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已擦黑,一輪圓月升上了樹梢,在林子裡落下斑駁的影子。看着挺近,可是途中的艱險加上地形的複雜,等到達指定的地方點時,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四周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清,她眯眼一瞧,似乎感覺到處都有那些賊匪的影子。
“我到了。”心中的焦急,容不得她有半點猶豫。雲若雪深吸了一口氣,提高嗓音,故作鎮定的喊了一聲。
隱在暗處小土坳裡的賊匪早就看到有人緩緩走近,只是不敢肯定是否只有她一個,生怕有埋伏。如此觀察了一會兒,才互相打暗號,開始行動。
突然,警惕性極高的雲若雪聽到四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不停的變幻着方向,以防受到來歷不明的襲擊。只可惜,防不勝防。
“原來是個大美人兒啊,看來老子沒白等。”那滿臉橫肉的大漢邊說邊步步緊逼近雲若雪,一臉的絡腮鬍子,齜着一口大黃牙,還未走近,便能聞到他口中噴出來的令人作嘔的臭氣。雲若雪只能一步一步後退,緩緩的喘着粗氣,
“我要找的人呢?”
忽然,她感覺到身後一陣涼風襲來,一回頭,被一個刀疤臉正面緊緊的抱個正着,
“哎喲,我說美人兒,急什麼啊,咱大哥等你等得那麼辛苦,先犒勞犒勞咱大哥再說嘛。”
那刀疤臉邊說邊把嘴往雲若雪的臉上湊,簡直讓她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吐他一臉,
“放開我,快放開我。”雲若雪拼盡全力,奈何卻掙不開他有力的雙臂。情急之下,她擡腳,狠狠的踩了那刀疤痕臉一腳。
“哎喲!”刀疤臉驀地鬆開手,捧起自己的腳,鬼哭狼嚎。
雲若雪趁機逃脫,往開跑,沒想到,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一個箭步攔住她的去路,死死的抱住她,將她摁倒在地,
“好烈的小娘子,我喜歡。”邊說邊撕扯着雲若雪的衣衫。
雲若雪手腳並用,拼命的掙扎着,卻未將他推開半步。只聽嗞溜兒一聲,雲若雪的衣衫被扯開,那滿臉
橫肉的傢伙就如一頭餓狼般,貪婪的親吻着她的臉頰脖頸。雲若雪只感覺從胃裡噴出一股腥鹹涌上喉頭,哇的一聲,吐了那傢伙一臉。
可那賊匪卻並未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貪慾,隨手將雲若雪吐出來的東西,用手一抹,繼續發泄着自己的獸慾。
雲若雪掙扎着,絕望着,欲哭無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公儀靖,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啊,讓我知道你還活着,你平安無恙。
“啊!公儀靖!”當那匪賊再一次撕扯掉她的衣紗時,她撕心裂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模模糊糊中聽到雲若雪的聲音,而幾乎已經只剩一口氣的公儀靖通過堅強的意志拼儘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從麻袋裡鑽出來,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幾乎是蠕動着身子前進的,
“若......雪......”終於爬上了小土坳,看到那匪賊將雲若雪壓在身下凌辱,他恨不得衝過去,將那匪賊剝皮抽筋。只可惜,他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她。雲若雪眸光中如死灰一樣暗淡。她,徹底的絕望了。眼角,落下一滴冷冰冰的淚。她死不瞑目,公儀靖生死不明,狐族衆姐妹還在受苦。她死不足惜!
月亮,漸漸的移到了天幕的正中央,避過了層層林葉,圓圓的映入雲若雪的眸子裡。瞬間,她的眸子裡盛滿了月光,一股無形的力量漸漸的充斥着她的全身。她的兩隻眼睛如夜明珠一般發出幽幽綠光。她渾身顫抖着,緊緊握住兩隻拳頭,
“啊!”一聲嘶嚎,衝破雲宵,響徹山林。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被她一掌推飛得不見了蹤影。
另外匪賊哪裡見過如此力大的女子,更何況她還有兩隻碧眼,
“鬼啊!”被嚇得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摔下了山。
雲若雪眸若冰霜的看着前方,兩隻碧綠的眼睛逐漸恢復成原樣。她全身僵硬的攏了攏凌亂的衣衫,渾身上下有種蝕骨的寒冷。
“若......雪......”突然,她聽到有嘩嘩
的落葉聲響,一顆未定的心頓時又吊了起來,懸在嗓子眼。緩緩轉過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一個人,趴在地上,艱難的移動着身子。她頓時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心不禁深深的抽動了一下,眼前是一個衣衫褸爛,渾身是傷,幾乎看不出人樣的人。
內心的善良與巨大的同情心,讓她不再警惕,緩緩俯下身子,輕輕扶起那人。傾刻間,淚流滿面,抱起他,哭成了淚人。
“公儀靖,公儀靖......”她緊緊的抱着他,用體溫暖着他冰涼的身體。
漸漸地,公儀靖的身子開始暖了起來,意識也稍許清醒了些,緩緩睜開他依然清亮睿智的眼睛,一張清秀脫俗,絕世傾城的臉映入他眼簾。他艱難的擡起手,輕輕撫上去,軟軟的,暖暖的,是那麼真實,那麼滿足。他努力不讓自己睡去,只想多一刻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想要閉上......
看着公儀靖傷痕累累的身體,與逐漸模糊的意識,雲若雪的心好痛好痛。她不顧滿身的疲憊,背起他便往山下的鎮上跑去。
直到天亮,她才揹着他回到了鎮上的醫館,可是那郎中卻對着公儀靖微涼的身體搖了搖頭,
“姑娘,恕我回天無力,他中了很深的毒,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就算是華佗再世,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雲若雪一聽,心若瞬間掉進了冰窟,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那老郎中,
“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吧,就算是讓我用性命作交換我也願意。”
看着雲若雪聲淚俱下的樣子,聞者心痛,見者心酸,世間竟有如此癡情女子,也是讓他着實欽佩。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捋了捋鬍鬚,
“姑娘,既然你如此有誠心,那我也就不妨直說了。他中的這種毒乃是西域怪毒之一,世上解法僅有唯一,且可以不藥而癒。只是......”那老郎中雙眸一垂,仍有所顧忌。
“只是什麼!”雲若雪迫不及待的問道。
“姑娘你要考慮好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