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剛升起的太陽,將一縷縷淡淡的溫柔的陽光,傾灑在雲閣殿的每一個角落,樹葉上欲要滴下的露珠,戀戀不捨的扯拽着淡綠色的葉片,濃密的交織在一起的小草,害羞的縮着脖子,俯視着這個龐大的世界,幾隻膽大的小鳥在草叢裡嘰嘰喳喳的啄食着早起的小蟲子,幾隻不知疲倦的小黃鸝,在枝繁葉茂的柳樹間,來回的跳躍着。
夏瑾拽起自己沾惹了露珠的裙子,小心翼翼的往雲閣殿挪着,夏瑾知道,這幾日裡,趙澈那個人,算是對自己開了恩了,非但沒有對自己出宮不回的事情進行追究,就連一些自己平日裡即使不舒服也要被指使着去做的一些活,也都被趙澈安排停了下來。此次去雲閣殿,算是去謝恩吧,畢竟自己還是一個丫鬟,即使被殿下寵幸過,但有些宮中的規矩,斷然還是不能違背的。
夏瑾望着清淨的雲閣殿,就連平日裡做事的丫鬟,也少了許多,等擡腳進了了門去,方纔想起,這個時候,應該正是上朝的時辰。夏瑾皺着眉,望着屋內亂糟糟的一團,便拿起桌上的抹布,按照以前的規矩,認真的收拾了起來,等到收拾到趙澈的牀鋪時,自己曾就送給趙澈的那隻可愛的小泥人,正靜靜的躺在枕頭的一角,夏瑾拿起泥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拿在手中端詳了半日,才依依不捨的放了回去。
正當自己細細的打掃着屋子的時候,趙澈沒有聲響的進了屋。
“你好了?”粗聲粗氣的一聲問候從夏瑾的背後傳了過來,夏瑾捂着胸口,轉過身,笑盈盈的行了禮,回答到:“託殿下的福,奴婢好多了呢,這幾日多虧奴婢關照,才能好的那麼快,
所以奴婢今日裡專程是過來謝過殿下的。”
趙澈冷冷的眨了兩下眼睛,沒有任何情趣的說道:“好了就好,你這幾日不幹活,這屋子就不成樣子了,所以,若沒有大礙,便還是好生的做事吧。”邊說邊從一個櫥櫃裡掏出了一堆的衣服,扔在了牀上:“這幾日裡,衣服也沒少積攢,也夠你洗上一陣子的,所以,這幾日你有的忙了呢。”
夏瑾原本感激的心情,在看到趙澈一時間扯出來的那麼多雜活後,心裡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氣,難道我生病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要爲我擱着,等着我嗎?難道別的丫鬟就都不夠級別,不能侍奉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嗎?
夏瑾兀自撅着嘴低着頭,站在趙澈的背後,趙澈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不時的將一些活計扔在夏瑾的身邊:“這些個桌椅的靠墊,自然也是要換洗一下的,還有這些鞋子,有幾雙鞋怕是也要刷洗一下了呢。”
夏瑾暗自叫苦,平日裡這些活,都是有專門的人去幹的,怎麼自己身體剛剛有所好轉,就都成了自己的活?夏瑾也不敢多問,只是賭氣在一旁站着聽命。
趙澈看着一臉無奈的夏瑾,心裡舒坦了許多,就你這副野性的樣子,不給你找點事情做,你還真是就一門心思出門撒歡了呢。
趙澈仍舊裝着一副冷淡的君子模樣,淡淡的指着這些活計說道:“都是些不能耽擱的活,你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便儘快去處理吧,做完了,過來我這裡給我支應一聲。”
夏瑾皺着眉,淡淡的應承下來,便做起了活。趙澈擡起身便回了自己的書房,臨轉身時,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輕笑。
夏瑾望着出了門的趙澈,生氣的拿起抹布,不滿的在桌子上摔打起來,啪啪啪的聲音,一下一下的響起又落下:“你個死傢伙,你個臭傢伙,欺負我一個瘸子,我打你,我摔你,我扁你。”
啪啪啪的一下又一下,就彷彿在摔打自己厭煩的那個傢伙。
“恩……?”
正當夏瑾打的起勁,而且覺得解恨的時候,自己身後傳來了一聲男中音的低吼聲,將夏瑾下的打了一個哆嗦。
“夏瑾,你不好好做事,拿着個抹布摔打什麼?”不知爲何,趙澈那個方纔已經走出去了的魁梧身影,又轉身回了來。
夏瑾慌忙收起桌布,苦笑着弓着身子對趙澈說:“殿下,奴婢這是在拍一隻蚊子,到處亂飛,卻總也逮不到它。”
邊說邊拿着抹布在空中胡亂的比劃着:“你個臭蚊子,要被我逮到,我要你好看呢。”
夏瑾裝模作樣的舞扎着自己手中的抹布。
趙澈冷着臉,悶哼了兩聲,便真的出門走了出去,回頭摔下一句狠毒的話:“這些活,若不能在中午時分做完,便也不要吃飯了。”說完,便徑直的衝着門旁的書房走了進去。
夏瑾吐吐舌頭,方纔正經的幹起了活來,這樣暗自摔打了半天,倒是解了一些氣,心裡痛快了許多,幹起活來,也輕巧了許多。
只是那隻還沒有好利索的腳,還是有一絲淡淡的疼痛。
等到中午時分,趙澈交代的所有的活都做個差不多了,夏瑾纔算有了休息的空,端着自己喝水的杯子,倒了一滿杯子的茶水,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喝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