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莫子軒因爲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喝過東西,人虛弱到了極點,他身上沒有傷,大概是吳鬆宇擔心皇上怪罪纔沒有敢對他私自動刑。吳鬆宇明白,想要整垮莫子軒,並不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朕給你三月時間,捉拿萂香還有允蓮衣,只要他們還在我南朝國,你必須將她們給朕捉回來!”
莫子軒知道,這是皇上開恩給他尋到了一條生路,若他不從,等着自己的將只有思路一條,他再次叩首,謝主隆恩。莫子軒明白,從這一刻起,他真的與允蓮夕成了宿敵,他盼他早日找到她,卻又盼他不要找到她,內心糾結的,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莫子軒再次來到那個大宅的時候,宅子裡已經空無一人。曾經欒鷹與允蓮衣在過的房間內顯得很是凌亂,牀上的被褥團成了一團,似乎這裡曾經發生過某些激烈的事情。莫子軒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欒鷹抱着香肩半露的允蓮衣倒在這一張牀上的情形,心猶如刀絞一般痛楚。他的蓮衣,他的蓮衣,原來一直是一個他從來都不懂的女人!
允蓮衣消失了,欒鷹也消失了。整個京城內都沒有他們的影子,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莫子軒想,他們可能已經出了京城,可能正在趕往會元辰國的路上吧。
從這一天起,南朝國各地都張貼了允蓮衣還有欒鷹的畫像,南朝國上上下下都知道,莫子軒莫大將軍曾經在同一日迎娶兩位妻子,卻也在同一日失去了兩個妻子。
莫子軒將那些閒言碎語全部拋在腦後,在尋人未果的時候,他去了丞相府。聽說宿衍被曹公公送回丞相府後,宿丞相便再也沒有去過早朝,終日在家裡照看着宿衍,年邁的他,似乎一下子又老了許多歲。當初莫子軒不忍宿丞相知道宿衍的情況,怕的就是他如此。
莫子軒來到丞相府的時候,宿衍正趴在院子裡的池塘邊看裡面的魚游泳,一邊看還一邊鼓掌,好像他看到的是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莫子軒將宿衍在將軍府時,大夫爲他診治過後的一些記錄交給宿丞相,隨便聊了兩句便離開了。就在莫子軒離開丞相府打
算回將軍府收拾一些東西天涯海角的去找尋允蓮衣下落的時候,允蓮夕恰時出現,讓他不由的一驚。
“蓮夕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莫子軒急忙將允蓮夕拉到一旁,生怕被吳鬆宇的人發現。若是被吳鬆宇的發現允蓮夕,他一定會將她收押,逼問允蓮衣的下落的。
允蓮夕自是明白莫子軒的心思,解釋道:“我聽說蓮衣出事了,所以來看下情況。莫將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莫子軒看着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允蓮夕,搖頭嘆息,便將一切告訴了允蓮夕。允蓮夕聽的極其認真,好似這些事情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蓮夕姑娘,你與蓮衣是姐妹,難不能你也……”他想,允蓮夕或許也是元辰國的公主,如此一來,她的處境不是很危險?不知爲何,他本能的將允蓮夕與允蓮衣分離,並不覺得允蓮衣做的事情會與這個談吐大方的允蓮夕有關。
允蓮夕滿臉愁容:“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蓮衣竟然是元辰國的公主?她竟然是公主?”
“……”莫子軒沉默片刻後,問,“若蓮衣是元辰國的公主,那麼蓮夕姑娘你……”
“我也就是元辰國的公主了,是不是?”允蓮夕毫不介意的將莫子軒一直不肯說的話說出來,卻嘴角一彎笑着繼續說道,“若我告訴將軍,我與蓮衣並非親生姐妹,你可信?”
“什麼?你與蓮衣不是親生姐妹?”
“我與蓮衣都是從小被師父撿到的,師父覺得我們姐們二人命運太過相似,便讓我們以姐妹相稱,一直十幾年都不曾改變。”
莫子軒聞言好似送了一口大氣:“如此一來,蓮夕姑娘就安全多了。”
允蓮夕很高興莫子軒爲自己的安危着想,卻還是冷靜的問:“莫將軍,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蓮衣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我要親自去找她!”
允蓮夕點了點頭:“我和莫將軍一起去!”
“你?”
“望莫將軍成全!”
允蓮衣離開京城之後一直西行,她身上沒有盤纏也沒有乾糧,餓的
時候就摘兩個野果子,沒有野果子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想如何來填飽肚子,只是想一個乞丐一般渾渾噩噩的等死。
她離開京城有一個月了,不知道莫子軒有沒有找她。每當她看到自己的畫像與欒鷹還有萂香的畫像貼在大街小巷的時候,她總是會忍不住自我安慰,說莫子軒其實一直都在找她,他休妻不過是一時生氣罷了。可是這個念頭剛剛滑過腦海,她便又想起了允蓮夕,於是她便變得極其的沉默。
一個月,她披着的方夜華的衣服也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身上都有了一股難聞的臭味,好像她比自己見過的乞丐都還要髒。她不在乎,累了就找一個角落蜷縮着休息,有好心的人路過留給她一些吃的,她便毫無任何形象的吞進肚子,吃完後繼續如同一幅空殼一般流浪。
允蓮衣像,就讓自己一直這樣也不錯,至少她什麼都不用想,活的簡簡單單,再也沒有什麼陰謀陷阱等着自己。可是,她還是被找到了。第一個找到她的人,不是莫子軒,不是允蓮夕,而是萂香。
遠遠的,允蓮衣看到萂香向着自己走來,她本能的擋住了自己的臉。她不認識她,她根本就不認識她,她向自己走過來不過是想施捨給自己一點東西罷了。她躲避着萂香的眼神,卻還是被萂香認了出來。
萂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吱吱懇切的說:“蓮衣公主,你跟我會元辰國吧!”
允蓮衣好像一個受了驚嚇的馬兒,撒腿就跑。萂香追上她,她卻看都不看她,只是低着頭沉着聲音告訴她:“你認錯人了,我只是一個乞丐,不是什麼公主!”
萂香怎麼會認錯,雖然她認識允蓮衣的時間不是太久,卻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和允蓮衣。她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她,爲何她卻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什麼樣的打擊,纔將一向很堅強的允蓮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允蓮衣想跑,萂香伸手去拉她,卻撕下了她身上衣服的一塊。衣服很髒,上面粘了很多泥土。她不由看向自己的手,因爲允蓮衣那衣服的原因,她的手被弄髒了,暗紅色的泥土顏色有些刺目,似乎有着一股血的腥臭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