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玉殘香消隨風散 第二十四章 滿腹委屈

“好,看來我們兩國的聯姻真是上天的安排!”金戈雲恆拍了一下旁邊的條案,興味索然道,“我道有個提議,不知錦王覺得如何?”

“王爺儘管說就是了!”錦王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對金戈雲恆突然的提議不免有些疑慮。因爲他知道,金戈雲恆現在的提議都是爲了捆住他。但他卻沒有辦法,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儘量讓金戈雲恆打消顧慮是最主要的。

金戈雲恆扯着脣角,回眸直視錦王:“既然我們兩國已經結盟,而且錦王也有心把我這舞姬賜予您的親隨墨璃,不如我們今晚就爲他二人舉辦儀式。也爲明日的聯姻落個好的兆頭怎麼樣呢?”他這一招可真狠,一則坐實了我與墨璃的關係,不用擔心雲嫣以後的地位;二,也當是兩國聯姻的一個宣告。雖然只是王上對臣子的一種賞賜,但介於兩個國家,定然也會人盡皆知的。

錦王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刻,繼而微笑道:“好,一切王爺定奪!”

“主上!”墨璃不解,脫口而出。似要阻止,但又不敢逾越。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究竟演的是哪一齣。但我明白的是,我又要成親了。金色籠子緩緩上升,我看見他們幾個人同時望着我又各不相同的眼神。我又回到了二樓的那間臥室,看着周圍的一切,我知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雖然短短的不足兩天的時間,卻也是金戈雲恆在我身上寫滿恥辱的時間。

很快,幾名侍女魚貫而入——沐浴、更衣、梳妝……

在我蒙上喜帕,被侍女領着正要踏出帳門的時候,我的手竟然被拉住了。我愕然地駐足。看着侍女慌張退出的腳步,我就知道拉住我的這個人是金戈雲恆,他還想幹什麼??

剛蒙上的喜帕被他輕輕摘下,凝視我的黑眸裡竟然有着落寞。我怔了怔,慌張道:“你想幹什麼?”下意識地把手往回抽。

他的表情抽動了一下,用手擡起我的臉,喃喃道:“真美!可惜……”

我扭頭,掙脫他冷然道:“王爺,天下間美女多的是,我現在也不再是你的舞姬了,請王爺……額……”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猛然捧着我的臉瘋狂的吻我,不容我的掙扎。良久,他把我擁在懷裡,在我耳邊道:“別動,讓我抱一會兒,馬上就好!”

我沒有掙扎,卻在心中暗笑。他最終還是動情了,不過他也終是一個無情之人。我如同達到了對他的最好的報復一般,心中竟然有着無比的快意。是的,快意,從未有過的快意。

再次蒙上喜帕,一頂花轎把我擡到了臨時爲我們準備的喜堂。簡單的儀式,快而短暫,卻是我最輕鬆的一次成親。呵,心下冷笑。別人都只成一次親,沒想到我還可以比較一下哪一次成親更輕鬆些!

帳內的幾根紅燭無精打采的搖曳着,伴着

陣陣夜風的撩起,滑落着無奈的燭淚。這是我纔來時住的那頂粉紅的的帳篷,今夜卻成了我與墨璃的洞房。還記得墨璃幫我易容,幫我逃走,就是在這個房間裡。

我坐在牀榻上,我知道,墨璃就坐在我的對面的軟墊上。他從進來的那一刻就靜靜地坐在那兒。

燭光再次搖曳了一下,看着已經燃至一半的紅燭,夜已經很深了。看來墨璃是不打算爲我取下這喜帕,他,在猶豫。

我,也在猶豫。如今的我,根本配不上他。而且我對他只有情誼沒有情愛,我不想對他不公平。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又不能斷然的拒絕他。我怕掀開喜帕後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

“墨璃!”

“靈兒!”

我們沒有動,卻同時開口了。然後又同時沉默了。我終於忍不住,還是自己取下了喜帕,看着一臉尷尬的墨璃。這樣的墨璃,一點也不像平時的那個陰沉而舌滑的他。

“靈兒,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弄成這樣!”墨璃愧疚道,“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你如果不想嫁我,只要一離開雲龍國。這門親事就當沒有過!如果你願意跟着我,靈兒,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他說完看着我,手指不自然的划着放着紅燭的燭臺。

“謝謝你,墨璃!”看着這樣的墨璃,我不禁想起了小星,心中酸澀的難受。

墨璃的眼中寫滿了失落,因爲我的那句謝謝就說明了我真的沒有打算跟着他。見他落寞,我心中一滯,繼而道:“墨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需要點時間考慮!”

“呵呵……”他故作輕鬆的笑道,“我是說着玩的,你別當真了啊,這也不過是我們主上的緩兵之計,何況你和我們主上……好像真的認識吧!”

“啊?”聽他突然提到他主上,我到真有些疑惑,他究竟是不是閻冥呢?難道他一直有兩個身份,這又是爲什麼呢?思忖了一下道,“我還不敢肯定,不過我明天得見見他!”

“嗯!”墨璃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看燃了一大半的紅燭道,“已經不早了,休息吧!”然後自尋了一處軟墊躺下了。

我們這樣在一起宿夜已經很自然了,而且他睡在這鋪着乳白色絨毯上的軟墊上,自比我們逃亡那兩天睡在草地的獸皮墊上強多了。我還是扯下牀上的一牀薄被給他抱了過去,淺笑道:“把這個蓋上,晚上還是很涼的!”

“早點休息吧,明天事還很多的!”他沒有拒絕,囑咐了一句就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他真的這麼快就睡過去了,還是裝樣子給我看的。因爲第二天的他,明顯頂着兩個黑眼圈。

翌日一早,睡意朦朧中。臉頰上有着一陣陣溫暖的觸感,是手指劃過臉頰的觸感。我蹙緊眉,嘟噥了一句:“墨璃,你幹什麼?”

觸上我臉頰的手指頓了一

下,離開了。“睡醒啦!”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卻不是墨璃的聲音。

“冥!”我睜開眼,看到那張熟悉而絕美的臉脫口而出,馬上又否定道,“不,錦王?……你到底是誰?”

“水靈兒,怎麼,連我也不敢認了嗎?”閻冥揚眉笑道。不過他的這一反問,其實就是承認了他就是閻冥。

“冥!真的是你,可是你怎麼又成了……”我坐了起來,滿臉的疑惑等着他的解答。

他無奈的笑了笑,淡淡道:“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我父皇駕崩後才知道的。說來真是家族的恥辱!”他凝視了我一眼,並不打算瞞着我,“我與媚是父皇在洛聖遺落的私生子,父皇在位時各宮皇位爭奪,互相殘害,導致他駕崩後竟然沒有人繼承皇位。父皇臨終時密旨傳位於我,各位忠於父皇的大臣,按照父皇給的線索找了近一年時間才找到我。結果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成了錦川的儲君了。不過這次能夠把你救出來,也算起了一點作用吧!”

“謝謝你,冥!”

“我曾經說過,不用對我說謝謝的,怎麼忘了!”他含笑的望着我,繼而又皺眉道,“你的事情我已經聽墨璃說了。水靈兒,你告訴我,你喜歡墨璃嗎?”

不知他爲何有此一問,疑惑的望着他:“冥?”

“你如果喜歡他,那麼我就祝福你,回去後我再爲你們倆風風光光的舉行一個婚禮……”

“冥!”我打斷了他的話,“如今的我已經不必從前了,我配不上他的!”

“水靈兒,怎麼說這樣的傻話呢?是因爲洛逸是嗎?我知道你一直愛着他,可是你們在一起也永遠都不會幸福的!”他伸手爲我捋了捋凌亂的發,“昨天我來時墨璃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說是你主動的,那說明你還是願意接受他。雖然是特殊情況,但我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的!”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墨璃,昨天晚上……”說到這我已經泣不成聲,想着金戈雲恆無端端的佔有我,身體又開始顫抖。在閻冥面前,所有的堅強都卸下了,不需要那承重的負擔。

“水靈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閻冥忍不住緊緊抱住我,“不要怕,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到我的哭泣,墨璃也從外面進來了。

我只顧無助的搖頭,卻不知道該如何來說清楚。

“墨璃,你老實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閻冥終於忍不住,大聲怒吼道。

墨璃“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臉懊悔的看着我:“靈兒,對不起,是我不該趁人之危,我當時以爲你是自願的,否則,我死也不會侵犯你的!”原來墨璃根本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個女子。

“靈兒,竟然如此,我立刻宰了他!”閻冥說着就要出掌劈向墨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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