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路遇流氓
“我自由了!”
馬車剛一出京城,段曉雅就忍不住張開手臂對着天空大喊大叫起來,從她來到這個異世界開始,就無時無刻不想着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一開始是揹負了天‘女’的使命,後來捲入了各種感情的漩渦,一步一步走過的這些日子幾乎都在她不喜歡的範圍中發生。
“公主,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要去佛堂祈福是多少人都避之不及的差事,怎麼您這麼開心啊?”趕車的太監小桂子有些不懂的問道。
他們這些太監是沒有辦法,接了這樣的差事,只能是順天由命。
段曉雅覺得整個人都卸去了渾身的包袱,說不出的輕鬆,這回面對小太監的問題也是搖搖頭,笑道:“你這就不懂了吧,皇宮裡是寂寞的,只有出了宮纔有無盡的快樂。”
“公主,難道皇宮的榮華富貴你也不喜歡嗎?”小桂子‘舔’着臉問道,‘摸’着馬鞭的手搓了搓。
“銀子?”段曉雅啞然失笑。
前世她是特工,賺的錢還沒有來得及‘花’,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頂着天‘女’的身份‘摸’到了密室裡的寶藏,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金銀珠寶,還沒有來得及‘摸’熱,就被趕出了皇宮,如果說問她最不想要什麼,那麼恐怕就是錢了。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來何用?
如今這公主的帽子頂着,有吃有喝還有穿,如今又離開皇宮,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她的極樂世界!
“公主,小的們只是討個彩頭罷了。”小桂子嘻嘻一笑,諂媚的臉上掛滿無恥。
段曉雅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碎銀子扔了過去,想到當初自己和上官凌天借銀子的時候,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而自己也是對這未知的世界充滿了無限豪情,沒想到,一轉眼竟然都成了空。
也許,這裡的生活對她來說不應該那麼簡單,走了這一路,都快把自己丟了。
她可是堂堂21世紀優秀的特工耶,從她這裡拿錢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脣’角一勾,素手翻飛,眨眼睛那塊碎銀子便重又回到了手心。
由着‘春’風一吹,樹上的嫩芽彷佛被催生了一般,只是一場‘春’雨過後,就已經生出無邊綠意,暖陽有些微涼,不過卻天光明媚。
段曉雅朝小太監要了一身粗麻布衣,也在馬車前頭坐了下來,這種聽風賞河山的感覺卻是真的不賴。
“站住!”突然一陣狂風捲過,馬車前竟然多了一‘蒙’面男子,白衣如雪,長髮散落肩頭。
雖然看不清面目,但是那斜長的眉入髮髻,彎彎笑着的眼瞳卻讓人直覺不像是什麼好人。
段曉雅一愣,這是古代打劫嗎?
不過要真的是打劫,那不妨好生玩玩,正愁沒有事情做呢,有人逗悶子卻也是一件樂事嘛。
“你是什麼人,爲何攔着我的去路啊。”段曉雅咳了咳嗓子,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中‘性’些,而不是‘女’子的清脆。
白衣‘蒙’面男子仰天一笑,尖銳又帶着一副輕浮,“小妞,大爺看上你了,還不速速過來陪大爺去喝酒。”
“……”輪到段曉雅鬱悶了,剛還想着玩別人,卻沒有想到撞到了行家,竟然一眼瞧出來她不是男人,這廝倒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如果你不肯呢,我就先殺了他,然後再殺了你,不不,大爺先高興了再殺了你,怎麼樣?要不要來陪大爺喝酒,你自己決定。”說着,白衣男子將手裡的大刀橫抗在肩頭,那樣子似乎是篤定段曉雅非要陪他不可了。
馬車上的小太監一聽這話,已然是渾身顫抖起來,剛纔曲意逢迎的諂媚勁半點也沒有了,身子一軟直接滾到了馬車下面去了,連連作揖求饒。
“大俠饒命啊,饒命啊,小的不想死。”
段曉雅鄙視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太監,搖搖頭笑道:“你想讓我陪你也該把面紗摘下來吧,一點誠意也沒有。”
“面紗?”白衣男子一捂臉,慌道:“不不,不行,面紗是斷斷不能給你看的,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多話,你要是不陪,我就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是嗎?”段曉雅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想殺她的人多的是,但是能夠殺了她的,可還沒有出現呢。
手腕翻轉,馬車上用來掛簾子的一枚珠子被段曉雅捏在了掌心,食指輕彈,一陣疾風便朝着白衣男子‘射’去。
那男子連忙縱身躲閃,只是那珠子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並不是要取男子的‘性’命,閃身之間,珠子刮帶着男子臉上的面紗一起摔落在地。
“你!”望着眼前人的面容,段曉雅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這哪裡是什麼男人,這分明是一個‘女’人。
雖然這‘女’人她並不認識,但是讓她震驚的是這‘女’子眉濃如男人,更是在嘴上生了十分茂密的鬍鬚,顯然是雄‘性’‘激’素過多導致。
“啊!”白衣人一陣大喊,面容扭曲,“你這賤人既然見了我的面目,那麼我就非要殺了你不可!”
說着,提刀上前,幾步就衝到了段曉雅面前,招招狠辣,恨不得立時置段曉雅於刀下,殺之而後快。
此時的段曉雅雖然不懼‘女’子的殺招,但是這樣打下去終歸麻煩了些,而且這‘女’子已經如此可憐,她倒也生不出什麼憎惡之心。
“夠了!”終是怒了,段曉雅沒有想到過招已快百次,這‘女’子無數次翻滾出去,卻仍舊欺身上前,當真是冥頑不靈,若換了別人,只怕是早就將其打死了,哪有什麼好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你這個‘女’瘋子!”
“是!我是個‘女’瘋子!”白衣人咬牙切齒,手上功夫依然不減,橫着長刀就像段曉雅砍了過來,這一刀出奇的快,比之前面的進攻都要利落,看來是下了狠心,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了。
哪有‘女’子不愛美,她練功出了岔子,成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自然心態也扭曲了,又被段曉雅直接掀落面紗,‘露’出了本來面目,加上此處還有一人看到,導致情緒大變,只想着將這裡的人殺個乾淨。
“我有辦法讓你回覆容貌!”段曉雅身子向後仰去,右腳踢出,直接將白衣‘女’子踢落在地,翻滾的身子纏繞着去年的秋草,好不狼狽。
狼狽雖狼狽,一身泥污的白衣人聽到這話,身子一頓,長刀撐在地上,那雙還能看出幾分玲瓏的眸子頓時閃出亮光,充滿無限期望的看着段曉雅,張口道:“你說你有辦法?”
聲音顫抖,帶有可憐,帶有欣喜,又涌起無限的小心翼翼。
段曉雅心生不忍,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將白衣人拉起,面對面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行功的時候出了岔子,才導致面容改變,是不是?”
“不錯,姑娘你是不是有辦法?”白衣人點點頭。
“辦法有,不過……”段曉雅應了一句。
下午的‘春’陽分外安好,小桂子已經被打發了去買吃食,兩個‘女’子席地而坐。
白衣‘女’子也緩緩道出了她的來歷,原來她本是落‘花’山莊的傳人,只因同‘門’師妹對她心生妒忌之心,故意在她練功的密室送了一雙男‘女’來擾‘亂’她的心智,一時之間功法錯‘亂’,全身十二條筋脈被衝擊之下,內力不僅大‘腿’,而且心智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未出一個時辰,原本的‘花’容竟然生出了男子一樣的‘毛’發,原來江湖上的新月仙子竟然變得男不男‘女’不‘女’,這讓她還有什麼臉面在落‘花’山莊待下去?
一夜之間,新月便心‘性’大變,逃離山莊,只是無論走到哪裡,人們都將她當做‘女’瘋子對待,雖然還是擁有‘女’人的身體,一張臉上卻長起了鬍鬚,這樣的怪物還能怎麼辦?
若不是有心報仇,她早就橫刀自刎了,可是活下去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之所以要扮成採‘花’賊並不是真的採‘花’,而是趁機打下秋風。
“你說你想回落‘花’山莊?”段曉雅皺眉,這新月的功力雖然不弱,只怕她那個師妹不是那麼對付的吧,這麼單槍匹馬的殺回去,勝負難料啊。
新月點點頭,臉上有些釋然,“我知道我這次回去定然不是那賤人的對手,只是我等不了了,這三年來,我過的簡直不是人的生活,倒不如殺回去,與那賤人一同死了倒也乾淨。”
說着,新月‘摸’上自己的臉,又像是‘摸’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迅速的縮回了手。
對此,段曉雅十分理解,這不僅僅是一張臉的問題,怕是同‘門’之間的背叛更讓新月受傷的徹底吧。
“當年你師父閉關,不知此事,如今三年過去,爲何不聞不問呢?”這件事應該是段曉雅最關注的了,‘門’下傳人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如果做師父的還能置之不理,當真是讓人最不能理解的了。
“師父……”新月眸子一紅,兩行清淚流了下來,有些難堪的看了段曉雅一眼,猶豫了片刻才道:“那日密室裡的男‘女’,就…就是……”
“什麼?那那‘女’人是誰?”段曉雅大驚!
“那‘女’子是師妹不知道從何處尋來的,只是連累師父竟也被算計了去,如今生死不知。”新月說到此處,眼淚更是落成了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