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見皇帝態度這麼惡劣,也十分生氣,她這是好心好意關心他,臭小子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這麼兇她,有毛病啊!
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的行爲,現在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說他有毛病嗎?
女人不愛,男人也不愛,那不是有毛病,那是什麼?
“哼!”雅若連行禮都免了,怒上心頭的她冷哼一聲,轉身直接離開了。
寢殿門口,吳良輔本來正和王全說着話,沒想到雅若突然衝了出來,而且臉色不好,似乎正在生氣的樣子,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剛纔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會兒功夫過去,格格的臉色就變成這樣了,難不成?是和皇上吵架了嗎?”吳良輔低聲說道,覺得自己的心又有些發涼了。
“極有可能!師父,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王全低聲說道。
“你小子這會還算機靈,咱們等會進去伺候的時候,可得小心着點,我估摸着,皇上這會兒,心情怕也不好,別自個撞到了槍口上。”吳良輔一臉嚴肅的說道。
“多謝師傅提醒,師傅放心吧,我一定小心謹慎。”王全嚥了咽口水說道。
“哎喲……這兩位小祖宗,這不是折磨人嗎?”吳良輔嘆了口氣說道。
就在此時,皇帝在裡頭喊他了,嚇得吳良輔渾身一顫,連忙小跑着進去了。
“奴才給皇上請安。”吳良輔跑到皇帝跟前,連忙行禮,然後又道:“奴才去給您泡茶。”
“站住。”皇帝喊住了他,冷聲道:“朕那天才下了旨意,凡是有人敢編排朕,就給朕割了他的舌頭,這事兒你辦好了嗎?”
“啓稟皇上,奴才辦好了,奴才辦好了,奴才去查過了,如今不管是京城還是宮中,都沒有敢胡說八道。”吳良輔只覺得小心肝發顫,連忙大聲說道。
“那爲何……。”皇帝指着吳良輔,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因爲今兒個說他有問題的是雅若,他總不能讓人去割了那個笨丫頭的舌頭吧。
這足可證明,外頭的風言風語還是不少的,他就不明白了,他現在的確沒有喜歡的女人,更不喜歡男人,他不願意碰後宮的那些女人,哪裡錯了?
他不喜歡,他就是不想看見那些女人,不行嗎?
旁人誤會他可以,但是雅若那個小丫頭居然也這樣誤解他,以爲他身子有毛病,這讓皇帝一百個想不通。
“皇上您別生氣,到底是誰胡說八道,你告訴奴才,奴才這就去拔下他的舌頭,挖掉他的眼睛,給您出氣。”吳良輔見皇帝指着他久久沒有說話,深怕皇帝被氣出個好歹來,連忙如此說道。
皇帝聽了之後,忍不住瞪了吳良輔一眼,坐到了椅子上後,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嚇得吳良輔渾身一顫。
“看來朕是得想個法子堵住那些人的嘴了,吳良輔,你現在立即傳召敬事房總管魏東明,讓他把宮中所有能伺候的嬪妃的綠頭牌都給朕送過來。”皇帝沉聲說道。
“是!”吳良輔覺得自家主子的眼神真是前所未有的凌厲,嚇得他渾身一顫,立即跑出去讓王全親自去請人了。
宮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皇帝的乾清宮,當敬事房總管魏東明帶着手底下的人,端着兩大盤綠頭牌進了乾清宮後,宮中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
慈寧宮西配殿內,雅若正在抄寫《金剛經》,太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一邊看雅若抄寫,一邊輕輕點頭,忍不住笑着稱讚道:“若若,你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這字寫的真不錯,抵得上很多人練習十幾年的水準了,反正比哀家寫的都要工整。”
“雅若這字雖然工整,但遠不比上姑母您寫的字那麼大氣磅礴,那麼有靈氣啊。”雅若笑着說道。
“你這丫頭,倒是會哄哀家開心,不過,練字也的確要看天賦的,有的人寫了幾十年,還及不上旁人練幾年寫得好,所以丫頭你也是有天賦的。”太后說完之後,本想叫雅若休息片刻,喝點水再接着寫,畢竟天有些熱,多喝水纔對身體好。
可就在此時,原本應該在殿外候着的蘇茉兒進來了。
“太后娘娘,方纔有消息傳來,皇上……讓敬事房總管魏東明拿着宮中嬪妃們的綠頭牌去了乾清宮,看來咱們皇上總算想通了,肯入後宮了。”蘇茉兒一臉喜意道。
太后的意志便是她的意志,太后娘娘一直希望皇上多寵幸嬪妃,給她多生幾個孫兒,看來如今總算要如願以償了。
“真的嗎?”太后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自家兒子對宮裡這些女人一直不感興趣,若不是她求着逼着,如今這兩位小阿哥也別想有。
“是,這樣的事兒,奴婢哪裡敢說謊。”蘇茉兒連忙點頭笑道。
“這可真是太好了,哀家早就和他說了,別成天總想着要找個一心人,相守到白頭,身爲皇帝,就得多納妃,雨露均沾,這女人嘛,愛不愛的也沒有多大分別,長得好看,賞心悅目就行了嘛。”太后說到此,才發現雅若還在裡頭,頓時有些尷尬了,畢竟在她看來,雅若還是個孩子,說這些似乎有點不妥當,便輕咳一聲道:“皇上選了誰?”
“還沒有消息傳來。”蘇茉兒低聲說道。
“那就繼續派人去打聽。”太后一臉喜意道。
雅若見她們主僕兩人湊在一塊小聲說着什麼,那偷笑的模樣,若讓旁人看見了,肯定會驚掉下巴的吧。
這還是那位母儀天下、說一不二的太后娘娘嗎?
這一刻的太后,好像和那些愛八卦的大媽沒有多大區別啊。
而且說的還是她兒子的八卦。
“雅若,你怎麼不說話。”太后揮手示意蘇茉兒出去後,見雅若一直一語不發,一直抄錄經書,便笑着問道。
“不感興趣。”雅若搖頭說道,她纔不管皇帝是不是要和哪個女人睡覺呢,這個與她無關。
再說了,她之前纔在皇帝那兒受了氣,人家都喊她滾了,她纔不理那個臭小子,如果不是太后在這兒,她連抄寫的這本經書都要撕碎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