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鑲嵌着鑽石的銀色半邊面具掛在了凰北玥的臉上。
“少爺,您覺得還好麼?”凰山拿着鏡子對着他的臉。
凰北玥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模樣。
漆黑濃密的頭髮,半邊臉的五官已經染上了風霜,另外半邊刻意用面具蓋了起來。
“很好。”他似乎一刻都不想爲這件事耽擱,戴上面具便向書房走.
“凰北玥!”一個尖利的女聲忽然衝入耳中。
納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此刻已經闖進了他的臥室。
“大白天你把窗簾拉得那麼嚴實,你真以爲你是吸血鬼?”納蘭走到窗口,刷,把窗簾拉開。
陽光涌入臥室,凰北玥下意識眯起眼睛,只覺得日光刺目。
她又走到他身邊,伸手想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下。
凰北月側過臉,躲開了。
她憤怒地看着他:“給我摘下來。”
凰北玥冷笑:“你要知道,你在用什麼口吻對我說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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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樣的。”納蘭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已經下了逐客令,她不得不轉身走出去:“凰北玥,拜託你不要把你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納蘭走後,凰北玥眸子冷冽,一下子把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凰山,以後,不許這個女人再進我臥室和書房。”凰北玥摔下一句話,大步走出去。
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那是他即將結婚的妻子。名義上的妻子。
“北玥,從五年前你家給我家送了聘禮,說你要娶我,已經五年了。”
女孩姓杜,是新提拔的軍團長的女兒。老父滿意,兒子喜歡,就差他點頭同意。
可是足足五年,他都沒有點頭。
可是杜小姐卻堅持,一直沒有結婚,就等着他。
“剛纔出去的女人是你什麼人?”杜若函按下心底的難受,怯怯地問:“你喜歡她這樣的?”
凰北玥咳嗽了一聲:“杜小姐,我跟你不熟悉,而且,我有隱疾。娶你不過是爲了讓老父放心。我比你大將近十歲……”
“這都不是問題……”
“可是我結過婚,有過***,有不少情人……我的前任妻子死了,我的情人也死了。我兒子也是別人幫我生的。我私生活是不是很不檢點?這樣的我,你也喜歡?”
“我仰慕您……我能接受您的一切。”杜若函感覺她跟這個男人是不平等的,他是高高在上如現代帝王一般的存在,她只是普通貴族的女兒。可是她真的仰慕他,南方沒有女孩不仰慕他的。可是他從來都很神秘。他越神秘,她越想探秘。
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一定要被他娶進門。
男人低垂眼簾,看不清眼底到底有多深邃,又藏着着多少驚濤駭浪。
半晌,他卓有意味地多看了她一眼:“那我就成全你。明天,我們結婚吧。不過這是二次結婚,沒辦法辦多盛大的婚禮了。你將就一下。”
……
杜若函沒想到這場結婚竟然這麼簡單。
這是結婚麼?根本沒有婚禮。
她只是被人從杜家接到凰家,從後門進去,來到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子。
這個院子她知道,傳說以前有個囚犯被關在這裡,他越獄殺了好多人。
傳說這裡的地下囚牢,關押着一些皮包骨的惡鬼。
杜若函嚇得臉色發白,心想着,我不要結婚了不要了,可是警衛卻瞪了她一眼,把她推進了房間。
房間非常豪華,天鵝絨地毯和大牀充滿了巴洛克情調。細緻的雕刻和物件擺設都具有濃重的歐陸風情。
然而一個女人卻坐在牀邊,用充滿惡毒的眼光看着她。
那女人,竟然是從凰北玥房間出去的女人。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細皮嫩肉的……一定很對那傢伙的胃口……”女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杜若函一圈:“看到那邊的鐵門了麼?進去吧。”
杜若函有些害怕:“凰北玥呢?我丈夫呢?”
“丈夫?你敢在我面前喊凰北玥丈夫?”女人豁然從牀上站起,來到杜若函身邊,揚起手,啪,甩了杜若函一個大耳光。
“啊……”杜若函痛苦地喊了一聲,臉上浮起一個五指印,她痛苦地喊:“你,你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你問我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揚起手,又是一個巴掌。杜若函想反抗,可是這女人力氣真大,她推她竟然推不開。
她只能往後退,卻跌倒在地,她快要哭了,對這個女人更產生了一絲害怕:“北玥呢?他在哪裡?”
“他就在鐵門後面啊……難道你親愛的丈夫沒告訴你他的秘密麼?”
在鐵門後面?杜若函下意識看向鐵門。那是一道嶄新的刷着金漆的鐵門。門後似乎有個神秘的黑洞,吸引着她的好奇心。
忽然,就在這時,門開了。凰北玥走出來。他身後的門內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凰北玥一身深藍色睡衣,臉上帶着銀色面具,看到屋裡的兩個女人似乎有些詫異,然後看到納蘭的那一刻有些惱怒,冷冷道:“納蘭,給我滾。誰允許你到這裡。”
納蘭道:“別以爲你五年前策動上官非池逃跑我就不知道他在哪。我告訴你,我已經派出我的特工去探他和唐茵的下落了。如果我知道他在哪,我會把他和你心愛的鬱可燃一起抓回來……”
“滾!”凰北玥冷冷指着門外:“不要敗了我新婚的興致。”
“好,好,凰北玥,別以爲你現在控制三分之二的幻獄力量我就會臣服你。如果不是你趁我重傷收買我的手下,我怎麼會失去那麼多勢力……”她一邊走一邊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便摔門而去。
女人一離開,杜若函便哭起來。
她撲到凰北玥懷裡。凰北玥沒有推開她,只是單手扶着她,另外一隻手將身後鐵門鎖上。
“我都怕死了……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杜若函哭的梨花帶雨。凰北玥拿溫涼的手指擦了擦杜若函的眼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的眼睛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