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自家公子高璋的叮囑，富安瞬間就眼珠子鼓了起來。
臉上的冷汗開始冒了出來，雖然公子已經很聰明，很有才華。
但是富安真心不覺得有閒功夫不是在玩球看球，要麼就是去勾欄閒逛的公子能夠考上狀元。
“對了還有，還有上次蔡老六送來的財帛，也都全押上。”
“啊這……公子，會不會太多了，小人擔心賭檔那邊……”
公子這等傾家蕩產的行徑，簡直就跟輸急了眼，只剩下一條兜襠布的賭徒一般。
“還愣着做甚，還不快去。”
高璋交待完，看到富安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不樂意地瞪了眼。
“公子我好歹又逮着一回發財的機會，怎麼能輕易錯過。”
“這可不好說，他小小年紀都能夠成爲省試的省元，說不定真有機會能考上狀元。”
但終究作爲師兄的自己，還是偶爾也要念念他的好，畢竟對方可是花了一千貫束脩的師弟。
可捱上一頓訓斥是鐵定免不了的，至於六郎……唔，反正六郎皮厚肉糙，想來不怕。
回頭說不定連那樊樓都可以去顯擺顯擺，想來，那師師姑娘見到自己這位少年狀元，嘿嘿嘿……”
到了那個時候，可都會被稱爲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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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府管事一臉風中凌亂地看着跟前這位蠢萌的六郎。很想拔兩把草握一下冷靜冷靜。
引得一干前來看熱鬧的那些讀書人以及東京百姓們紛紛側目相望。
正在畫眉的黃氏漫不經心地答道。
“可聽六郎的意思，是要讓咱們花錢讓賭檔開個新盤口。”
酒樓之中，那些自認自己殿試成績不錯的貢士們此刻正在高談闊談。
“夫人，你說那個小孩衙內能不能當狀元呀？”
無奈地搖了搖頭，叫來了老王，仔細地叮囑了一番，讓他領着夫人前去看熱鬧一定要注意安全。
“妾身已經有好些日子都沒出門了，聽聞今日乃是今歲科舉的放榜之日。”
就在這個時候，出去打水的小侍女又快步進來，將水盤擱在了夫人黃氏身邊。
用不了太久的時間，這些參加過殿試的貢士們的身份就會與普通人有了本質的區別。
“至於相爺那裡，咱們好歹還能解釋解釋……”
“真的假的？那個小孩子比我都還小，居然能當狀元……”
看到蔡老六已然囂張地昂首挺胸，徑入步入了酒樓，一旁的家丁湊到了管事跟前小聲地問道。
看着這位給自己送來一千貫財帛的師弟，這讓高璋覺得，師弟縱然有千般不對。
特別是要遠離人羣，最好尋個酒肆什麼的，遠觀就好。
倘若相爺知曉這個消息，雖然罪責不在自己的身上。
高璋與這對臥龍鳳雛，佔據了視線最好的那一間雅間，這裡坐在窗邊，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宮門附近的情況。
他們將會在金榜題名之後的一段時間，會被授予官身。
“可是小人擔心，到時候相爺倘若知曉……”
“管事，您看……”
“倘若某真中了狀元，呵呵，不但能金榜題名，還能夠大賺一筆橫財。”
雖然大多數時候，金榜的張貼都會在午時之後，甚至是黃昏時分。
“還能怎麼辦？六郎的吩咐，咱們這些下人，難道還敢違逆不成？”
“好，妾身知曉了……”黃氏感受到了夫君的關懷，衝夫君甜甜一笑。
“你這丫頭叫喚什麼？”情不自信探腦袋過來的陸謙臉色一黑。
高衙內成爲省元的那一次，自己當時也想要過去，可惜職低位卑。
“所以妾身也想湊個熱鬧，過去瞧瞧。”
“等爲夫忙完手中事務，就趕過去與娘子匯合。”
嚇得尖叫一聲，直接就把黃氏的手給嚇得一哆嗦，直接一道彎月眉生生劃得劍眉入鬢。
一扭頭，就看到了蔡老六那小胖子一臉電車癡漢般的表情，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下一刻，灰頭土臉的陸謙站在了自家院子裡，甚是蛋疼。
這個時候，距離中午尚早，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金榜什麼時候會張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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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外出公幹的陸謙穿戴齊整自己的袍服，就看到了妻子黃氏坐到了梳妝檯前梳妝打扮起來，不禁奇道。
叮囑完，陸謙這才又朝着屋內的娘子招呼了一聲，大步地朝院外行去……
可是考慮到娘子着實也在府中呆得煩悶了，自己想攔那是攔不住的，只能嘟囔道。
管事一黑線地擡眼看天，自己等人若是不辦，這位心眼極狹的六郎鐵定會找他的麻煩。
“……那裡人那麼多，那你可得小心點，讓老王也跟着一塊去吧。”
酒樓內，傳來了童智勝的吆喝聲，高璋招呼了聲蔡老六之後，大步進了酒樓。
看到管事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蔡老六勃然作色喝道。
小侍女滿臉不相信地小聲嘀咕道，一歪腦袋，就看到了自家老爺那張臉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
不然，萬一娘子吃了虧，回頭自己豈不是要心痛到無法自拔。
“唉……賭檔不傻，咱們六郎樂意白送錢給賭檔花，對方能不樂意？”
想着隔壁，啊不……自家的老僕王老漢跟隨有身邊，自己這個弱女子，好歹也能夠有點安全感。
已經走到了雅間門口的高璋，居然聽到了身後邊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
“走吧，趕緊去辦，不然，六郎不高興怪罪起來，咱們可吃罪不起。”
看到身姿豐腴的娘子那副秀色可餐的模樣，陸謙不禁有些憂心忡忡。
“夫君！你，你……”黃氏看到自己的妝容，直接就給氣的花容失色。
“……總之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明不明白？”
但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們，以及這些正倍受內心煎熬的貢士們，卻也寧可在這裡等待，爭取第一時間知曉自己殿試的結果。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爹看我不順眼，咱也不缺零花錢。
盤算半天，這位管事擡手一揮。
“你們在外面做甚，還不快點……”
“怎麼，我都不擔心我爹收拾我，難道還用得着你來擔心？”
一扭頭，就看到了那蔡老六同樣也沒有第一時間進酒樓，而是站在酒樓外，正在衝跟前的蔡家管事小聲地嘰嘰歪歪。
“夫人，伱這是要去哪？”
話說回來，之前衙內可是說過了，他向他爹高太尉提過自己。
只是不知道爲何，至今太尉他老人家，也沒有召見自己，高衙內也沒有再過來溜達。
一思及此，滿腹心事的陸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幽幽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