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秀女一聽蛇蟲鼠蟻就嚇得有些花容失色,個個面色不好。
平日看上去最是膽小的何善芝竟然面色如常,鎮定自若的樣子,站在她旁邊的柴清不由驚訝。
“佑嘉,不要胡鬧。”如妃意思意思出言呵斥一聲,摸不準皇上是怎麼想的,慕容思是金傑的公主自然不會因此被責罰,但是佑嘉可不一樣,近來失寵於聖前,凡是都要小心翼翼。
這些參加選妃哪個不是名門閨秀,大家小姐,背後都是有朝廷命官,料着鹹帝也不會答應這樣的比試吧。衆人摒吸像是在等待裁決一樣,鹹帝擡了兩個手指示意安德烈附耳過來,安德烈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德安公主的主意不錯,皇子妃除了賢良淑德之外,膽色也很重要。”衆人沒想到鹹帝竟然同意了慕容思的提議,不由大驚。
“朕已經命安公公去準備了,衆位秀女願意參與就站在左邊,不願意就站到右邊。”
衆家千金面面相覷,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個看見這些蛇蟲鼠蟻不怕,而且對未知的恐懼比真正接觸到實物還要來的可怕。
這種時候不宜先出頭,柴清垂手站在一邊,不動聲色。
人羣中一個青衣少女先邁出一步,站在左邊,柴清擡眼望過去,大驚,不由退了兩步,不小心撞到了站在後面的女孩,引起了一陣騷動。
“怎麼了?”鹹帝放下杯子,看向下面。
柴清定了定心神,才跨出步去走到青衣少女的身邊站立,衆秀女這纔開始紛紛走向左邊。
“好,我潮陽國的女子也都是個個有膽識的巾幗。”鹹帝大笑,朝着慕容思看了一眼。
半柱香左右,安德烈領着一羣小太監走過來,搬着長桌,端着一個個黑箱子進來,一個箱子裡好像動了幾下,小太監連忙抱緊。長桌落定,黑箱子一個個擺上桌子,上面一塊絨布矇住,一共五個箱子,中間那個箱子似乎動的厲害,讓衆家千金臉色一變。
柴清現下心裡在也容不得其他,站在青衣少女身邊有些晃神。一個個秀女輪流過去摸,每每到了第三個都嚇得不敢往最裡面伸。
不一會兒便輪到柴清,柴清晃着神過,與其說是鎮定,倒不如說是元神出竅,摸到或是冰涼的,或是毛茸茸的,或是光滑的,她都是一個表情。最後接過太監給筆墨紙硯,在一旁寫着答案,眼睛卻還是盯着在摸東西的青衣少女。
“徐小姐請。”小太監領着青衣少女到柴清身邊做下,遞給筆墨,對一旁愣神的柴清道:“柴小姐好了嗎?”
柴清被喚了兩聲纔會過神來,把手上的紙張遞給小太監,手掌握成拳,剋制自己的思緒在往外跑。
祈浩天早早看出柴清有些不對勁,視線一直在注意着她,如妃觀察到祈浩天的視線落在柴清身上,也錯覺到柴清神情有些奇怪,總是看着那個青衣少女。那少女衣着簡單,卻是絕色,如妃不由也注意了幾分,只見她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心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李嬤嬤覆在如妃耳邊道:“是徐景的女兒徐琦,三皇子派系舉薦的。”
全部人都摸結束之後,太監將所有人的答案呈給皇上。
安德烈覆在皇上耳邊說了幾句話,鹹帝眉目開朗,翻閱的速度忽的迅速起來,越翻眉頭卻越是緊鎖,放下手上的紙,問道:“你們每個箱子裡都確實摸過了嗎?”
“是,皇上。”衆家千金垂首迴應。
鹹帝舒了眉。面無表情,挑出幾張交給安德烈,示意安德烈宣讀。
“洛麗,何善芝,柴清,徐琦出列。”宣讀完畢之後,其他秀女又面面相覷,難道自己都猜錯了?
“她們四人雖然答案不盡相同,但是唯有第三個箱子的答案是一模一樣的。”鹹帝示意小太監揭去箱子上的絨布,端起箱子,衆人都是一驚,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你們現在知道原因了嗎?”鹹帝挑眉問道。
“
臣女該死。”衆千金撲跪在地,因爲在前兩個箱子裡摸到的觸感讓她們害怕,第三個箱子又晃得這麼厲害,自然是不敢把手伸到底,在紙上只是隨便寫了個答案,沒想到第三個箱子只是空箱子而已。
“起來吧。”鹹帝垂了眉眼,啜了口茶,挑了眼梢看着青衣少女,問道:“徐琦可是西南大都統徐景的女兒?”
“是,父皇,她便是徐都統的獨女。”祈應天一開始也有些擔心的,不了徐琦表現的不錯,心下躍然,不自覺的越矩回答。
鹹帝倒也沒有怪罪,反而是哈哈一笑,“不錯,不錯。”
柴清斂了心神之後,開始細細地想,她不相信世上當真有面容如此相像的人,可是墨舒,墨舒明明已經不在,她是在自己眼前化作一灘血水消失的,怎麼可能還活着。
如果她還活着,那爲什麼會變成徐景的女兒,以段君揚的手段,她自然是不會懷疑他有做到的能力,但是爲什麼?讓墨舒在自己眼前死去,這麼多年之後,再以這種方式出現,到底是爲什麼?
“看來在堪布,你們倆已經甚是熟悉了。”鹹帝細細地打量徐琦,雖生在戰場上,這個徐琦長得十分美麗,只是這脖頸間好像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祈應天見鹹帝看着徐琦的疤痕,忍不住道:“是爲了救兒臣,才被刺傷的。”
“哦?”鹹帝不禁挑眉,笑容越深:“有膽識,有魄力,身爲女兒身巾幗不讓鬚眉。”
“皇上謬讚,臣女愧不敢當。”徐琦並不似其他人一般福身,反而是拱手道。
鹹帝看了看徐琦,又看了看眉眼帶笑的祈應天,笑道:“徐家女兒救護有功,與敬南王患難與共,實乃敬南王妃之上佳人選,朕不如就賜婚於你二人,你們意下如何?”
皇后,如妃微驚,沒想到這麼快皇上就下旨賜婚,讓人措手不及。
祈應天自是十分高興,徐琦雖然面無表情,兩人卻異口同聲:“謝父皇(皇上)賜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