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足了整整一夜老師夢的天子（求月票 推薦票啦）
“想不到，居然能夠有這等神異，於夢中授徒，不知歲月幾何……”
此刻，趙佶甚至有一種當場躺下閉上兩眼做個夢的衝動。
很想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會遇上高璋那個很有眼緣的小孩。
想着想着，趙佶已然不知不覺地腳步停在了師師姑娘休息的樓船閣間前。
輕輕地喚了一聲師師姑娘，推開了艙門。
就看到了禍國殃民，含羞帶怯的師師姑娘，還有一鋪很軟和的牀……
講究的昏君趙佶決定先跟大宋第一花魁聊聊才藝，待情到深處，再那啥啥啥，如此方纔能有情趣。
趙佶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個正經的斯文人笑容，移步來到了牀沿坐下。
“師師姑娘別緊張，趙某現在就是想要跟你好好聊聊。
畢竟官家獨創的字體，不過大成，而且都還沒來得及命名，而高璋一個月之前，還屬於書法初學者狀態的少年郎。
高俅滿臉激動地答道。原本還以爲，怕是要隔一段時間之後，官家再會消氣，再召自己入朝。
迎着官家趙佶投來的目光，楊戩甚是遺憾地搖了搖頭。
“還沒呢，聽管家說，是燕王殿下邀了這孩子去遊湖，妾身甚是覺得奇怪，咱們璋兒，什麼時候認識了燕王。”
“楊中官放心，本官焉能不知好歹，官家待本官，真是恩重如山哪……”
看到高俅那副模樣，楊戩嘴角微揚又悄然收斂。
“看來，他說的果然是真的……”
#####
已然回到了皇宮中，換上了道袍的趙佶正襟危坐。
在書法藝術上浸淫多年的趙佶，一眼就能認出，這必定是稚童所書。
但從高璋大病之前，兩年時間才背下千字文，書法也才堪堪能寫規整。
只是坐在府中，打量着那官家賜下的五百匹絲絹，高俅總覺得這裡邊透着古怪。
“官家之前着人來傳口諭，那也是爲了君臣和睦，還望高太尉……”
還賜下了財帛，安撫自己莫要生份。足以得見，自己在官家的心中，恩寵未減。
“奴婢自然也是問了高太尉的，可是高太尉言，自打他家高璋大病癒後，就再沒動過筆。”
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才第二天，官家就遣了心腹大宦官楊戩登門。
楊戩站在一旁，開始陳述起自己旁敲側擊打探來的消息。
“？？？”
楊戩也聽到了官家的自言自語，哪怕是他，也不由得不信。
“高太尉憐其獨子大病初癒，眼見其子不願意動筆，也就由着他了。”
“不想那小高公子說，他已經在心中書萬遍，筆下百萬言，不必再浪費家中紙張了。”
“夫君得了官家的賞賜，不日又將歸衙，爲何還如此愁眉不展？”
高俅親自將這位官家身邊的心腹大宦官送到了府門口，直到楊戩登車而去方纔回府。
“好一句心中書萬遍，筆下百萬言。看來，他真的在大夢之中隨朕之仙體學了無數光陰，方能將這瘦金體練得如此純熟老練……”
“官家昨日才勒命爲夫閉門思過，今日又遣楊戩來安撫，還賜下了這些財帛。”
聽到了這，就見官家趙佶陡然拔身而起，兩眼放光地搓着手，緩步在殿中來回走動。
旋及想到了官家來時的叮囑，楊戩像是隨意地跟高俅聊了起來。
“又或者是官家知曉了咱們璋兒纔是衝突的受害者？”
“既然高愛卿說高璋大病了一場，那他大病之後可有習字的貼子？”
跟前的案几上，擺放着那高璋大病之前練習書法的那些書稿。
看到夫君絞盡腦汁地思考，黃氏開口安撫道。
畢竟璋兒是個乖巧知禮的老實孩子，又不會撒謊，肯定會實話實說……
#####
“高太尉快快起來吧，官家有言，這都是高太尉該得的。”
“爲夫總覺得這裡邊有什麼蹊蹺，莫非，那蔡京今日言行舉止有誤，惹了官家不悅？”
“燕王殿下？”之前一直都在忙着玩球，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高俅這才恍然。
現如今卻寫得一手筆力純熟，很見功底的瘦金體，不是在夢中練的，還能是啥？
滿腦子裡都全都是在夢中向高璋傳授瘦金體的趙佶，做足了整整一夜的夢。
怕是這位高太尉根本就不知道，咱家今日能來，那可是他獨子高璋的功勞。
聊起自己的愛子，高俅自然是很樂意顯擺這個既聰明乖巧又懂事孝順的獨子。
高俅的意思就是，愛子高璋八歲才由他親自開蒙，雖然高俅一個勁地誇獎自家娃娃。
而楊戩則認真地傾聽着，時不時插嘴一兩句控制節奏。
黃氏坐在高俅的身邊，打量着夫君那緊鎖的眉頭，關切地問道。
聊着聊着，話頭不知不覺就被引到了高俅的獨子身上。
“嗯，娘子言之有理。罷了，此事就先放一邊。對了，璋兒回來了沒有？”
楊戩終於功成身退，告辭而去。
還有一張，則是那高璋大病之前數日練習書法的書稿，明顯要比之前的字體進步了不少。
你看這是趙某新近得到了一隻玉蕭，你看這玉質是不是很潤，你摸摸這手感，是不是很滑？
來來來，你且吹上一吹，就會知曉這隻玉蕭的妙處……”
總而言之，不敢說不堪入目，可也只能算是典型的童趣之作。
“高太尉也曾問過高璋，不想……”
足以得見，這孩子也不過是中庸之材而已。
等拿到自己所需要的情報，還得到了高俅遞來的那高璋之前的練字手稿後。
看來，應該是官家覺得璋兒與蔡老六這間的反覆衝突有問題，所以特地着其親弟燕王來尋璋兒問個究竟。
“夫君，想不明白就先別想了，畢竟官家這麼做，對夫君終究是利好。”
可是那些字跡，筆鋒不顯，分明運筆提腕都還沒練到家，只能說字跡規整，僅此而已。
這些書稿。明顯一看就很拙劣，筆法稚嫩，力度不均，甚至還有寫糊了、寫歪了的。
楊戩頓了頓，眼角的餘光瞄了下官家那副凝神傾聽的模樣。
夢中，高璋那個乖巧聽話的少年郎，就在自己跟前，老老實實地練習着瘦金體。
而自己，則拿捏着爲人師表的派頭，在那裡傳授他如何提腕運筆，監督着他不停地練習着瘦金體，一直到方纔睜開眼的那一刻……
躺在牀上，整個人都還顯得有些恍惚，彷彿還看到高璋在揮毫潑墨地趙佶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