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野心和(欲)望果然是支撐文明發展的原動力,希望斯蒂芬能夠創造一個奇蹟。不過馬茲特克可沒有美洲印第安人那麼脆弱,不然的話那些神明早就像一羣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了。‘
望着‘紅隼‘傭兵團的兩人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亨利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雖然他也渴望有人能夠複製地球上西班牙對南美的征服,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自從精靈動用超級魔法將整個大陸徹底撕裂之後,每一塊大陸都生成了獨特的文化圈,憑藉充足的人口,他們供奉起了各自的信仰體系與神明,其中以馬茲特克大陸的泛靈信仰最爲難纏。
那裡的人認爲萬物皆有靈,人類的靈魂、樹木、石頭、河流、山脈、動物、高山、湖泊等等。
這也就意味着,在原始的熱帶雨林中存在着大量精怪,它們既不屬於神明或是神性生物,也有別於普通的魔法生物,是一種被靈魂薩滿稱之爲精魄的靈體生命。
通常來說,哪個部落將這些生物作爲圖騰和信仰,那麼這些生物就給該部落提供保護,少數強大的還能夠賜予一些類法術能力,所以想要大面積入侵純粹是在找死,就連擁有中等神力的守衛之神海姆在掠奪了幾個大部落之後也發現力不從心,因此放棄了繼續擴張的打算,而安姆的六人評議會更是壓根就沒打算擴張,只守着一小塊殖民地,通過貿易來獲取鉅額的財富。
亨利不確定自己的獲取勞動力的計劃能否成功。不過由於初期投入很少。因此並不介意嘗試一下。反正失敗了也損失不大。
就在他站在原地思考利益得失的時候,老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並且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您應該進去看看孩子了,這種時候千萬不要讓多莉絲小姐等太久,不然她會非常失落的。‘
‘呵呵,你說的沒錯,真沒想到我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有三個孩子了,要知道詩蔻迪又懷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這個時候她就會生下第二胎。‘說完亨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真的?!‘老管家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被喜悅所取代,趕忙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我腰恭喜您了,子嗣昌盛是家族興旺的體現,只有當安哥美家族的直系血親紮根在這片土地上,您的統治纔會穩如磐石。‘
作爲一個深受傳統封建思想影響的老人,他早已經把自己視作安哥美家族中的一員,無時無刻都在爲亨利夫婦考慮,忠誠方面絕對毋庸置疑。
在費倫大陸,以血脈和聯姻來穩固統治是所有王國經常使用的做法。他們通過迎娶國內大貴族的女性把大多數的實權派拉攏到自己的身邊。而王室的公主則作爲利益交換的籌碼,用來提拔那些野心勃勃想要進入貴族圈子的商人、冒險者和傭兵團團長。
因爲這些傢伙通常沒有良好的出身。所以能夠得到一位公主作爲妻子,那麼身份瞬間就會變的高貴起來,再也沒人敢輕易嘲笑他們那低賤的血統,而王室也可以獲得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至少在三代人以內不太可能出現背叛的情況。
經過這麼多年的薰陶,亨利早就對這一套了如指掌,僅僅是笑着搖了搖頭,轉身推開門走進了房間,並沒有說出自己對這種制度的不屑。
在他看來,這種建立在脆弱平衡上的統治一點都不穩定,那些貴族聯合體互相之間的齷齪更是多不勝數,如果有人能拿出足夠的利益,那麼他們馬上就會從內部自行瓦解,用不了多久便會分崩離析。
就像暴政之神班恩在教義中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唯有強權纔是真理。
當一個暴君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權利之後,哪怕整個國家怨聲載道、人民天不飽肚子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的忍受和服從,因爲反抗就意味着死亡,在強大的軍隊面前,所謂‘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不過是一個笑話,只有傻子纔會相信手無寸鐵的平民可以戰勝武裝到牙齒的正規軍。
當然,如果某些精英分子也加入其中,那麼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正是這個原因,直接導致了整個費倫大陸有接近四分之一的統治者視班恩爲自己的保護神,大力扶植他的教會,哪怕暴政之神已經隕落了這麼多年,他在凡間的教會不僅沒有萎縮,反而還有所增長。
亨利並不打算成爲一名暴君,但也不想被日後形成的貴族聯盟掣肘,所以獨裁者纔是他給自己的定位。
事實上獨裁本身並不意味着邪惡,很多獨裁者都給普通人帶來了巨大的好處,而且還能帶領國家擺脫落、貧困,走向繁榮強盛的道路。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的陣營應該是守序中立,並非像傳聞中個個都是暴政的支持者。
進入房間後,亨利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洋溢着幸福微笑和母性氣息的多莉絲,同時還有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的男嬰。
來自馬茲特克大陸的女薩滿則靜靜的待在角落裡,兩隻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嬰兒,臉上的虔誠和狂熱就連僕人們都能感覺得到。
至於滿臉雀斑的艾蓮娜正在向自家小姐炫耀着剛剛得到的獎賞,嘰嘰喳喳的就像只百靈鳥,惹得其他僕人羨慕不已。年輕的她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財不外露的道理。
跟在後面的老管家發現了這個情況,馬上小聲提示:‘按照傳統,您應該給僕人們一些獎賞,同時還要準備舉辦一場宴會,慶祝家族中誕生了一位新成員。‘
亨利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有約定俗成的規矩,那就照着來吧。給府邸包括廚師和園丁在內,每人五十枚金幣。至於宴會等到多莉絲身體康復再說。所有的費用直接從我的名下扣除。‘
‘明白。我保證把這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您的慷慨與喜悅。‘
管家說完一絲不苟的鞠了一躬,然後衝在場所有的僕人招了招手,帶着所有人全部撤離。他明白這個時候兩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其中也許會牽扯到某些秘密,所以主動負責清場。
短短几秒鐘之後,原本擠滿了人的屋子只剩下了三個成年人和一名剛剛出身個嬰兒。
也許是剛剛經歷了血崩的關係,多莉絲看到亨利出現後顯得有些激動。淚水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一隻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生怕聽到什麼噩耗。
要知道在費倫大陸,貴族們經常會把私生子從生母的手中奪走,根據自己的意願將其培養成爲家族需要的戰士、法師、學者,所以她顯得十分的緊張。
‘放鬆點,這個孩子是你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來的,沒人能把他從你身邊奪走。‘
亨利來到牀頭輕輕親吻了一下小(情)人的額頭安慰道。他一眼就看出了年輕母親的擔憂,立刻給出保證,畢竟女性產後情緒不穩定可是大忌。
聽到這句話。多莉絲瞬間放鬆下來,臉上再次恢復了笑容:‘謝謝。我還一直擔心您會把他交給王后來撫養呢。現在給這個小傢伙取個名字吧,您看他多健壯、多可愛,長大以後一定是個英俊的王子。‘
同所有的母親一樣,她對自己的孩子充滿了溺愛,母性的光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注視着襁褓中的兒子,亨利稍微考慮了半分鐘,笑着開口問:‘你覺得韋德怎麼樣?‘
‘韋德?‘多莉絲小聲低估了一句,然後欣然點了點頭。‘很不錯,那他以後就叫這個名字了。‘
說罷,她側過身撫摸着小傢伙的腦袋,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的孩子,爸爸給你取了個好名字,從今以後你就叫韋德了。‘
年輕漂亮的母親和嬰兒親暱的畫面瞬間讓亨利有了點溫馨的感覺。他把手裡的盒子放在牀上,抓起兒子的小手,仔細檢查嬰兒身體有沒有什麼隱患。
多莉絲注意到了製作精美額盒子,頗爲好奇地問:‘裡邊裝的是什麼?禮物嗎?‘
‘紅隼用兵團團長斯蒂芬讓我轉交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吧,相信一定價值不菲。‘說着亨利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雖然他沒打開看過,但光從重量上來分辨,十有是珠寶之類的東西。
‘斯蒂芬?‘多莉絲皺着眉頭開始冥思苦想,顯然對這個人印象不深。不過好在她還年輕,記憶力還處於巔峰期,臉上很快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想起來了!前幾天有個僕人說有個叫斯蒂芬的拿着介紹信說是要見我,時間好像就定在今天。‘
亨利笑着點了點頭:‘沒錯,我剛纔在門口遇到他,並且還達成了一些交易,所以這份禮物你就收着吧。‘
跟所有收到禮物的女人一樣,多莉絲興奮的拆開包裝,當盒子打開的瞬間,釋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只見這個一尺見方的盒子內堆滿了大小不一的各色寶石,雖然都還是沒經過切割和打磨的原石,但依舊足以讓看到的人心跳加速。
‘這!!這也太貴重了吧!‘多莉絲的雙手此刻都在顫抖。
作爲一名貴族女性,她很清楚當有人送出重禮的時候必然有所求,因此一下子變的有些慌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收下。
‘呵呵,這些東西都是來自馬茲特克大陸的特產,沒你想象的那麼貴重。我敢打賭,斯蒂芬獲得它們的話費肯定不超過五百金幣。對嗎,來自異大陸的靈魂薩滿?‘
說着亨利轉過身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卡卡辛瑪,同時釋放出了恐怖的氣勢。他能感覺得到,眼前這個臉上塗滿油彩女人的靈魂非常特殊,就好像一直在同另外一個世界相連,即詭異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