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麼做?”顏卿看着洛雲瑾問道,。
洛雲瑾轉頭看了一眼明顯臉色不好的顏卿,轉瞬便明白顏卿的擔憂,隨即輕聲安慰道:“其實也不用太過於在意,雲霜既然能看出我的想法,相比那也是個聰明人,不會亂說的,而且,”洛雲瑾忽然微微一笑“我們已經掩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別人發現,現在就算是雲霜說出去我懷有異心,即便是說出去了,就憑藉着他的身份,怕是也沒有人會相信,現如今,我擔心的是,雲霜的選擇!”
顏卿點點頭,示意自己瞭解,有那麼一個外祖父,是雲霜的助力,也是他的拖累。
“殿下,是準備拉攏他和……徐氏嗎?”顏卿看着洛雲瑾正色道。
顏卿很少叫洛雲瑾殿下,但是隻要他這樣開口,就表明對於某件事情,他已經有了決定。
“顏卿,徐家這些年來雖然聲明在外,但是相對於皇帝的排擠和猜忌,這些名聲,到會成爲他們的掣肘,徐氏未必不懂,而這些年世家和皇室對徐氏的所作所爲已將讓天下學子寒頭了心,如果我們能得到徐家的支持,那麼,徐家手裡的那些命脈和人脈,就是我們暗中起事的財富!”
顏卿知曉洛雲瑾內心深處深藏的那個秘密,也知道他對於北洛皇室不下於任何一個人的恨意,更明白這些年的準備並不是虛有其表,但是唯一的遺憾便是無人可用!
即便洛雲瑾深受皇恩,但是對於權柄,政治和兵權這三種東西,到現在洛雲瑾都無法正大光明的插手!而這些,就是一直以來牽制着洛雲瑾的關鍵,一旦有了徐家的支持,那麼着一些不說迎刃而解,也可以能緩和許多!
“你準備怎麼辦?”
顏卿看了一眼正色的了洛雲瑾,洛雲瑾臉上再也不是南山之上那個白衣飄然的的四大公子之一,而是一生榮華的天之驕子,帶着與生俱來的驕傲和狂妄。
“我想,先和雲霜談談!”
“殿下,我有一事不明!”
顏卿忽然開口:“殿下爲何這樣篤定,徐家會爲了雲霜來幫助我們?”
洛雲瑾聞言,眯了眯眼睛,微微頷首到:“這個,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這個原因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顏卿瞭然點頭,底牌之所以是底牌,就是因爲底牌在未曾揭露之前,不爲人所知!
既然晉王殿下如此有信心,那麼,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不能太寒蟬了!
“我去安排!”
洛雲瑾微微一思索,便朝着顏卿點了點頭,第一次與人見面,可不能失禮於人前!
洛雲瑾轉身端坐於高臺之上,一縷頭髮飄然垂下,遮住了洛雲瑾半邊的側臉,在燭火的掩映下,更顯邪魅。
一夜悠然而過。
第二日,雲安看着一臉暗黑的,眼圈黑黑的雲霜捂着嘴直笑。
雲霜見狀翻了一個白眼,若不是擔心身份曝光的問題,他有必要在這發一夜的呆麼?
真是的!
雲安看着自家少爺臉色不對,很明智的掩去了臉上的笑容。
陪着雲霜王老夫人和夫人的房間裡請晚安之後,雲霜帶着一院子的人的詭異的眼神,悄然走出了大門。
在自己孃親想親近卻又不敢親近的眼神裡,雲霜微微嘆了一口氣,卻也是毫無辦法,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可這位,再怎麼說,也是這具身體的親孃,別人也就算了,還能糊弄過去,!
這位,可不好糊弄啊!
雲霜帶着雲錦繡的擔心和徐氏的安慰一步一步走出大門,卻聽見屋內雲錦繡疑惑的聲音響起:“母親,似乎從那一日傷愈之後,弟弟就像變了一個人呢一樣!”
徐氏欲言又止:“你弟弟……長大了,自然會有所改變!”
雲錦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充其量,她也只是一個孩子,看着自己低低的日益疏離,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徐氏看着雲霜離去的背影,不由的微微愣神。
是她的錯覺麼?總覺得那個孩子是在躲着她!
雲霜走出徐氏所居住的青霜閣的大門,看着自己的大哥一臉青黑,明顯是縱慾過度的樣子走過自己的眼前,不由微微一笑。
“大哥!”
雲清轉身看着自己嫡出的弟弟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派的月朗風清。
不由嘲諷道:“二弟怎麼到這裡來了!不在你的書房研究你的琴棋書畫,好好在下一次宴會上一鳴驚人,倒在這裡!”
雲安低着頭,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不是知道少爺的計劃,他早上前給他這位大少爺兩錘了,一個庶出的公子,居然在嫡出的公子面前耀武揚威,也不知道劉姨娘這麼教出來這麼一個奇葩貨!
當真是有什麼娘就有這麼樣的孩子,一路子的貨!
雲霜並不知道雲安心裡轉着的小九九,轉眼看着雲清臉色青白,眼眶深陷的樣子微微一笑,對着雲清的冷漠和諷刺毫不在意:“都說百善孝爲先,弟弟昔日不懂事,還望祖母和父親母親海涵,只是今日從祖母處出來之時,聽到祖母提起,父親最近得了一沓雲山紙,還有一匹雲錦布料,大清早相比是給哥哥送去了,不知道哥哥可有見着父親?”
雲霜微微淺笑的容顏,在雲清的眼神里正好是最強力的諷刺,看着雲霜不懷好意的笑容,雲清忽然心內驚呼:“不好!”
轉眼瞥了一眼站立在自己身邊的雲霜,看着即便是一身簡單的白衣也就越月朗風清的雲霜越發的不順眼,但是隻從權益,面臨着即將而來的危險,他只得匆匆離開。
雲安看着雲清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沒有禮貌,自己的少爺還在跟他說話,就這樣沒禮貌的走掉,果然是小妾生的,一股小家子氣!
雲霜眼神詭異的看着雲清匆匆離去的身影,不由挑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還其一刀。
可這刀有多長,那還是她雲霜說了算的!
萬一一不小心鳥槍換大炮,也就麻煩您各安天命,誰也別怪誰!
雲霜拂袖離去,留下一縷初春的風輕飄飄的的滑落眼前,帶着一陣清涼的意味。
雲霜含笑離開,至於其他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她弄得,要找麻煩,他那個渣爹,估計也沒臉找到她的身上,何必爲了一個快要作古的人浪費自己心力!
雲霜回身坐在書房當中,揮退了雲安和伺候的小廝,眼神一閃,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的開口道:“還不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