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每次都欺負臣弟。”博穆博果爾,雖然很不服氣,但也不得不從桌子上,拿過剩下的那小半罈子酒,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等他把半罈子酒喝完的時候,放下酒罈子,卻發現皇帝不見了,他定睛一看,發現皇帝居然在站在下面的院子裡,和雅若說話。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在院子裡宮燈的映襯下,雅若那張絕美的小臉上,溢滿了笑容,看着可愛極了。
博穆博果爾不禁有些忌妒了,在他的印象中,雅若從來沒有這麼對他笑過。
而且……因爲這個丫頭更加偏心皇兄的緣故,南苑狩獵過後,都開始懷疑他了。
如果可以……誰不想活出自己的真性情,誰想從小到大就一直這麼隱藏自己,天知道……對於幼年時的他來說,這麼做有多麼難受,他不能像平常的孩子那樣,愛說什麼說什麼,愛做什麼做什麼,那可是無比鬱悶的事兒。
博穆博果爾承認,皇兄自幼就拿他當自己人,對他很好,可是……太后卻防備着他們母子,所以……他必須藏拙,才能活的更好。
只有他不起眼,甚至是不成器,太后纔不會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皇兄只會對他更好。
事實證明,他這麼做是正確的。
可是……等以後真相大白了,自己真的得到了一切,雅若會不會怪他騙人?
博穆博果爾知道,雅若的脾氣性子可是非常硬氣的,到時候,只怕有些不好善後啊。
可就在此時,博穆博果爾居然發現皇帝伸手去拍雅若的頭,這是他做夢都不敢付諸實踐的事兒,嫉妒讓他有些衝昏了頭,他一下子就從房頂上跳了下去,輕輕落到了地上,站到了皇帝和雅若身旁。
落地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雅若一下子就聽到了,她轉過頭看了博穆博果爾,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這個臭小子,不是武功平平,只會一點拳腳功夫,皇帝讓他跟着師傅練習騎射,他都成天喊累嗎?
雅若記得清清楚楚,在開封府遇險那次,他們被叛軍包圍後,博穆博果爾可是怕的哭鼻子的。
但是現在,他從那麼高的房頂上輕飄飄的跳了下來,落地幾乎沒有響聲,即便如今的雅若,已經有了一點內功在身,都做不到的。
那博穆博果爾是怎麼做到的?雅若嚴重懷疑,博穆博果爾不僅會武功,而且內功還不錯,不過一直在藏拙罷了。
但是這一次,雅若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不想打草驚蛇,之前的獵鷹事件,她質問博穆博果爾,不僅沒有讓這小子的真面目被拆穿,還被他糊弄過去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最有力的證據,放到皇帝面前,讓皇帝好好防備着他這個弟弟,否則到時候吃虧都不知道爲什麼,那才叫冤枉呢。
“那半罈子酒喝光了嗎?”皇帝轉過身去,看着博穆博果爾,笑着問道。
“啓稟皇兄,已經喝光了。”博穆博果爾連忙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今兒個就到此爲止吧,這個時辰,宮門都落鎖了,你就住在南三所,你從前住的那個小院子裡吧,明兒個再慢慢回去也不遲,那個地方,朕一直沒有賞賜給別人,讓人給你留着的呢?朕總想着,哪一天你進宮陪朕,咱們兄弟兩人聊得晚,你也好去那邊歇息,快去吧。”皇帝說完之後,揮了揮手,示意博穆博果爾可以去了。
可博穆博果爾根本就不想走,他好不容易見到了雅若,好想和雅若單獨說一會兒話呀,加上酒勁兒上來了,他愈發有些失去理智了。
“皇兄,臣弟不想走,臣弟想和雅若說話。”博穆博果爾低聲說道。
皇帝聞言看了博穆博果爾一眼,這小子喝得多了,說話都比平常大膽了。
“襄郡王,時辰不早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雅若微微有些囧了,大聲說道。
其實,明天她也不想和博穆博果爾多說什麼。
她最不喜歡心思太多的人,總覺得在這樣的人面前,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的,太沒有意思了,博穆博果爾現在在她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快去吧,不然朕會讓侍衛們送你回去了。”皇帝輕輕揮手說道。
“好……那雅若,我就走了,明兒個我再來找你,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博穆博果爾看了雅若一眼,低聲說道,因爲有些喝醉的緣故,眼神有些飄飄然。
雅若聞言微微有些囧,這人,要走不走,囉嗦這麼一大堆,而且……看他那樣子似乎很不想走似的。
“皇上……他剛剛從房頂上跳下來的時候……。”雅若等博穆博果爾走遠後,纔對皇帝說道。
可她還沒有說完,皇帝便輕輕搖頭,打斷了她的話:“朕知道,對了……朕有個好去處要帶你瞧瞧去,走……。”
皇帝說完之後,竟然上前一步拉起了雅若的手,慢慢往乾清宮外頭走去,而且……出了乾清宮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皇上……。”雅若幾次沒有掙脫開,心裡也有些慌了,手心微微冒汗。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皇帝從前偶爾拉她的手也就罷了,感覺都是無意的,今兒個卻不正常啊,把她的手握的很緊,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們這樣牽着手可不行,會被人誤會的,雖然夜已經深了,但宮裡還是有奴才走動的,再說了……吳良輔和瑞九等人還跟着呢,雅若甚至覺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曖昧,弄得她一下子就有些臉紅了。
這些人……該不會以爲皇帝喜歡她一個沒長大的黃毛丫頭吧?那就大錯特錯了,在雅若看來,即便皇帝性取向正常,也不會喜歡她的,最多隻是因爲喝了酒,放下了九五之尊的架子,牽牽她這個“小妹妹”而已。
“皇上,我們要去哪兒?”雅若看着身側的皇帝,有些無奈的問道,她已經放棄掙扎了,因爲她根本沒有掙脫開,還弄得自己手腕有點疼了。
老實說,聞着那股子淡淡的酒味,雅若直接把皇帝這反常的行爲當做是喝多酒,有點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