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你就不怕我下毒
上官銳走上了畫舫,打量着四外的裝飾,都是雕樑畫棟,一絲一毫都是經過‘精’雕細琢的,紋理清晰可見,窗櫺上懸掛着不少製作‘精’美的風鈴,風輕拂過,發出陣陣悅耳的鈴聲。
紅紗帳暖,一進畫舫就可以聞到一陣清香的氣味,似是美人的體香,空氣中彌散着一種‘誘’‘惑’和衝動。
“公子,奴家‘玉’仙兒有禮了。”青絲如瀑,眉目如畫,頭戴珠‘玉’,身形婀娜,走動之間如弱柳扶風,嬌媚可人,眼‘波’含情,絲絲無言語,但是卻似乎有千言萬語。
“真不愧是怡華坊第一‘花’魁,果然美‘豔’無雙。”上官銳讚道。
‘玉’仙兒嘴角含笑,手裡拿着一方手帕,上面繡着一朵傲人的牡丹,她輕笑說道:“公子謬讚了。”
眉目微動,一絲絲情意婉然沁入人的心田,讓上官銳都不由的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咳咳”一聲咳嗽聲響起,卻是上官銳身後的趙飛。
上官銳這纔回過神兒來,眉目輕皺,一雙微微‘迷’離的眼睛立即清晰,心中暗暗警惕,好深的媚功,竟然讓他都不自覺的着了道。
遠處,段曉雅依舊注視着畫舫,剛纔聽得周圍人的談論,才知道原來這怡華坊也不過是青樓而已,不過是賺個一個好彩頭而已。
“我就說嘛!無論是哪個世界,男人獵奇的心是絲毫不減的,只是換了一個名頭,本質不變,也是更加吸引人的。”段曉雅有些不忿的嘀咕道。
用力的扇着扇子,那上面“難得糊塗”四個大字在不停的忽閃着,漸漸模糊不清。
“什麼?公主不見了!”上官凌天看着跪了一地的宮‘女’和太監,眉頭緊緊的皺着,低聲喝問道。
“皇上,公主殿下說出去散散步,至今還沒有回來。”一個宮‘女’臉‘色’緊張,渾身顫抖的說道。
上官凌天卻是沒有聽進去,只是整個腦子被段曉雅已走的消息充斥着,竟然有一絲的暈眩。
“皇上?皇上?”安知良跑進來焦急的喊道。
“怎麼了?這麼大呼小叫的!”上官凌天終於回過了神兒,他皺着眉頭,心不在焉的說道。
“公主殿下回來了。”安知良還沒有喘過氣來,就一口氣的說道。
“什麼?”上官凌天一下子蹦了起來,立即衝了出去,在月華宮的宮‘門’口處正好看見段曉雅走了進來。
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裡,緊緊的,似乎想要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體裡。
“皇兄,你要是再用力,我就死了。”段曉雅氣都喘不過來了,不禁狠狠的一腳踩在了上官凌天的腳上,這才終於脫開了身。
上官凌天沒好氣的看着她,讓他擔心了好半天,看見她,還沒有來的及表達自己的不捨之情呢,竟然被狠狠的踩了一腳。
“皇兄,你怎麼來了?”段曉雅走進了自己的宮殿,一下子躺在了‘牀’上,這半天的時間可算是把她累壞了,‘摸’了‘摸’肚子,竟然有了幾分的飢餓感。
“你一定是叫我去用膳的,是不?”段曉雅剛問完,還沒有等上官凌天回答,就直接說道:“唉,走吧,走吧,事不宜遲。”
上官凌天看着已經給自己做主的段曉雅,兩隻眼睛狠狠的瞪着,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等了她很長時間了嗎?難道不知道他一直在擔心着她嗎?
毫無形象的躺在自己的大‘牀’上,段曉雅猶自拿着幾顆櫻桃在吃着,心中對於這種生活都有了幾分依賴了。
“要是有一天讓自己去過特工的生活,不知道自己還做的到嗎?”段曉雅不禁這麼問自己,但是這問題的答案太沉重。
坐起身來,段曉雅看着外面美麗的星空,明晰如鏡,璀璨的星光絲絲墜落在大地上,灑出幾分暖意。
也許,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段曉雅笑了,笑的很苦澀,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整個世界都只有一個人。
這纔是最悲哀的感覺,有些話不知道該說給誰聽,有些心情不知道該和誰分享,有些眼淚不知道該落向何方。
段曉雅笑了笑,帶着一絲超脫,帶着一絲遠離,似乎在這裡,又似乎不在這裡,在這一刻,她距離星光,好似那麼近,那麼近,觸手可及。
宮苑深牆,夜涼如水。
寒冰坐在月華宮拱頂之上,在黑夜中,彷彿和黑夜融爲了一體,他的目光似寒星,閃爍着星光一般的寂寞與冷清,他怔怔的望着,那個在黑夜中無神的望着星空的‘女’人。
手裡的寶劍閃爍着寒光,在星光裡耀目,他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但是卻始終下不了手,哂笑一聲,自己竟然也會這麼婆婆媽媽的,搖了搖頭,終於暫時放下了這殺人的心思,或許,自己還虧欠她,當還完的時候,自己一定會下手殺了她的,或許她不是天‘女’呢!
“啪”突然一聲響動傳來。
一瓶酒竟然直直的向着他飛了過來。
寒冰一挑眉,英‘挺’的眉‘毛’似乎利劍一般,但是此刻卻多了幾分溫潤,他伸手接過來那瓶飛來的酒,仰頭,喝了幾口,飛身躍了下來,坐在了段曉雅的身邊兩米處。
“你就不怕我下毒?”段曉雅笑着問道。
“當然不怕,因爲我剛纔看見你喝過。”寒冰老實的說道,但是卻帶着一分毫不在意,根本不計較裡面到底有沒有毒。
段曉雅一窒,一翻白眼,眉眼間流出幾許魅‘惑’,說道:“你這是又來綁我的?”
“剛纔想着是,後來決定讓你多活一陣子。”寒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段曉雅對於他這種回答真的有些煩躁,不就是一個天‘女’傳說嗎?看他們每個人都這樣極度的在意。
難道一個人就可以顛覆一個王朝,一個世界嗎?段曉雅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於他們的這種想法表示出極大的怨念。
“你相信那個天‘女’傳說?”段曉雅突然問道。
“那是當然,這裡的每個人都相信。”寒冰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段曉雅無語,她就不信,只是什麼狗屁傳說,要是這都是真的,那她寧願相信每個人都是天‘女’。
“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皇宮要選秀了。”寒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
“選秀?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段曉雅一愣,難道就是那個數以千百計的美‘女’進宮任憑皇帝選擇妃子的事情嗎?那是一件很盛大的事情啊。
寒冰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告訴她這個消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接站起身來,就‘欲’離去。
“你去哪裡?”段曉雅問道。
“去殺皇帝。”寒冰無比自然的說道,這似乎成爲了一個習慣,每次來皇宮,都是去殺皇帝,但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然後受重傷,最後艱難離開。
段曉雅一愣,繼而一笑,這真太坦白了,想想自己來這裡以後,似乎就見過寒冰來搞了好多次的刺殺了,但是似乎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去吧,預祝你成功吧。”段曉雅笑着說道:“出了‘門’右拐,別走錯了路。”
“段曉雅!”突然月華宮的宮‘門’口處傳來了上官凌天咬牙切齒的聲音。
上官凌天狠狠的瞪着她,直接將這個刺客寒冰都忽視了過去,他看着她,他真的那麼討厭嗎?竟然還公然給刺客指路,真的想讓刺客將他殺了嗎?
段曉雅尷尬的看着上官凌天,有些好不意思,怎麼就讓他撞見了呢?再說了,刺殺了你那麼多次,也不是沒事嗎?至於這麼瞪着我嗎?還有,不就是個告訴路怎麼走嗎,反正人家也知道,我不過是再說一遍。
段曉雅心中抱怨着,但是兩人卻是瞬間開始了‘交’手。
寒冰一見來人,目光一寒,握在手裡的劍猛然出鞘。
劍光四‘射’,將黑夜恍惚如白晝,寒光籠罩,竟似乎連星光都被打得零落,寒冰衝着上官凌天的弱點咽喉就刺殺而至。
上官凌天一揮紙扇,將刺來的劍打掉,紙扇猛地打開,像一道寒光衝着寒冰的脖頸劃去。
你來我回,兩人就鬥在了一處。
段曉雅託着香腮,看着兩人打來打去的樣子,突然眼珠一轉,想到一個好主意,她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宮殿,拿來了酒菜,就坐在前面,看着兩人。
上官凌天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恨不得拿起寶劍給她一劍,你還當我們這是在演戲嗎?你還看上癮了是不?
就在上官凌天怨念叢生的時候,卻是被寒冰抓住了一個破綻,一劍就刺了過去。
段曉雅心猛地提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撲了過去,撲到了上官凌天的懷裡。
血光閃。
寒冰愣住了,眼前是一抹血‘色’,手不禁一抖。
“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段曉雅‘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的肩頭又是一疼,想到自己昨天剛傷到的肩膀,似乎兩處一起疼了起來,一下子竟然暈了過去。
“曉雅!”上官凌天抱着她,她的身體一下子沒有了力氣,他不由的蹲了下來,將她的身體放平。
“傳御醫,御醫在哪裡?”上官凌天焦急的吼道。
這個時候,被支開的宮‘女’和太監都齊齊的跑了回來,‘亂’作了一團。
而寒冰卻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劍尖的那抹血‘色’,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慢慢的融入到了黑夜中,只留下風中飄散的一聲淡淡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