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通過窗子撒了進來,斜斜的射在牀上,淡黃或許是形容陽光最溫暖的詞彙,昨日的大雪洋洋灑灑的下了一整日,將整座宮殿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紗,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日子成爲過往,就像戰爭的陰霾驅散開來一樣,讓人心生無限溫暖之意。
夏瑾像一隻小貓,慵懶的在陽光的照射下躺在牀上,左邊的胳膊,被劍穿透了,白色的紗布,纏了厚厚的好幾圈,靜靜的擱在牀上,身體的其他部位動彈,也牽着着左胳膊稍微的曾來曾去,夏瑾不時的發出嘶嘶的疼痛聲,或許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平平的躺着,就像有一個重重的東西壓在自己的肚子上,想要翻翻身子,卻不想碰到了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夏瑾的臉變的蒼白。
趙澈上完早朝,便趕了過來,看着躺在牀上的夏瑾,心裡無限的感傷,坐在牀邊,將夏瑾的右手,攥進了自己的手心,疼愛的說着:“瑾兒,若不是你替朕當了一劍,或許朕的這條命,早就被老天爺收了回去,所以,你想要什麼,朕都滿足你。等你傷好了,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說着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夏瑾溫潤如玉的臉蛋,夏瑾忍着疼痛,露出了一臉的孩子氣,悠悠的說道:“爲皇上死,是我的福分,爲皇上傷,也都不算什麼,皇上不必記掛在心上。臣妾也倒是不在乎那個什麼皇后的位子,只要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臣妾就安心了,不知那個秦王,最後擒住了沒有。”
趙澈跟着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他,早就成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秦國在一夜之間更換了主人,想必他也是受不了這個刺激纔想着要找我報仇,只是偏偏沒想到,也真該是我欠你的人情,才這樣被你擋了一劍。”
說着歉疚的望着夏瑾,彷彿要將夏瑾所受的疼痛,都承受下來一樣。
夏瑾忍着疼痛,將自己的身子側向了趙澈的一邊,臉上因爲疼痛,而被憋的通紅,將自己的右手從趙澈的手心裡抽了出來,拉了身上的毯子,眯着眼依戀的望着趙澈。
趙澈想想起來什麼似地,悠悠的說道:“秦國已經是趙楚兩國的,原本說好的是要將一半的國土,分給楚國,只是我想趁着這個機會,將楚國也收了來,不知瑾兒意下如何?”
說着端來水杯,小
心翼翼的放到夏瑾的嘴邊,一點一點的傾斜下去,夏瑾伸出舌頭,捲起一點水帶進了嘴裡,潤了潤嘴脣,慢悠悠的伸出手,將杯子推了出去,趙澈起身將水杯放到了桌子邊上,又坐會了座位裡。
“楚國的皇上,也是一個仁義之人,當初幫着趙國平定了秦國的攻擊不說,又不計前嫌,和趙國聯盟,以我之見,皇上還是好生的按原本的計劃行事便是,若一下子吃的太多,反而會撐破肚皮。”
夏瑾對楚王倒是不恨厭煩,也稱不上喜歡,但是楚王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自己其實都埋在了心裡,聽一些下人說,因爲自己中箭,楚王跟趙澈發火,發了好幾次,趙澈有此想法,或許也是吃了一些醋的。
趙澈聽夏瑾這樣說,轉了轉眼珠,沉思了一下,說了起來:“瑾兒說的也到有理,可那個楚王也真是讓人煩心,這兩日因爲你受傷的事情,跟我急了多次,哼,我的女人,那用的到他來操心。”說着臉上泛起了無限的醋意。
夏瑾無奈的搖搖頭,明白了趙澈這樣做,很大的原因,就是吃醋,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慢吞吞的說道:“肚子裡的孩子,都快要出來了,皇上還如此的不放心,等到將秦國的國土分割開來,橋歸橋,路歸路,便是連面也見不上一次了,皇上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嗯?瑾兒這般說話,莫不是還想着那個男人吧?”說着生氣的撇過頭,沉着臉望着其他的地方,夏瑾笑顏如花的望着趙澈,仍舊不溫不火的說着:“我若是想着他,還能爲了你,爲了腹中的龍子,吃苦受罪那那麼久的時間?我若是想着他,還冒着掉腦袋的危險,去勸和?皇上也是想多了呢。”說着討好的拽了拽趙澈的衣袖。
趙澈原本還只是生着楚王的氣,聽夏瑾提到在楚國吃苦受罪,恍惚間又想到了那個照顧了夏瑾很久的七皇子,便是又生出一層醋意:“你躲在楚國,倒是身邊也沒有少了你的愛慕者,便是那個七皇子,鞍前馬後爲你安排,三個多月之久,哼。該是很甜蜜吧”說着臉上的寒意,更加的重了。
夏瑾真是要無語了,這樣的皇上,動不動就吃醋,撅起了小嘴,假裝氣哼哼的說道:“你當真是要這樣的計較,我便帶着腹中的龍子,從這裡消失,省的在你
的眼前,又想起來一些不相干的人來。”說着邊掙扎着身子,想要站起身來,趙澈見夏瑾真的要起來,纔算收起了自己的脾氣,慌忙抱住了夏瑾的身子,按住了夏瑾想要起來的腰部。
着急的說道:“便是這樣的時候,你還如此的不珍重身子,我說的,原本也都是一些實話,若你覺得不妥,權當我沒有說,以後之便是好好的守着你和你肚子裡的龍子,再也不會讓你有什麼閃失。”
說着便將夏瑾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無意中碰到了自己的胳膊,夏瑾疼的咧着嘴,便也不再耍性子,乖乖的靠在了趙澈的懷裡
彼此沉默的許久,夏瑾忽然想起了賽西施的囑託,仰起頭,看了看環着自己沉浸在美妙感受裡的趙澈,試探着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能否答應?”
“你便是說來聽聽,你現在的地位,怎樣的事情我都會想着法子去做到的。”趙澈口中雖然說出的話是很受用的,但語氣,卻是不添加一丁點的感情色彩,彷彿是在跟自己身邊的一個下人說話,夏瑾嗯嗯啊啊了一會,怕趙澈不答應,便也不想再說,倒是趙澈卻放在了心上,見夏瑾半天沒有言語,用嘴巴拱了拱夏瑾軟軟的頭髮,淡淡的說道:“你但說無妨。”
夏瑾只好說了出來:“那個賽西施,平日裡和我的關係極好,前些日子託我一件事情,想讓皇上能夠放她回鄉,不知皇上能否答應。”
爲了怕遭到拒絕,夏瑾一直小聲的說着,趙澈聽完後,既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不冷不熱的回到:“那你覺得是放她回鄉好?還是將她留在宮中好。”
夏瑾猜不透皇上到底是怎樣的意思,頓了頓,悠悠的說道:“賽西施原本在宮中也得不到皇上的寵幸,倒不如放回家裡去更好一些。”
趙澈點點頭:“既然你說好,那就放回家裡去吧,只是這樣被退回去,定是要被人瞧不上,到時候我安排一些金銀細軟給她,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說着將懷裡的夏瑾抱的更緊了,夏瑾見皇上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慌忙要起身謝過皇上,身子掙扎了兩下,卻沒有將趙澈的手掙開,只好揹着趙澈的臉說道:“臣妾謝過皇上。”
趙澈淡淡的笑了笑,將夏瑾攬的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