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那時候的鄧輝和易雲還是十幾歲的青少年,去博物館偷取葉海特王棺木的緋玉,誰知道竟然看到那棺木中的殭屍忽然坐起。
他們倉皇逃回家,卻沒想到那傢伙竟然跟着他們一起回了易雲的家。
其實也不是殭屍跟着他們回去,而是一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感。睡覺前,沒人處總是感覺一陣冷風吹來,嚇得他們一下子瘦了好幾十斤。
他們以爲這是心病,可是誰知道不久後,一個神秘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生活裡。
那男人跟葉海特王殭屍長得一模一樣,都是英俊非常,目光深黑就像是從地獄中而來。
可是他呼吸正常,思維清楚,除了失去記憶,一切都如同常人無異。
那男人有時候消失,有時候會出現。他們想報警,卻因爲怕偷盜博物館的事情被發現,而只能忍氣吞聲。
直到上個月,那神秘的男人被軍警抓住,說是邪教成員,鄧輝和易雲被連累,也關進了監獄。
……
遙遠的南方獨島。
五年前一把大火燒燬了鬱可燃所在的療養院。
有人說這是鬱輕爵叛軍行爲,畢竟鬱輕爵反叛的那天,獨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騷亂和巷戰。
鬱家軍隊撤出獨島,輾轉前往荊、楚一帶。
……
中京。
可燃正光着腳,披頭散髮地滿地亂跑,引得一衆傭人也追着她跑。然後她便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上。鬱輕爵被她撞得不輕,卻巋然不動。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犀利。
傭人們看到可燃跑到了三爺必經的路上,竟然還衝撞了三少,不禁啞聲。她們可不敢和鬱三少交涉,趕緊跑回去向蘇韻西報信去了。
一傭人大概是新來的,不知道鬱可燃的身份,大喝:“你這傻子,竟敢撞三少!”
鬱輕爵聽到她叫鬱可燃傻子,冷冷瞥過去:“你嘴賤,拉出去斃了。”
後面的軍警立刻走出兩人,拉着那嚇傻的傭人出了門。
可燃慢慢退後了兩步,睜着驚恐的大眼看了鬱輕爵半晌,突然大哭:“木頭撞疼我的額頭,壞木頭!”
又撒潑似地坐在地上,捂着額頭哭得極其悽慘:“疼……疼!”
鬱輕爵冷哼一聲,跨前一步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她尖叫一聲,便被鬱輕爵按在了懷裡。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揚起她花貓似的臉,深邃森冷的眼睛仔細地看着她:“五年了,那一晚就算我錯了。值得你給我賣弄裝傻?!”
“爸爸……”卻聽這撒潑的女人突然目光溫柔而充滿依戀,小臉上又是委屈,又是疼痛,淚珠兒潺潺而下,她對着他癟着小嘴,分外委屈地嗚咽道:“爸爸,囡囡疼!”
鬱輕爵愣了一瞬,這女人看來真是瘋癲了,竟然叫他爸爸。
然而不知怎地,心底柔軟起來,他伸出溫涼的手指,輕輕地揉了揉可燃的額頭,嘆道:“真疼麼?”
“……疼。”可燃小嘴包着,眼裡也包着一團淚。
“別叫我爸爸,應該叫三哥。”他臉上似乎有些無奈,卻又給她揉了揉額頭。“還疼?”
“疼……”可燃的聲音也小了去,人也變得安靜起來,順服地由鬱輕爵攬着,只是身子因爲穿的單薄,而輕輕地在風中顫抖。
旁邊的傭人道:“少爺,五小姐身上沾了泥,髒着呢!讓人先帶她清洗清洗吧,您在這裡等着便是!”
鬱輕爵這才放下可燃,任女傭將可燃帶下去。
夜晚,鬱輕爵並沒有把可燃送到蘇醫生那裡,反而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別墅。
他宿在可燃身邊,可燃亂跳了一天,好不容易把她哄睡,沒想到她睡覺時的面容卻是那麼安靜,只是不一會兒便像個嬰兒一般撅着小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嘰嘰咕咕地說個不停,卻聽不清楚說什麼。
鬱輕爵也被她折騰了一天,此刻她竟然還不讓他睡覺。看來她雖然瘋了,卻不想讓他睡在她旁邊。
“小燃,你果真傻了麼!”鬱輕爵眼睛眯起,打量着可燃。然後斜側身躺着,一手支下巴,一手輕輕地描摹可燃的眉眼,最後俯下身,吻住了可燃的脣,將她的囈語堵在口中。另一手摸進可燃的衣內。可是身下人猛地一顫,睜開怔伀的大眼睛,像一個孩童一般無辜地看着他,眼中一絲驚悸一閃而過。
她會說什麼,還能裝得下去麼?他冷笑。
可燃卻眨了眨眼,半晌,抱着胸嘻嘻笑道:“不要搔囡囡那裡,癢癢!”又委屈而可憐兮兮地喊了聲:“媽媽……”
鬱輕爵便停下所有動作,臉色就像吃了黃連。
呆了一刻,他匆匆下牀,闖進客廳,將杯子砸了個稀巴爛。
鬱輕爵叫囂着:“狗屁的媽!”
聽到外面轟然作響的聲音,可燃嚇壞了,哇地一聲大哭。
鬱輕爵心中煩躁,對誠惶誠恐的傭人們喝道:“滾,把蘇韻西叫來,把她給我治好了!”
他在外面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又愣在地上想了一會兒,便回身走回牀邊,可燃蓬頭亂髮,哭得正傷心,見到他過來,便瑟瑟地往牀角躲。鬱輕爵上了牀,一把將她拽過來,卻換來了她的拳打腳踢。
他將頭埋進她的髮絲,任她捶打作怪,手緊緊地扣着她的肩,半晌又嘆了口氣:“我就是把你強了!你到底想怎麼樣?讓我帶你找上官非池是不是?”
可燃聽到上官非池的名字,便靜靜地不動了。
“小燃,聽話,”鬱輕爵輕輕道:“聽話,我就帶你找你想找的人……”
鬱可燃更加安靜。
“如果你乖的話,就讓我吻吻你……”鬱輕爵俯下頭,可燃驚恐地扭過臉躲閃。他笑:“那你就吻吻我,就親這裡。”他拉着她的手,讓她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脣。可燃一勁兒地掙脫。
“不是說要乖一點麼,你不願意?”鬱輕爵忽然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拉近,幾乎和她眼睛對着眼睛。深邃森冷的眼眸就像是眼鏡蛇,絲絲地閃着白光:“你就那麼不願意?”
可燃嘴脣顫抖,眼睛驚恐地拼命躲他的視線,喃喃地喊:“囡囡怕,疼……”
鬱輕爵低低道:“給你個機會,你只要和凰家一刀兩斷,我就放了蘇韻西!當年綁架你和蘇韻西的人,是我。是我埋伏在凰家,時刻想着反叛。如今美夢成真。我擁有了自己的權勢,擁有了你,可是卻把你弄傻了。我後悔啊,可是當時我被你氣壞了。我被千惠姐的死衝昏了頭腦,才那樣對你。我沒想到你會跳樓。更沒想到你醒過來,卻成了傻子……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姐姐和四妹,不能再沒有你。”
可燃開始驚恐地掙扎,眼睛開始變得晦澀痛苦,身子一勁兒地往後面縮,口中還在喃喃地喊:“囡囡怕,疼……”
鬱輕爵刷地下到地上,把可燃也拉到地上。可燃沒站穩,砰地一聲跌倒在地,地面冰冷冰冷的,膝蓋已經跌得青紫。
他沒有絲毫同情,拽着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拉起,掐住她的腰,“我要帶你見一個人。咱們現在就去。”在她的驚恐哭泣中抱起她,衝出門去。
後面一大幫僕從慌忙跟上。他回頭大喝:“都給我滾!”沒人再敢上前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