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雅若,本王特意派了個人過來伺候你,你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他就是了,若這奴才伺候的不好,要打要罵都可以。”博穆博果爾說完之後,輕輕擊掌,立即有黑衣人帶了個人過來。
雅若定睛一看,居然是年前在書齋惹毛了她,被她在青樓教訓了一頓的那個,有斷袖之癖的舉人黃天玉。
“奴才拜見王爺,奴才拜見王爺!”黃天玉被帶了過來之後,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朝着博穆博果爾磕頭。
“黃天玉,從現在開始,你便留在這兒伺候雅若了。”博穆博果爾一臉淡然的交代道。
黃天玉聽了之後十分震驚,擡起頭看了雅若一眼後,呆住了。
“你這狗奴才,王爺是讓你過來伺候格格,你確盯着格格看,莫非……想被挖了眼睛嗎?”其中有個黑衣人,狠狠踹了黃天玉一腳後,大聲喝道。
“不是,不是,奴才一定好好伺候格格,請王爺放心。”黃天玉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他什麼時候成你的奴才了?”雅若看着博穆博果爾,有些吃驚地問道。
“自然是在這永福鎮了,這奴才敢在鎮子裡白吃白喝,被本王的手下揍了一頓後,好好審問了一番,才知道,他原來是個舉人,只是因爲品行不端,所以被禮部的人取消了明年殿試的資格,趕出了京城,因身無分文,所以才吃了霸王餐,這奴才那時候一直在詛咒你,說他被趕出京城,都是因爲你害的,本王得知過後,又讓人揍了他一頓,卻還不覺得解氣。”
博穆博果爾說着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豈容這樣的奴才污辱?所以……本王讓人把他閹了,他現在是本王手下的粗使太監,你儘管使喚即可。”
“請格格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格格,格格儘管吩咐便是,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當差!”黃天玉連忙說道。
“瞧瞧……多好的奴才呀,天生就是當太監的料,只可惜怎麼之前沒有遇見他。”博穆博果爾說到此,衝着雅若輕輕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格格,您餓了嗎?用不用奴才去傳膳?”黃天玉弓着身子問道。
“黃天玉,你……。”雅若看着黃天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人雖然是讀書人當中的敗類,但事實上,除了人品差一點外,也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壞事,他不配入朝爲官,但也不至於被博穆博果爾如此對待,成了個太監呀,這也太慘了點。
“格格,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當初不應該罵格格,還求格格責罰。”黃天玉又跪到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雅若沉默了,博穆博果爾除了讓黃天玉變成一個太監之外,肯定還對他進行了非人的摧殘,不然,黃天玉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這樣的奴性。
“你起來吧,我們不用你伺候。”雅若說完之後,進了廂房,打算關門了。
黃天玉愣了愣,然後爬起身,站在了門外。
大半個月前,當他得知自己已經被取消了殿試的資格時,真的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他拿了許多銀子到處打點,但毫無用處,和他一塊兒去逛青樓的同窗們,也全都和他一樣的遭遇。
經過一番打探,他們最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得罪的,居然是那位傳說中要嫁給皇上的科爾沁格格。
原來……那天在景賢身邊跟着的,根本不是景家的後輩,而是那位膽大包天的格格。
黃天玉和同窗們被趕出京城之後,他又被朋友給坑了,所以來到了永福鎮時,已經身無分文了。
那時候的他,因爲沒有資格在科考了,所以十分的憤怒,對雅若簡直恨之入骨。忍不住罵了又罵,卻不想,居然落到了博穆博果爾那個變態手裡,直接就成了太監,還遭到了慘痛的折磨,以至於他現在爲了活下去,爲了不再受罪,絲毫不敢有反抗之心不說,也完全成了個奴才了。
他恨雅若嗎?當然是憎恨的,可他更加憎恨的是博穆博果爾。
將廂房的門關起來後,雅若僅僅和自家母親抱到一塊,蘇妘閨也跑過來抱着雅若,大聲痛哭起來。
這幾天的遭遇,簡直把蘇妘閨嚇得差點沒有屁滾尿流了,她也知道,那些人要抓的根本不是她,而是自己的表妹雅若。
從前,她還覺得自己和雅若長得像,也算是一種福氣,可現在,她覺得這簡直是一種災難,是噩夢了。
“妘閨表姐別哭了,我這不是找到你們了嗎?博穆博果爾提出的條件,我也全都答應了,你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雅若拍了拍蘇妘閨的背,低聲安慰道。
“話雖如此,可我一天未回到歸園,我這心裡便不安的很,表妹,你可以求那個襄親王博穆博果爾先把我放回去嗎?我對你來說,其實沒有絲毫的用處,有姑母在這做人質,就可以了呀。”所以銀圭一邊抹眼淚,一邊低聲說道。
她和自家姑姑之前雖然被關在了地下的密室裡,但那密室和這廂房內的書房是相通的,博穆博果爾之前就是在書房裡和雅若說話的,所以,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她都聽到了。
雅若聽到之後,雖然覺得蘇妘閨應該是被嚇慘了,六神無主,纔會說這樣的話,但她心裡真有些反感,她正想說什麼,蘇妘閨,卻拉着雅若的衣袖,急聲道:“再說了,他們要抓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呀,說起來也是你連累了我,既然襄郡王是因爲喜歡你,才把你抓來的,那肯定不會對你怎麼樣,你就讓他先把我放回去吧。”
“好啊,如果他願意放人,我就讓他放你走。”雅若皺眉說道,然後看着身邊的如芳,低聲道:“如芳姑姑,帶着蘇小姐去隔壁歇息吧!”
“我不去,我要在這兒。”蘇妘閨連忙說道。
“妘閨表姐,我們這裡只有一張牀,我和母親睡剛好合適,加上你太擠了。”雅若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