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半個多月馬不停蹄的長途跋涉,三個人終於看到了中原的邊城,雁城關。遠遠望去,一片黃沙,城門在黃沙中若隱若現,偶有行人匆匆進城,顯得甚是悽慌。
這一路走來,雲若雪的魔性時不時的發作,林千寒與雲符已經被折騰得精疲力盡。尤其是林千寒,途中本就缺食少水,再加上他要用自己的血控制雲若雪的魔性,因此,他已經大傷無氣。若是玄真子追上他們,他一定敵不過。
還好,在玄真子追上他們之前趕到了雁城關。
擡眸望去,城門上高高的掛着巫啓旌旗,仔細一看,城樓上還站着一個人,那人正凝眸望着他們。
林千寒一眼便認出,那是師父。原本有些悽慌的心,頓時顯得有些激動。揹着雲若雪的步伐一步步快了起來。雲符訝異,
“千寒兄,你怎麼了?”看到林千寒的神情有些異樣,眸子閃閃發光,雲符不禁隨着他的腳步快了起來。
林千寒沒有回他,只是一直向前走着,昏迷的雲若雪,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抖動着,一切都渾然不知。
三清子看着自己的愛徒婉如一個逃荒者,失去了往日的灑脫與飄逸。心中甚是心疼,於是便揮動着拂塵,身子輕輕一躍,從城樓上飛落下去。
“師父!”一向淡定的林千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激動的喊了一聲。
三清子扶着愛徒的雙肩,心裡不禁酸酸的。
“千寒,苦了你了。”
林千寒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雲若雪,
“我不苦,可就是苦了她。”
三清子看了看雲若雪,捋了捋鬍鬚,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早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林千寒微怔,目光中滿是希望的看着自己的師父,在他的心目中,沒有什麼事是師父不知道的,沒有什麼事是師父料不到的。或許,師父知道解救若雪的法子。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着急的回到中原,
“千寒啊,有些事,是天命,天命不可違,我們也無能爲力。”
聽了此話,林千寒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師父,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可是,有一件事,徒兒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我的血可以控制住她的魔性?徒兒在想,是不是把我的血換給她,就可以解除她體內的魔性?”林千寒若有所思。
三清子微蹙眉頭,眯着雙眼,輕輕搖了搖頭,
“千寒啊,你的血之所以可以控制住她的魔性,乃是因爲你的血是純陽之血,再加上你入了道門,靈氣早已深入血液骨髓,所以,你的血才能控制她的魔性,你的想法的確不錯,可是有一樣你卻給忘記了,施在她身上的還有一個魔咒,若想要清除她體內的魔性,必須先去除施在她身上的魔咒,纔可用你的血清除她體內的魔血。”
林千寒微怔,
“敢問師父,如何才能解除施在若雪身上的魔咒?”
三清子擡眸望了望灰濛濛的天,微微嘆了口氣,
“只有施咒的人死,這咒才能解除。”
雲符與林千寒驚訝的相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
議,那玄真子道法甚高,且修練了邪道,不是說對付就能對付的,更何況要殺了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其實,三清子也沒有把握能打贏他的師兄,畢竟,他學的不只是正道,再者,他覺得沒必要因爲一個女子而葬送了自己愛徒的羽化昇仙之路。
“師父知道你心裡着急,也知道你對若雪姑娘的情意,只是,你要明白,你是修行之人,將來是要得道成仙的,你若是一旦有了七情六慾,那麼你的修仙之路就完了。”
“可是,你也不能如此自私的看着我妹妹就這麼生不死吧,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得道爲懷,與人爲善,可是你若是連這點兒同情善心都沒了,即便是成了仙,也枉爲仙。”雲符一聽老道的意思是不想救他妹妹了,便跟他急了起來。
林千寒目光嚴肅的看了眼雲符,示意他住嘴。而此刻,他背上的雲若雪也漸漸的清醒過來,可是,她一旦清醒,就意味着魔性即將發作......
赫蘊一邊揮汗如雨,一邊馬不停蹄的往前走着。她好不容易說服爺爺,讓她去往中原,追尋林千寒他們。可是沒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們卻將她狠狠的甩在了後面,她已經很趕了,也沒趕上他們的步伐。她從來沒出過崑崙山地界,更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此次出門,爺爺再三叮囑,她也跟爺爺再三保證,一定會多加小心。可是,她一直盲目的往東走着,只知道這是唯一去中原的路,卻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這都已經走了十多天了,全是荒漠沙地,依然沒有看到中原的綠樹城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