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之後拍了拍他的臉,對後在一旁侯着的吳良輔道:“吳良輔,吩咐御膳房的廚子,今兒個晚上給朕做十盤烤羊排送來,朕要請襄郡王好好吃一頓。”
皇帝說完之後轉過頭看着博穆博果爾,滿臉笑意道:“十一弟,朕雖然是皇帝,但也一向不鋪張浪費,皇帝每個月也有自己的月例,每天配多少柴米油鹽、瓜果蔬菜,以及肉類,都是有定數的,朕一口氣給你點了十盤烤羊排,把朕這個月的羊排都給吃光了,怎麼樣?朕這個皇兄對你很好吧?”
“好。”博穆博果爾嚥了咽口水,點點頭,這個時候,除了說“好,”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知道就好,到時候給朕使勁吃,倘若吃不完,別怪朕翻臉,你是知道的,朕不喜歡浪費。”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朕很看好你的樣子,笑着說道。
博穆博果爾聽了之後,都快哭出來了,他指了指自己,一臉委屈道:“皇兄,您看看臣弟這身板,又瘦又長,肚子只有這麼大,能裝得下那麼多羊排肉嗎?臣弟又不是那天在宮外看見的那個博爾濟吉特家族的胖丫頭,肚子圓的跟冬瓜似的,臣弟敢打賭,只有她能裝的下,不不不,她家額祈葛滿珠習禮肯定也行,要不……請您的舅舅滿珠習禮一塊進宮用膳?”
“朕在說你,你提那個小胖子和滿珠習禮做什麼?”皇帝說完之後,拿起手上的奏摺一下子拍到博穆博果爾頭上,笑:“現在,朕就先罰你替朕讀一讀剩下的這十來本奏摺,朕看了一快一天了,眼睛都花了。”
“是。”博穆博果爾連忙點頭,拿起一本奏摺便要開始讀了。
皇帝卻突然說道:“記住,你偶爾替朕讀奏摺的事兒,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你額娘懿靖貴太妃,明白了嗎。”
“臣弟知道了。”博穆博果爾連忙點頭,便念起了奏摺。
這些都是不大重要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皇帝聽了之後,很快御筆硃批,然後帶着博穆博果爾去箭亭那邊練了練拳腳功夫,直到兩人身子發熱,渾身舒暢,才又回到了乾清宮的偏殿
這個時候,御廚們已經把御膳做好了,正一大盤一大盤的上菜。
皇帝和博穆博果爾稍稍梳洗了一下,便坐到了桌子前。
望着這大桌子上真的擺滿了烤羊排,博穆博果爾有點欲哭無淚了。
“多吃一些。”皇帝一邊說着一邊笑了起來,還親自給博穆博果爾往碗裡不斷的夾。
“皇兄,臣弟想吃菜。”博穆博果爾苦着一張臉說道。
“不行,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肉,這烤羊排可是你自己想要的,沒吃完之前,不許碰別的”皇帝果斷拒絕了。
博穆博果爾聽了之後,臉色愈發苦了,於是,這一頓晚上下去,把他徹底給吃膩味到了。
雖然,最後皇帝大人開恩,讓他喝了一碗菜湯壓了壓,但他也在心中暗暗發誓,起碼一個月不會碰羊肉了
他家皇兄整人的時候,還真是可怕!
看着自家弟弟撐得肚皮圓滾滾的,落荒而逃,皇帝有些忍禁不俊,低聲笑了起來。
這個臭小子,年紀已經不小了,就知道吃,就知道玩兒,他方纔好好的和他說着正事,這臭小子非要說吃的,不是討收拾嗎?
皇帝覺得自己不好好整他一番,簡直對不起他自己。
“吳良輔,把這些東西都撤下去吧,還有……吩咐御膳房的人,煮一碗綠豆湯,少加些糖,等會兒送去南三所給襄郡王喝。”皇帝低聲說道。
他家弟弟的一些習慣,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小子從小吃什麼東西吃膩了,都要喝綠豆湯好好的壓一壓,才舒服一些,而且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是,皇上。”吳良輔連忙點了點頭,吩咐宮女太監們把桌上的碗盤等物快速撤了下去。
皇帝和博穆博果爾兄弟倆今夜吃了烤羊排,巧的是,雅若和她家額祈葛,還有母親,今兒個夜裡也烤羊排吃。
而且是她家母親親自動手,他們一家三口圍在烤架上烤了吃,雅若喜歡吃味道重一些的,自己撒了不少調料,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丫頭,少撒一些辣椒花椒粉,仔細等會吃完了肚子疼。”滿珠習禮輕輕拍了拍女兒的頭,一臉寵溺的說道。
“額祈葛放心吧,女兒這些日子越來越能吃麻辣了,不怕的。”雅若說完之後,轉過頭望着自家母親,低聲道:“母親,沒有五香粉嗎?還有……這孜然粉的味道也不是太正宗。”
“五香粉,什麼五香粉?”蘇氏有些詫異地望着她女兒。
這孩子最近時不時的說出一些東西來,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有些不明所以了。
丫頭每次都說是從書上看見的,也不知道她看的那些雜書都是些什麼書,竟然什麼都講。
“五香粉就是五種香料混合在一起的粉末,裡面可以有山奈、八角、肉蔻、肉桂、丁香、砂仁等。”雅若笑眯眯說道。
她從前在奶奶的教導下,可是炒乾貨的高手,炒乾貨的時候也是需要各種各樣香料的,所以他她對香料十分熟悉。
“哦,原來如此,那我明兒個便弄一些,還有這孜然粉不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嗎?”蘇氏低聲說道。
“感覺香味不夠正,不夠濃,反正女兒閒來無事,明日便跟着母親去外頭逛逛,看看能不能買到更好的製作五香粉的香料,還有,買最好的孜然。”雅若笑嘻嘻說道。
“行。”蘇氏輕輕點了點頭,反正女兒已經把那宮規書冊背誦的很熟練了,未來這些日子,只需要偶爾看看就行了,不會出什麼岔子,既是如此,帶她出去也無妨。
“我陪你們一起去。”滿珠習禮笑着說道,反正他也沒什麼事可幹,妻子和女兒出去外頭,他不護着點,留在家裡也有些不安心,還是跟着出去吧。
即便要買的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完全不懂,也毫無興趣,但他十分樂意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