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戎匆匆忙忙上了閣樓,對段君逸道:“公子,解藥有消息了。”
“哦?”段君逸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何戎猶豫了一下,道:“是在大公子手裡。”
段君逸的臉色變得莫名的陰沉,深如黑潭的眼眸暗了暗,問道:“席莫呢?還有多久能到這裡?”
“席先生三日之內應該能到。”
“嗯,下去吧。”
段君揚竟然早就知道花容中了凝香丸,難道他早就見過她了?
不知在馬車上行了幾日,柴清只覺日漸寒冷,連哈出的氣都是都冒着煙,明明才九月初,身上早已穿上了禦寒的冬衣。
“還有半日便到了。”祈浩天從車廂裡拿出了一個水貂帽子,幫柴清戴上。
“這裡是哪裡?”九月已到達這麼嚴寒的地方,除了北漠和姜國應該再無其他,但是無論是北漠還是姜國都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到達,在兩日前,周圍的民俗風景也都還可以說明是潮陽國的境內。
但是昨日馬車行入大山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人煙,高大的杉樹,接着薄冰的河流,這一切都讓柴清越來越不解。
而且說是出逃,祈浩天也太過簡單了,他和她再加上一個車伕,就再無其他人了,就算是簡裝輕行。那如妃呢,難道他不怕段君逸爲難她嗎?
“到了你就知道,是個人間仙境。”祈浩天正了正柴清的帽子,手指在她冰涼的兩頰揉了揉。
入夜,行了幾天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柴清在踏出車門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夜空如洗,澄淨地幾乎透亮,掛在空中的如鉤新月泛着溫潤的光芒,星星一顆顆閃耀地像眨着眼睛般。
放眼望去天地連接一色,只有着眼自己站得的方寸之地,纔可發現,是白雪皚皚。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還不累嗎?”
“這裡是?”柴清驚訝地長大眼睛,因爲他回身望向祈浩天的時候,發現身後竟有一處院樓,門樑上還掛在高高得燈籠,這方圓了無人煙,而這處會出現一座宅子就是代表.......
“既然是逃了,當然是要找處避世隱居的地方。”祈浩天牽過柴清的手,往宅子走。
屋內燈火通明顯然是有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到,劉榮迎了出來:“屬下見過門主。”
柴清倒是忘記了他除了是潮陽的六皇子,還是暗夜門的門主,暗夜門的勘察功夫一流,要找個避世隱居的地方向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看這處宅子的擺設和建
築,應該是新建的。
“葉霜有沒有消息?”祈浩天把柴清安置坐好,倒了杯熱茶,再對劉榮問道。
“探子回報.......”劉榮看了一眼柴清,停住了聲音。
“無妨,說吧。”祈浩天吹了吹熱茶,淺酌了一口。
“設在五皇子的暗哨,並沒有見到段君揚。”
今天是九月四號,還有十二天,凝香丸便是真正發作之時,假如過十六還沒有拿到解藥,那之後就算服了解藥,壞死的器官也不可能恢復了。
祈浩天皺眉思慮,放下被子對柴清道:“你在萬塔寺見的是段君揚?”
柴清一驚,祈浩天竟知道她在萬塔寺見過段君揚,不過此時也並沒什麼好隱瞞了,點了點頭:“是。”
“現在凝香丸的解藥在他手上,我本以爲他會去找段君逸,或者段君逸會去找他,但是沒想要到.......”如果是按照他的推測,這樣只要守着五皇子府,窺看段君逸的動作便可以了,不曾想會料錯這一步。
“他不會去找段君揚的。”柴清截過話頭,“他們的關係並不好。”
祈浩天眉心皺得更甚,看了看柴清,“不,段君逸會去的。”依柴清所說他們的關係不佳,而段君揚卻千辛萬苦去西域找的解藥,看來是要倚着這個威脅段君逸什麼。
當然,威脅的點就要看柴清在段君逸心裡有多重要了。
柴清垂着眉眼看着茶中冒這白煙,手不自覺地緊握了下。
祈浩天鳳眸微暗,忽然伸手捏住柴清凍得發紅的臉頰,“不要胡思亂想,尤其是不要想別的男人。”
柴清臉頰更紅,見劉榮還站在一旁,耳根也紅了起來:“胡說什麼。”
“不管如何,你已經跟着我來了這裡,那就是代表做出了選擇,段君逸是什麼人,曾經發生了什麼,都已經和你無關。”祈浩天看着柴清,認真道:“知道了嗎?”
柴清心裡嘀咕,那天晚上忽然拉着她上了馬車,她什麼都不知道,哪裡是她做出了什麼選擇,都是他替她選好了。
“聽說西域那邊有中巫蠱之術,叫做降頭,下了之後馬上都會順着主人的心意走,”祈浩天鳳眼一挑,顯然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於是道:“真想給你下降頭。”
劉榮適時的退了出去。
柴清放下手中已經有些發涼的杯子,看着地面,輕輕道:“我並不值得你這樣做,當初接近你是因爲段君揚的命令,而進六皇府,是我爲了段君......”
她和他的相識
,就是有目的接近,可以說她到了帝都之後所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他明明知道,爲什麼還要以真心相待?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了。”祈浩天打斷她的話,修眉微挑,鳳眸含笑:“再說你又怎麼知我對你好也是別有目的呢,而我的目的,可比你的不單純很多.......”
柴清疑惑地側頭看他,只見祈浩天忽然起身,隔着桌子俯身到她耳邊,“洞房之夜,我說過會讓你真心相許。”
末了,還在她耳邊輕輕地吹了陣風,柴清耳朵乍地紅了起來,她倒是又忘了,祈浩天風流之名在外,這種時候還能說出什麼好話。
祈浩天自是相當滿意,勾着嘴角笑得狐狸樣。
柴清只被他調戲了,站起身來,沉着臉道:“我要回房休息了。”
說着便出了廳堂,這一出來,纔想到自己對這裡不熟,根本不知道哪裡是是寢居。
祈浩天掩着嘴笑着跨出門,站在柴清背後,俯身道:“愛妃是不是需要人帶路,本皇可是很樂意爲你效勞。”
四下無丫鬟婢僕,柴清點了點頭,這口頭上便宜,只能隨他佔去。
祈浩天牽過柴清的手,往回廊一頭走去,院子不大,柴清都還沒回過掙脫就到。
祈浩天推門進去,點了燭燈,暖黃的光線下,柴清忽然覺得這個擺設和佈置十分眼熟,好像是帝都柴府別院自己所住的那個房間。
“你想得沒錯,是柴府別院的佈置,這一整個院子都是。”
柴清吃驚地望着他,柴府別院因爲居住的時間較長,很多地方都是自己改過的,所以對那個宅子還是甚爲喜愛的。
“我是不是有離我的目的近了一步呢?”祈浩天鳳眼微眯,走近柴清一步問:“是不是覺得很感動,想要以身相許?”
柴清知他是爲了讓自己心裡沒有負擔,可以任性接受他對她的好,但是越是這樣,看着這樣的祈浩天,她越是內疚難受。
“愛妃這是默認了嗎?”祈浩天忽然抱起柴清,滾到牀上去。
柴清一驚,由於穿得極厚,手腳都笨拙起來,想要動手掙脫,卻不知怎麼的把祈浩天的裘衣給弄散開來。
“愛妃原來這麼迫不及待啊,哈哈......”
柴清臉被笑得通紅,站起來道:“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是你可以出去了。
祈浩天涎着笑,道:“我忘了說了,這裡只有一間主寢,所以.......” 最後在某人的涎皮賴臉下,又是同寢而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