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操房中間,一名體型高大健碩的女生正氣勢洶洶地揮着拳頭向前方金髮碧眼的薇拉發動着進攻。而薇拉麪對進攻總是選擇躲閃,似乎沒有還手的意思。
從體型就不難看出,薇拉至少比面前這個女生小了好幾個公斤級。
忽聽“喝”地一聲,那健碩女生的拳頭直照薇拉麪門衝去。
只見薇拉稍一閃身輕鬆躲過來拳,金色的髮絲隨風蕩起,手肘一擡順勢發力朝對手的身上撞去。健碩女生吃痛後失了重心,如水牛般“撲通”跌倒,肉體撞擊地板的沉悶聲響着實讓不遠處圍觀的同學們都心中一驚。
在確認了倒地女生沒有受傷後,場邊的LENA道:“B組。”
我小聲對身邊的同學說:“誒,70公斤的女生,居然被薇拉一招就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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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幾個男生紛紛道:“就是,薇拉的力量又好反應又快,你看那女大個的傻樣,一身腱子肉,長得跟個男人似的。”
這時LENA秀首微擡,刀刻般的面容寒豔絕美,只見她纖長有力的手指夾着鋼筆在桌子上敲了兩下,聲音冷峻地對剛剛爬起來的女生說道:“楊琪,你力量是可以,但反應慢,不會把握出招時機,不補上這塊短板是進不了校隊的。”
那個叫作楊琪的魁梧女生似是心裡不服,但也不敢造次,沒有迴應LENA的教誨,自己灰溜溜走到一邊站着去了。
之後場上又迎來一位應試女生。而另一邊,董婭也鬆了鬆筋骨走到她面前……
今天是週三——搏擊社新成員分組的日子。除了參加考覈的19名女生和7個男生外,其它有興趣的社員都可以前來觀摩。我知曉這個消息是在昨天清晨,接連不斷的手機振動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打開微信才發現原來自己被拉入了一個羣:“松江大學搏擊社C組”。那個加我微信的女生後來並沒有在私聊中回我消息,只是在羣裡發出了週三社團活動的通知。告訴大家C組的所有同學也可以現場觀摩分班考。原來搏擊社的種子選手還要被分爲A組和B組,通常被分到B組是很難有機會出去參加比賽的。當時我就決定要來一飽眼福了,想不到今天來這才發現所有的新人都到了場。
——分班考的形式非常簡單,女生方面就是19位新成員先後與優秀的老成員過招,一個人280秒,老成員會在對招時測試新成員各方面的能力,最後副教練和社長根據測評出的能力分配進組。沒有搏擊經驗的同學也要進行這項分班測試,社團會根據表現和潛力予以分配。——
臺上的這個女生和董婭前後對招了200秒,只被對方攻擊出圈了一次。看董婭擰巴着臉顯然就知道她不太開心。
在最後的一分多鐘裡,董婭虛晃一拳,騙得對方閃身躲避後立刻下沉身體補了個絆腿,只聽對方“啊喲”一聲,總算是倒了地。董婭見這才吐了口氣舒展開眉毛。
“A組。”LENA說道,“這個有潛力。”
LENA在這裡表現得像個冷酷的女審判官,面對眼前招招到肉的摔打,同學吃招的疼痛,似乎沒有一點惻隱的感覺。她就像看流水線產品一樣審視着每一個新成員,與之前留給我的印象完全不同。
我似乎認識了2個LENA。一個是圖書館裡初見時的那個喬羽蓮,她體貼、溫柔,似水的眼眸能融化我的靈魂;還有一個是衆人心中的女武神LENA,她強悍颯爽、雷厲風行,競技場上,她是全世界最寒的鐵,最刺骨的冰……
我很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LENA也會後者的那面來對我,用最寒冷、最刺骨的眼神看着我。若真有那一天,我的心和神一定會被瞬間擊潰。
考覈還在繼續。
每三個女生考覈後會輪到一個男生進行考覈,所有男生的對手都由葉塽擔任。
最終,19個女生裡有6名被分到A組,7個男生裡則只有1個得以加入。
“這屆生源真差。”董婭毫不避諱地說道。
LENA則和副教練在一旁討論着什麼。
副教練是個一米六五的退役男運動員,是曾在國際比賽拿過榮譽的搏擊選手。但據說他去年也曾在切磋中“發揮失常”敗在LENA手下過一次。
搏擊隊的主教練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搏擊大師,但是據說她身有舊傷,自己已不適合比賽。由於這個傳說中的主教練只負責訓練學校正式的女子搏擊隊,所以平時在社團活動中同學是看不到她的。
考覈結束後,LENA和副教練就離開了體操室。她走前應該是看到了我的,但她並沒有在衆目之下與我打招呼。
這時我聽到一名女生喊道:“C組同學C組同學!103教室集合!”
我匆匆跟着跑到103教室,只見教室裡一共十八個人,男女各佔一半。
這是我入校以來在男生宿舍之外見過男生佔比最多的場景了。
“2男4女,C組一共有4個人是這一屆的新成員。”我嘀咕道。
103是一間150平米的體育舞蹈教室,也裝有鏡子和壓腿杆。
一個高瘦的女生走到教室前頭拍了兩下手道:“排隊!”
剩下的十一個C組學生像上體育課一樣紛紛按男女高矮排成了兩排。
我們6個新人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那女生在簡短地交待了一些事物後,C組的老成員們以拍手作爲解散信號,紛紛往教室外走去。
之後那女生朝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四位新同學好,我叫羅藝彤,是C組的組長。”
“組長好。”“組長好……”我們幾個零零星星地叫道。
“大家都知道C組是幹什麼的吧?”她問道。
“知道。”“知道……”幾個同學紛紛說。
其實我只是大概知曉,並不是特別清楚,但聽其他幾位都這麼說,也就隨口附和了“知道”。
羅藝彤道:“知道就好,那我先給你們說一下C組的日常作息:我們的搏擊訓練一週2次,和其它社團成員是錯開的,由我帶隊。另外每天六點鐘A、B組的同學會按要求到足球場跑步,晨跑我們也要參加,他們的要求是10圈,我們的要求是不得少於5圈。都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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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們異口同聲道。
“還有社團其他組的每次訓練和週末的測試所有C組成員也都要到位。我們作爲後勤力量,我們要給其它同學準備好毛巾水飲,藥貼冰袋,應對大部分意外情況。需要的物品在社團辦公室裡都有,到時候都要帶着,具體清單以後我會發給你們。”羅藝彤道,“接下來我給大家分配包乾區。”
包乾區?
原來所有使用體育樓的社團都要派同學打理部分區域的清潔,搏擊社使用這裡最多,自然包乾區域最多,而C組成員自然首當其衝。
“101室地板、走廊儲物櫃,陳瑤;101室窗戶、鏡面,周欣怡;一樓洗手間,姚璇……”
分配完後,羅藝彤說“所有的包乾地區,雖然不規定打掃頻次,但在每次社團活動使用之前都要保證達到標準。我不希望聽到其他成員抱怨我們C組的人做事不到位。明白嗎?”
“明白!”
“行,今天沒有其他任務了。解散!”羅藝彤說。
我們學着剛纔的老成員那樣拍了下手,之後就準備離開了。正當我也準備走時,忽然聽見後邊的羅藝彤叫道:
“陳瑤同學!你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