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皇后娘娘沉吟了一句,眼神鋒利地落在了王公公的身上,"“這個荷包在你的身邊,裡面的王生想必就是你了吧?”
王公公見被點名,急忙惶恐地跪倒在了地上,苦着臉求饒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里面會有這個的。”
“冤枉?”
皇后娘娘冷笑了一聲,擺明了是不相信的,“這荷包裡面的東西還不夠明顯嗎?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皇后娘娘,這個荷包真的是奴才在地上撿的,奴才真的不知道里面會有這個的。”
王公公撿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這兒總算是明白其中有什麼貓膩了。這個荷包,根本就是有心人爲了誣陷自己和周嬤嬤特地準備的。
“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
王公公深知求皇后娘娘必定是無用的,便把希望轉到皇上的身上,希望他能夠看在這麼多年的主僕情分上面替自己做主的。
“奴才當真不知道這個荷包爲什麼會這個樣子的。”
“少狡辯了。”
皇后娘娘本不喜歡穆子晴,正好可以乘此機會打壓一下她的威風,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故而開口是十分嚴厲苛刻的。
“證據確鑿,你抵賴不得的。”皇后娘娘冷笑了一聲,嘴角的笑容帶着一抹譏諷,“身爲一個宮廷內侍,竟然知道了宮規還敢做出如此事情,當真是可恨。”
眼神落到了周嬤嬤的身上,皇后娘娘更是指責不已的,“身爲一個女人,一點兒羞恥之心都沒有,更是可恨。”
皇后娘娘如此武斷地指責王公公和周嬤嬤,所有人也都確定了這件事情的,覺得根本就是王公公和周嬤嬤不顧禮義廉恥,竟然做出了苟且的事情。
主子做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情,主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的。衆人看向穆子晴的眼神當中更是平添了幾分譏諷和嘲笑的。
冷羽飛剛剛多的幾分對穆子晴的好感也瞬間消失了。果然,只是有一副好皮囊,懂得怎麼樣打扮自己罷了,什麼氣質和內在,絕對是骯髒不已的。
連下人都約束不好,都能夠做出這種事情呵。
冷羽飛看向穆子晴的眼底多了幾分厭惡,臉上的神情更是厭棄和噁心的,心裡面對自己剛剛那錯誤的傾慕感到懊悔的。
穆子瑤看到了冷羽飛眼神當中的噁心,心裡面更是得意的了。
“來人啊。”皇后娘娘也不打算再聽王公公和周嬤嬤的辯解了,只是冷哼了一聲,不悅地開口,“把這一對姦夫淫婦帶下去。”
“不要啊,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周嬤嬤惶恐地求饒着,眼眶早已經是通紅的了。
“奴婢一直以來都是謹小慎微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這個荷包是奴才在路上撿着的,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個樣子的,求你們明察秋毫啊。”
王公公急得渾身冷汗都流下來了,眼底滿滿的都是急切之色,偶爾眼神與周嬤嬤交織,多的也只是幾分愧疚之色罷了。
穆子晴一直沉默着坐着,心裡面早已經推測到了其中必定有人陷害的。否則,王公公怎麼就那麼巧地撿起了這麼一個荷包呢?還這麼巧地掉出來了?
若是說是誰陷害的話,穆子晴當真是用腳趾頭都能夠想
得到是穆子瑤的。
“等等。”
人都如此騎到自己的頭頂上面欺負自己了,這口氣哪裡能夠忍了?穆子晴寒着臉,冷冷地出聲。
皇后娘娘自恃有證據,完全不懼怕穆子晴的。畢竟,皇上再怎麼寵這個丫頭片子,也得講道理,不是嗎?
穆子瑤見穆子晴出言要替周嬤嬤開脫了,便忍不住輕笑着譏諷,“子晴啊,你的嬤嬤做出了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你不找一個地方躲起來,怎麼還好意思開口呢?”
“本郡主的名諱是你可以隨便亂喊的嗎?”
穆子晴不悅地蹙眉瞪了一眼穆子瑤,聲音當中帶着疏離和寒意。
“我。”
穆子瑤的心裡面當真是對穆子晴憤恨極了的,卻知道如今憑自己的力量絕對是和她無法抗衡了,便作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向了冷羽飛。
冷羽飛對穆子晴的厭惡更是多了幾分的。自己的嬤嬤做出了這麼讓人不恥的事情,她竟然半點兒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一點兒姐妹地情分都沒有,公然如此呵斥自己的親姐姐。
“還珠郡主,雖然說你現在是貴爲郡主,但是也不應該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姐姐吧?”
冷羽飛寒着一張臉,不悅地瞪了一眼穆子晴,擺明是要爲了穆子瑤出頭的。
穆子晴懶得和這一對賤人多加理論,此刻心裡面唯一的想法便是要如何爲周嬤嬤和王公公脫罪的,根本連看都未曾看冷羽飛一眼。
“皇上,子晴覺得這件事情事有蹊蹺,請您明察。”
穆子晴站了起來,跪倒在了地上,嚴肅地望着皇上。
皇上本也是不相信王公公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情,奈何皇后咄咄逼人,且證據確鑿,無法爲了這種宮闈小事兒和她在大庭廣衆之下理論,見穆子卿此刻開口了,自然是不無不可的。
“既然郡主你說其中有問題,那麼便說說吧。”
皇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無視了皇后娘娘那冰冷的嚇人的臉色。
皇后娘娘不甘心,卻也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拂了皇上的面子的,只能夠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聽着。心裡面則是冷笑了一聲的,自己倒是不相信這個穆子卿還能夠翻出什麼浪花來的。
“皇上,這周嬤嬤根本不會寫字,如何會寫出這麼一張紙條來,這豈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嗎?”
穆子卿冷冷地揚起了自己的嘴角,眼神則是落在了穆子瑤的身上的。嫁禍便嫁禍了,竟然還弄一張紙條進去,嫁禍之前難道沒有打聽清楚周嬤嬤根本不會寫字嗎?
“說不定是周嬤嬤讓人替她寫的。”
穆子瑤急急地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心裡面則是擔心自己忙活了這麼久根本做無用功的。
“穆大小姐,你若是和人有姦情,你會讓人替你寫這麼重要的紙條嗎?”
穆子晴輕笑着搖頭,當真是對穆子瑤無那簡單的頭腦感到無語的。
“我。”
衆人的心底也開始有些疑慮了的,確實,誰會把這麼重要的紙條讓別人代寫呢?周嬤嬤既然不會寫字,那麼這其中必定是有問題的。
“況且,傳情嘛,一個荷包足矣,何必加上一張紙條畫蛇添足呢?”
“不過,就憑着這一點怕是不能夠說明什麼的吧?”皇后娘娘蹙眉,不願意就這麼放過
了穆子晴的,“畢竟,這個荷包是周嬤嬤的,裡面的紙條也是指名了是王公公的。”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穆子晴的氣場極其強大,就算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絲毫不落下風的,“這個證據若是本身就要問題,怎麼還能夠稱之爲證據呢?”
“那,這個荷包怎麼解釋?”
皇后娘娘見皇上不住地點頭,好似十分贊成穆子卿的話,心裡面有些着急了的。
“一個荷包罷了,將軍府裡面的人衆所周知周嬤嬤的繡工精湛,大家都喜歡問她要繡樣兒。周嬤嬤平日裡面也爲人和善,送出去的荷包甚多,誰知道這隻荷包是誰的?裡面又是字條又是誰在傳情?”
穆子晴說得在情在理,衆人也紛紛頷首表示贊同。
皇后娘娘的心裡面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極了的,眼神落在了劉西子的身上追問着,“此話當真?”
“是。”這是事實,劉西子也扯謊不得的,心裡面雖然說不甘願,卻也是隻能夠實話實說的,“周嬤嬤的繡工確實是在將軍府裡面算是數一數二的。”
“王公公跟了朕這麼多年,品行端正,朕還是頗爲信任的。”皇上沉聲發話,一錘定音,“看來這件事情一切都是誤會,和王公公和周嬤嬤並沒有關係的。”
“多謝皇上。”
周嬤嬤和王公公欣喜不已,急急忙忙地磕頭道謝,心裡面的大石頭也是一下子落下了的。
皇后娘娘不甘心,臉色極差地坐着。
皇上卻是看了她一眼,柔聲安撫着,“皇后啊,今個兒本就是百花宴,估計這個荷包就是哪位小姐留下的,年輕人嘛,應該的。”
皇后娘娘再怎麼氣憤,聽了皇上的這一聲安撫也只能夠嚥下這一口氣的了,笑着頷首答應着,“皇上說的是。”
“嗯。”皇上滿意地點頭,笑着看了一眼穆子晴,“還站着做什麼?趕緊坐下吧,還有不少的小姐的才藝表演咱們還沒有看呢。”
“是,皇上。”
穆子晴坦坦蕩蕩地坐了回去,挺直了腰桿兒,完全不給那些想要看自己笑話的人小看了自己的。
衆人見穆子晴如此坦蕩直率,倒也從心裡面有些佩服的,更加覺得,能夠帶出一個如此優秀的小姐的嬤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苟且的事情的。
皇后娘娘氣炸了肺的,嘴角卻只能夠仍然掛着一抹得體的笑容,溫柔大度地對待每一個人。
那麼好的一個機會,眼看着就能夠殺一殺穆子晴的氣焰了,結果自己卻是鎩羽而歸,當真是不甘心啊。
穆子瑤默默地站在了一旁,袖子當中的手指跟跟分明,心裡面當真是氣不過的。
流翠這個死丫頭,連這麼點兒小事情都辦不好,竟然事先也不知道去打聽打聽周嬤嬤根本不會寫字,竟然還弄了這麼一張紙條在裡面,當真是氣死人了。
等到回去了,自己絕對饒不了她的。
經此一事兒,周嬤嬤仍然是惶恐的,站在了一旁越發小心翼翼,惶惶不安了的。
穆子晴看在了眼裡面,頗爲心疼,低聲湊到了她的耳邊柔聲安撫着,“嬤嬤,沒事兒的,一切都有我呢。”
“多謝小姐剛剛出手相救,否則老奴的名聲可就毀了的。”
周嬤嬤拿起了手絹兒,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心裡面當真是難受極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