵面人。他定定地看着牆壁上的畫,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傷感。突然他緊緊擁我入懷,聲音有些激動:“你心中有他,還有他是不是?”
對這魔鬼的反應有些奇怪,我暗中竟懷疑他是不是有病。如果真的有病,那我的仇還有意義嗎?我擡頭錯愕的看着他,他和逸……不,不是的。
回頭再看石壁上的逸,這纔是我心中的那個逸。一陣心痛再次襲來,那溫和的臉突然變得冷凌,決絕。好像在對我說“我恨你,恨你……”
我冷冷地回他:“不,我恨他,恨他的出現,恨他奪走了我的一切!”
鐵面人猛地掀開我,我一個不穩撞在了石壁上。他又變回了原本的冷凌:“呵,是嗎?他奪走了你的一切?你應該還不屬於他吧!那今晚就把你給我,我就是來替他討債的!”話到最後越來越憤怒。
“你不配!”我撐起身子,
向他吼道。他憑什麼,逸即使再冷漠也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只是一個惡魔,只會粗暴的欺負我的惡魔。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配不配!”他狠狠地甩下一句話,憤然離去。
頃刻,兩名黑衣女子給我送來了沐浴用的熱水,不顧我的反對,強制地把我摁在水中一陣沖洗。末了,給我套上了一件玫瑰色的紗衣,就要往外送。
“不,等一下!”我鎮靜了一下情緒。因爲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要在被那魔鬼侮辱之前殺了他,替小星報仇。可如今我這模樣,身上一件薄薄的紗衣外,什麼都沒有,我用什麼殺他。
一直不語的我,突然如此平靜地對她們開口,她們自然也就停了下來。“姑娘,主人還等着呢!”其中一個開口。
“我想整理一下頭髮!”我向她們溫婉地一笑。她們頓時詫異地看着我,忘了自己該幹什麼。我知道,她們照顧了我快三個月了。這是第一次看見我笑,而且是如此溫婉地笑。
我回到榻邊,拿出了平時在石壁上刻畫的簪子,也就是逸送我的那支金步搖。在逸離開後,似乎一切怨恨也隨着散了。我留着它,也算是對過往的一點奢望。我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用它固定好,沒想到它是我保住清白的最後武器,也是我報仇的唯一武器。
我沒有要她們架着我,而是跟着她們,自己走了去。繞過一個又一個的通道,我竟然看見了亮光,是屬於自然界的亮光,我肯定這一次絕對沒有看錯,因爲這光線有些刺眼。近兩月沒有見天光的我,一時間眼睛有些睜不開眼。
當我漸漸適應纔看清,這兒並沒有真正的到地面,只是一個天然的峽谷,谷中怪石林立,翠蔓纏繞。一個天然的泉池,池的上方倒掛的鐘乳石上一滴滴泉水有節奏地“滴答……滴答……”着滴入池中。池旁放滿了一盆盆青翠欲滴的君子蘭……
沒有容我細細觀察,身後的黑衣女子已經推着我穿過石林,進入了一個雅緻的房間。身後的門“嘎吱”一聲關上了。
室內的光線暗淡,沒有掌燈。透過靠峽谷一側的窗口,有清淺的光線進入,屋內的一切也能看得很真切——
紫檀木雕花軟榻,白錦刺繡牀帳柔順地垂落於地。一方雕有麒麟圖樣的案几,旁邊放了一個錦布包扎的軟登。窗戶上放着一盆長勢姣好的君子蘭,淡淡的清香縈繞着整個石室。
我有瞬間的恍惚,熟悉的氣息是那麼的強烈,逸的書房?同樣的氣息。但又真真切切的不是。踏着柔軟的紫紅色地毯走向那盆散發着清香的君子蘭,腳深深地陷入了其中。伸手想要觸上那讓我恍神的清香……
突然感到頭上的發一鬆,披散開來。我忙用手撫上自己的發,金步搖已經不在頭上。轉身,那鐵面人已在我的面前,金步搖已握在了他的手中。他把金步搖放在自己面前轉動着打量,若有所思……
“還給我!”我惱怒地去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