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妃子又和趙澈膩歪了一會,才便起身離開了雲閣殿,臨走的時候,輕蔑的看了一眼夏瑾,淡淡的說:“下人就是下人,總是想把自己的地位墊高一些,免不了就磕着碰着,崴到腳什麼的,所以自己沒有那個命,就不要死命的往高了爬”哼一聲後,便扭着自己細細的腰肢走出了雲閣殿,趙澈望着煙妃子離去的身影,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夏瑾將屋子收拾停當,纔想起自己的丟了的玉佩,便又邊邊角角的找了起來,趙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盞茶的功夫,夏瑾的身影,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晃動了有幾十個來回:“你忙活什麼呢?過來陪我喝喝茶。”
夏瑾因爲方纔的情景還正暗自生着悶氣,自己的玉佩卻總也找不到,心裡憋屈的要死,便自顧自角角落落的找着,也不看趙澈:“我可沒有那閒工夫,我總也是一個下人,下人就應該做下人該做的事情,做了違背規矩的事情,就容易像我一樣崴腳。”
趙澈輕輕的冷笑兩聲,起身站在了夏瑾的背後,夏瑾賭氣的躲到一邊。
“你吃醋了?”趙澈欲要碰觸夏瑾的手,因爲夏瑾的躲避而落在了半空中。
“吃醋?奴婢還真是愛吃醋,不過此醋非彼醋,奴婢說的也只是平常日子裡吃的醋,至於其他的醋,奴婢還真沒有吃過呢。”
夏瑾仍舊忙碌的尋找着,就連牀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尋了半天,便停了下來,想着應該不是丟在了此處,便苦悶的坐在了椅子上發愣,暗自想着,既然這裡找不到,那就應該是落在了七少爺的府上,難道還要自己找個理由再出宮一趟不成?
“想什麼呢?難道是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嗎?”趙澈晃盪着手臂,挨着夏瑾的座位坐了下來。
夏瑾自知又要苦求一下殿下,好恩准自己再次出宮,便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殿下,我的一個玉佩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邊說,自己的眼睛裡便有模有樣的浮現出點點的淚光。
“恩?”趙澈轉過身,一直手摟過夏瑾的肩膀。
“說來聽聽,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上心?”
夏瑾小鳥依人般啜泣在趙澈的肩頭,嚶嚶地說着:“是奴婢的親生父母留給奴婢的一塊玉佩,到處找了,卻總也是找不到,雖然知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總也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嗚嗚嗚。”
趙澈拍了拍夏瑾的手,安慰的說道:“若要着急,總是能找到的,好好的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是落在
了哪裡。”
夏瑾弱弱的望着趙澈,怯怯的張了張嘴:“怕是!怕是……”
低低的聲音就像蚊子在哼哼,趙澈豎起耳朵也沒有聽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皺着眉問道:“怕是什麼?”
夏瑾方纔敢大了點聲音,怯懦的說道:“怕是丟到了宮外的某個地方呢!”
趙澈先是冷笑了兩下,接着便板起了面孔:“說來聽聽,怕是丟到了宮外的那個地方?”
夏瑾望着趙澈突然冷下來的面孔,又操起了原本的可憐模樣,吸着鼻子,摸着眼淚,一句一句的說着:“殿下息怒,奴婢也確實是記不起到底是什麼地方了,若是去找,也只能挨個地方去查去找。若殿下實在不願奴婢出宮,奴婢就暫且不要那個玉佩,也只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看着除了睹物思人外,也沒有了別的用處。”
趙澈放下扶着夏瑾的手,兩隻手同時按在了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想着事情,許久之後淡淡的說道:“你將你那日的行蹤告訴我,我派人去找便是,但你,是不可以出宮的。”
趙澈扭過頭,瞪着眼睛望着夏瑾,着重將最後一句話加深了聲調。
夏瑾一邊唏噓着,一邊又細聲細氣的說道:“怕是奴婢早就忘記了當日去過的那些地方的名字,只是貪玩,逛的也都是一些賣東西的店,所以怕是還是要奴婢自己出去尋找,纔有找到的機會呢。”
邊說邊不時的用眼角一眼一眼的瞥着趙澈的動靜,聽夏瑾這樣說,趙澈也不答話,直直的站起身子,便徑直走了出去,身子一閃,便沒有了蹤影。
夏瑾望着空蕩蕩的屋子,心裡亂糟糟的,既然殿下沒有贊同自己出宮找玉佩,那違抗殿下的意思,擅自出宮是萬萬不能的。卻又真的很在乎那個遺物,糾結的嘆息了好久,自知沒了辦法,纔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夏瑾剛剛進屋,就見到安寧公主與段公子,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屋子內,蓮兒正恭敬的站在一旁,給他們添茶倒水。
夏瑾慌忙跪下:“安寧公主,萬福金安。”
安寧公主慌忙起身,將夏瑾扶了起來:“夏瑾姑娘,跟我就不要那麼多的禮數了,都是年輕人。”
夏瑾應承着,將安寧公主攙着又坐回了椅子。
夏瑾望着一直坐在一旁愣怔怔的看着自己段青痕,慌忙躬身行了個禮,含笑着說道:“段公子,奴婢跟你請安了。“段青痕慌忙起身,心不在焉的答道:“不必多禮。”
夏瑾起身後,
一臉疑惑的望着突然來訪的兩個人不解的問道:“不知安寧公主和段公子今日來奴婢這,有何事情?”
安寧公主淡淡的笑了笑:“聽下人說,你扭傷了腳,便說要過來看看你,可是一直也是忙些沒有用處的事情,耽擱了下來,今日正巧段公子來宮裡,說起此事,便一起過了來,怎麼好好的還傷了腳了呢?”
夏瑾給安寧公主與段公子的杯子裡,各自都續上了一些茶水,便穩穩的坐在了一側的椅子裡。
苦澀的乾笑了兩下,含笑着說道:“都是奴婢貪玩,老耍小孩子的性子,走路不好好走,總也要蹦跳着才覺得舒服,一腳沒落穩,就將腳踝扭傷了,其實也沒什麼大傷,現今也算是好利索了,近幾日又正經的侍奉起了殿下,只是我一個奴婢還勞煩公主殿下再過來看我一趟,真是受不起呢。”
安寧公主到也隨和,跟夏瑾也不計較什麼,大大咧咧的說:“都是相互讚賞着各自的才情,所以才那麼投機,其他客氣的話語,就還是少說些吧。”
段青痕一直直直的望着夏瑾,任夏瑾的眼神如何躲避,卻總也是能感覺到一雙炙熱的眼睛,追隨着自己,夏瑾半低着頭,生怕安寧公主看出半點的異樣:“段公子,今日爲何進了宮來?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還沒等段公子開口,一旁的安寧公主便接了過來:“只是我一直感嘆段公子的多才多藝,所以才叫了來,叫我一些好玩的東西,也算是自己消遣着玩吧。”
夏瑾聽後,微笑着點點頭:“不錯呢,段公子本就是個有才氣的人,公主殿下也是個機靈的人,如此的一教一學,卻也真是極配呢。”
夏瑾的這句話,可真算是說道安寧公主的心坎裡去了。便兀自高興的搖了搖頭。
一時間沒有了話題的三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安寧公主扭過頭,望了一眼段公子,微笑着說道:“段公子,咱們要不現行回去吧,讓夏瑾姑娘也好多一些時間休息。”
段公子彷彿沒有聽到般,仍舊呆呆的望着夏瑾,夏瑾心裡捏了一把汗,慌忙把話接了過來:“再歇上一會也不遲呢,你說呢段公子?”
最後一個“段公子”夏瑾特地加深了語氣,方纔把那個傻愣愣的段公子喚醒。
段公子愣了愣神,愣怔怔的說道:“還是現行一步了,夏瑾姑娘好生的休息着便是。”說着便起身欲走。
安寧公主也離開了座位,和夏瑾告了別,兩個人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夏瑾的住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