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裹着棉袍的中年人,找了山腳下的一個小河邊,向着來此處挑水的人兜售着手裡慢慢一兜子的藥物,便賣便扯着嗓子吼着:“專治拉肚跑茅廁,一包下去腹中輕,兩包下去不着急,三包下去走路穩,四包下去便硬硬。”說着大聲的招呼着前來打水的人流,或許怕被這幾日兜售假藥的人給欺騙了的緣故,真正買藥的人,並沒有幾個。
一個乾瘦的老頭,挑着兩個空空是水桶,來到中年人的面前,眯着眼望着中年人手裡拿着的中藥,擡起臉,趾高氣揚的問道:“若沒有猜錯,這包裡的東西,定然又是枯枝亂葉湊在一起,來騙錢的主吧,哼,還一二三四五的喊着,你倒是說來聽聽,你這一啊,二啊的,都是個什麼意思。”
或許平日裡也是個愛說的人,將自己挑在肩頭的兩隻大桶,咣的一聲,放在了地上,抱着胳膊,眯着眼,聽起了中年人,跟自己叨叨,中年人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聽這個老頭說自己賣的是假藥,慌忙將自己包裡的藥攤了開來,往老頭子湊了湊:“你聞上一聞。若要是真是什麼假藥,我便賠上你一百兩銀子,我這藥鋪的聲譽,被你這樣糟蹋了,或許我地下有知的祖師爺,也要半夜到你的府上,說道說道了。”說着別過頭,不理老頭子了。
一股中藥的味道,在老頭的鼻子底下,一晃而過。老頭心裡有了數,便來了勁頭,扯了扯中年人的衣襟,再次慢悠悠的問道:“你倒是跟我說說,吃了你這樣的藥,便是有一二三四五的什麼事情?”
中年人無奈的再次轉過頭,耷拉着眼皮,不耐煩的說了起來:“一包下去,小肚子就會感覺要踏實了許多,兩包下去便是上茅廁,就不會那麼着急了,小點步子,也不會拉到褲子裡,三包下去,便是走路也會增長一些勁,平日裡連肚子裡面的水
都拉了出來,別說走路,就連平躺着,也會覺得很累,倒是吃了這個藥,肚子裡便會生出一些充實感,四包下去的話,你拉出來的大便,都會變成了和平日沒有生病時慣常拉出的硬硬的大便,這便是4包下去,便硬硬。”說着哂笑了兩下,又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老頭子聽中年人這樣一說,倒是來了興致,問道:“你這手中的藥,要多少紋銀一包,便是我今日權當是爲你捧捧場,買上兩包。”中年男子見老頭要買自己的藥,慌忙陪着笑臉,轉過頭來,笑眯眯的望着老頭子說道:“既然你如此的支持我,這二包藥,算是我看着人情,送給你的,你只管放心的吃。”說着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二包藥,放在了老頭子的懷裡,老頭子指着兩包藥,納悶的問道:“不是要4包,才能完全好嗎?我便也不要你施捨我,四包,我買了,好生的拿去試試,若真是管用,我便招呼其他的鄰里,也來這裡買上一些。”
說着便伸着手,想再要兩包,中年人爲難的想了想,撓着頭皮,慢吞吞的說道:“原本師傅囑咐我,爲了招攬顧客,一次一個人,只能買兩包,見你也是幫忙,就索性4包都免費的給你,也算是給我們傳傳名聲.”說着猶猶豫豫的又掏出了兩包,放在了老頭子的懷裡。
老頭子接過藥,笑眯眯的將藥塞進了自己的懷裡,才又擔起來水桶,準備去打水,中年人見老頭要走,纔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着急的說道:“若真是藥到病除,有想去買藥的,你讓他們都到城門哪裡等着便是,我會擔着藥,去城門的地方賣。”說着便又叫喊着招攬別的顧客。
老頭子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你只管放心,若你的藥真是管用,你就只管拉着馬車去賣便是,到時候說不定全城的百姓,都會去買的。”中年人只顧大
喊,沒有顧及老頭子再說些什麼。
老頭子來到河邊,找了一處河水很清的地方,將水桶拋了進去,只幾下,便弄上來了一桶清澈的水來。哼着曲調,彷彿撿了寶貝一般,一隻手,又摸了摸胸口的藥包,或許這樣免費的藥材,能不能治病,既然得了來,自是很是舒心,沒幾下,兩桶水,都灌的慢慢的了,兩隻乾癟的老手,將木桶掛上自己兩頭扁擔上耷拉下來的繩索,身子一顫,水桶便穩穩的從地上起了來,一路哼着哼着小調,朝着房屋連跌着的村莊裡走去。
又過了一日,門口的人,越聚越多,爲首的正是前日裡,從中年男子哪裡買藥的老頭子,身後嗚嗚泱泱的人流,聚集在門口。
老頭子像是一個壯士一般,揮着手臂,高喊着:“都靜下來,那個買藥的人,說只要來這裡,就能買到藥,便是今日隨我來了,就等上一時,”
衆人焦躁的望着老頭,有人吼着嗓門大聲的問道:“李老頭,你的病,當真是好了嗎?若真是騙了我們。這些人,一人一手指頭,也能將你戳死。”說着那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示威的向着老頭子伸了伸,老頭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大聲的喊着:“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做這樣的把戲,當真是不想活了,你們若不信,便可問問與我同來的人,這麼長的山路,我是不是一次茅廁也沒有去?”
衆人見老頭子如此的有把握,便也都認同的點點頭,將城門堵得死死的,任守着城門的士兵,怎樣的叫喊示威,便都還是穩穩的站在門口等着賣藥的中年人。
正當一羣人等的着急之時,那個賣藥的中年人,才抱着幾包藥,從一邊的小道,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望着門口黑壓壓的衆人,心裡小小的驚喜了一下,才又收起了一臉的笑意,邁着步子來到了衆人的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