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呼呼的風聲讓林千寒再也按捺不住。百般思量之下,唯有此計可行也。
他回到榻上,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雙眼緊閉,口中默唸着。不一會兒,便可以看到有一個影子似的,發着金光的自己從自己的肉體上抽離出來,然後落在地上,成了另一個自己。他看了看自己依然坐在榻上的肉體,微微嘆了口氣,走進了黑夜之中。
憑着那日的記憶,他再次找到了那塊兒巨巖。可是繞過巨巖,除了一片平地,發現什麼也沒有。那片紅光是從哪兒來的,爲何今日卻看不到了。好奇之下,他走近那塊兒平地,赫然發現地上有一個細棱形的圖案。若不是它隱着微弱的紅光,在這漆黑的夜裡,他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的。
莫非那天看到的紅光就是它發出來的?可是這個棱形代表着什麼呢?他似乎在哪兒見過。驀然想起,曾在閉關的隱仙洞中好像見這個圖形。那不是與師祖打鬥的血魔眉間的標誌嗎?難道,難道村民口中的女魔頭就是玄真子所養的血魔!他不禁爲之震驚,血魔出世,天下將會血流成河。
可是爲何這個標誌會在這裡出現?難道跟血魔有關?他突然又聯想到那日怪異的叫聲,他利用萬物歸心法,聽到那聲音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如此將這些發現聯繫到一起,結果就顯而易見了。那麼,很有可能,那日的怪叫聲就是血魔所發出的,而這裡有血魔的封印,估計血魔就在這塊兒棱形標誌的下面關着。
這裡地面平平,更無可疑的東西,若是血魔封在這下面,他要如何進去。
林千寒四下裡看了看,除了那塊兒巨大的岩石,別無其他。難道,所有的玄機在那塊兒巨巖上?
他緩緩走近,看了又看,這塊巨大的岩石與一般的巨巖沒什麼區別,更沒什麼特別之處,唯一不同的是,它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扎着很深的石根。情急之時,他想到了師父贈與他的平安扣,他從脖間拿出,透過平安扣的孔看那巨巖,不由得恍然大悟。
原來,玄真子在這塊兒巨巖上施了障眼法,怪不得他什麼都看不到呢。只不過,再高明的障眼法,也難抵血魔之光,再加上他是修道之人,半開了天眼,所以他看到了那塊兒棱形微弱的紅光。可是障物在何處,找到障物纔可以破除障眼法。
他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巨巖的每一方每一寸,突然,在一個小凹處發現了用硃砂畫的符,真是用心了,若是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可是,眼下有一個問題是他所不能解決的,因爲他現在出來的是元神,而肉體還在房間內,所以,無法除去這畫符。
思來想去,決定先行回房,明天藉機來一趟,悄悄將這道符給刮掉。
望梅止渴,睹物思人,麗景宮中的月臺上,倩影一隻。
淑月將她的心愛之物,依依擺放於案上。這裡的每支釵,每串珠,每隻鐲子,都是皇上送她的,而且都是皇上用心選出來的,因爲,每支飾物上都有一朵月季,那是她最喜歡的花。若是沒有那份兒情,怎麼如此用心,可是現在呢,皇上大概已經忘了有這麼個人吧。她一件件,一支支的看着,摩挲着,視若珍寶。
不過,她最心儀的還是她每天都會戴着的月季耳墜,心裡想着,不由得擡手去摸。
嗯?不對,怎麼沒了,發現耳垂上什麼也沒有,再摸摸另一隻,還在!這隻一定是白天的時候,掉在了哪裡。
她慌慌張張起身,命宮女舉來燈籠,去她到過的每一個地方,希望可以找到。
月光如練,盛夏的夜,熱鬧而精彩,處處著花香,處處惹清風。可是此時,她焦急的心卻如同在火上炙烤一般。
“什麼人!”突然,一位巡邏的侍衛舉着佩劍一個箭步走了過去,狠狠的抓着她的肩頭。淑月不備,嚇了一跳,驀地轉身,反而又讓那侍衛嚇了一跳,忙跪倒在地,“娘娘,請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連驚帶嚇,心裡焦灼的淑月也顧不上責怪,又繼續找自己的耳墜了。
“沒事兒,你也不是有心的,忙去吧。”
那侍衛一聽,心裡十分感激,分明是自己的冒失冒犯了娘娘,可是她並沒有怪罪。
“娘娘,您,是否在找什麼東西,不如,奴才幫您找吧。”
淑月擡眸看了他一眼,多個人多雙眼睛,興許能快些找到,於是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如這天上的月亮般輕柔,她的面旁如同月娥般嬌美,可惜啊,卻選擇留在了皇上身邊,孤眠獨枕,無人疼惜。這個叫冷焰的侍衛不禁在心裡生起了絲絲憐惜之意。
“娘娘,”清涼的月色,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極富磁性的在她耳畔響起,“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