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去了,等我把這事兒辦完,再過來探望格格,到時候沒準能在科爾沁停留幾天呢,這還是我第一次來草原,格格可要盡一盡地主之誼纔是。”富綬笑着說道。
他這些話,可是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
自從開封府之行後,富綬發現自己腦海裡總是閃動着雅若的身影,總會找機會進宮,在遠處默默的看着她,哪怕只能看到一眼,也會讓她開心幾天。
他總是默默的關心着雅若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想到她,便莫名的臉紅心跳。
他確認,自己很喜歡雅若,這種喜歡一天天變多,多到自己見到雅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甚至不敢親口告訴她自己喜歡她,怕她生氣,更怕她一口拒絕了他,所以……他寧願一直不說。
但是,隨着皇帝喜歡雅若說傳言越來越多,他的心越來越不安。
哪怕喜歡雅若的那個人是皇帝,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抗衡的人,哪怕他這輩子再努力都得不到雅若,他也依舊不願意放棄。
只要努力過了,即便他不能和雅若在一起,他也心滿意足了。
所以,他來了,冒了很大的風險來了。
自己的行蹤一旦被皇帝得知,即便他這次的差事兒辦得很好,回到宮中,也難免被皇帝訓斥或者責罰,可他還是來了,只爲了見雅若一面。
富綬雖然老實又憨厚,但他不傻,按理說,他這樣的年紀,還輪不到他走南闖北辦差事,可皇帝偏偏“器重”他。
從前他還以爲皇帝重用他了,可慢慢的,自己也多出幾分心思來,覺得這事兒不單純,恐怕和雅若有關。
自從皇帝開始“器重”他之後,他再也不能借着在宮裡進學的名義,偷看雅若了,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雅若了。
他嚴重懷疑,他家皇帝堂叔是故意不想讓他接近雅若,因爲……勒度也被皇帝“器重”了。
勒度那小子,比他還會巴結人,經常去雅若開的炒貨鋪子幫忙,粗活累活兒搶着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其實,他這次完全可以等事情辦完了再過來看雅若的,但得知雅若再科爾沁的那一瞬間,同樣身處草原上的他,心狂跳不止,不顧一切的來了。
冒着被皇帝更加“器重”的風險,來了!
“盡地主之宜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個以後再說,顯親王的差事要緊,趕緊去吧。”雅若一邊說着,一邊吩咐寶藍送富綬出去,並且悄悄的告訴寶藍,一定要避開瑞九和那些親衛們,免得被他們發現後,上報到皇帝那兒,富綬可就有苦頭吃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保重。”富綬說完之後,臉更紅了,他連忙拉起斗笠罩住自己,帶着手底下兩位隨從,快步離開了。
看着富綬遠去的背影,雅若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心道,皇帝對這些皇族子弟們,要求還真是很高呀,富綬纔多大的年紀,就開始派人家幹這幹那,走南闖北了,爲了不讓富綬回京被皇帝訓斥他玩忽職守,還是保密吧!別讓皇帝知道富綬來過了。
雅若還以爲自己做得很好,殊不知,富綬剛來就被親衛發現了,瑞九也識破了富綬的身份。
瑞九是誰啊,從前的暗衛統領,皇帝身邊武功最高強的人,在他四周一定範圍之內,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察覺到,所以,富綬才離開,瑞九便將富綬到來的消息寫了密摺,讓人送去給皇帝了。
“富綬已經走了嗎?他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說喜歡我女兒了?”蘇氏見雅若回來了,連忙笑着問道。
“母親……。”雅若有些無奈,她家母親從前不是一個挺嚴肅的人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洗刷她這個女兒,有意思嗎?
“哈哈哈,別不好意思,趁着你年輕,如今正值這輩子最好歲月的開始,一定要好好挑選一個夫君,這樣母親和你額祈葛也能安享晚年了,不必爲你操心。”蘇氏笑着說道。
“這是肯定的,只不過女兒還不着急,這些事情以後慢慢再說。”雅若笑着說道。
“隨你吧,反正我們也不會逼迫你。”蘇氏搖頭笑道。
雅若聽了之後,伸手抱住了自家母親,靠在她肩上撒嬌,卻發現自家母親,正繡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太陽花。
“可惜了,倘若我沒有離開京城的話,皇上之前答應爲我種下的那一片太陽花,應該都已經開了吧。”雅若,一臉可惜道。
“你喜歡這個?母親記得,你從前就是個野小子,從來不會喜歡什麼花呀朵呀的,如今居然有喜歡的花了,看來我們家雅若真的變成一個姑娘了,不錯,不錯,不過……皇帝居然爲你種下了一大片太陽花,簡直不可思議。”蘇氏笑着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依着女兒說的這些,皇帝對女兒真是百般用心,可她和夫君都不想女兒進宮爲妃,總覺得委屈了女兒,他們的丫頭是個喜歡自由自在的孩子,和皇宮真的有些格格不入。
女兒之前住在宮裡,並不是以宮妃的身份留在那兒的,只是進宮陪伴太后的蒙古格格罷了,所以比較自由自在,只要太后和皇帝允許,就能出宮。
但她如果做了皇帝的女人,有了身份地位之後,便不能輕易離開了,因爲宮規不允許,這孩子若真走到那一步,肯定無法接受。
“若若,你外祖父一直想讓母親南下探親,正好他上任的地方已經平息了戰火,沒有任何危險了,不如你跟着母親南下如何?”蘇氏笑着問道。
雅若聽了之後雖然很心動,但是因爲之前答應皇帝和太后會早些回去,她總不能在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人面前撒謊,說話不算話吧,到時候還怎麼在這個時空混下去?
所以,她有些爲難地搖了搖頭道:“母親,女兒已經答應皇上和太后姑母,會早些回去的,等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們就進京了,至於外祖父那兒,明年再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