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當先向後花園走去。
凰北玥遲疑了下,還是跟着她過去。
夜卡臉色很不好,如果他們打起來可怎麼辦?
花園裡。
“凰北玥,你懂愛麼?如果你懂,會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麼?”
“難道上官非池沒有娶妻生子?這社會那麼現實,我們都顛沛流離,身不由己。我所能爲你做的,只能是保持靈魂的忠貞。愛,並不是活在回憶裡,活在內疚裡。”
“可是我沒有責任爲你忠貞。你也沒有責任爲我忠貞。”鬱可燃的話冷靜而無情:“醒醒吧。我們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們,只是朋友,親人。我不要你幫助我,只要你給我我想要的幸福。”
“可是看到你和上官非池在一起,我會心痛。我會懷疑你能否幸福?”凰北玥聲音有些無力:“我想,我是瘋了。爲你瘋了。”
“不該這樣的。”鬱可燃瞬間無力。
“這樣好麼?”凰北玥抱住她,月光掃下,在他眼底染上一重淺淺的憂鬱:“我不強迫你選擇你的愛人,但是你要慎重一點。在沒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前,不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我已經向他求婚了。”
“求婚?”凰北玥瞳孔驀地緊縮了下。他向她求婚過那麼多次,她不屑一顧,沒想到她竟然……
“我已經查過,他就是真的人,不是複製人,也不是別人。”鬱可燃有些惱了:“你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哦,不,我不需要你相信。你本來就是破壞我跟他之間關係的。”
“小燃……”他的神情很不好,一字一字說:“你對我,太不公平。”
月光如練,把他們的身影投射到地上,拉的頎長。
凰北玥一把抓住她,捧住她臉,對着她的嘴脣吻上去:“你太可惡。”
鬱可燃慌忙推他,沒想到一下子竟然就把他推開了。他擦了擦脣:“你喝了酒?”
鬱可燃想到今晚本來是跟上官非池共進燭光晚餐的,現在一切都毀了。
她有些懊惱,便道:“北玥哥,你回去吧。過你自己的生活。我實在不值得你爲我太多停留。”
“就這樣散了?”凰北玥似乎是自言自語:“是不是我給的愛不夠多?所以你輕易就說散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就這麼算了?”
鬱可燃回頭,眼睛裡都是不忍心:“算了吧。北玥哥。”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再次走上一步,將她攬在懷裡:“我的夢還沒有實現,怎能讓你就這麼走遠了?”
他瘋狂地抱着她,親吻她,雙手和胸膛緊緊地箍着她:“我愛你,不是說說而已。”
十年一場別離,有些情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彷彿被什麼擊中,鬱可燃有些無力反抗了。
他抱着她,那一瞬間,她的心也很疼。她拒絕他,他難受,她的心也不好受。
讓他吻吧,就當最後一個吻。
天地在這一刻都寂靜無聲。
他吻着她,起初那吻狂亂霸道,後來越來越溫柔纏綿。
最後,他喘息着,流下了一絲眼淚。
他竟然哭了?
是什麼讓他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掉眼淚?
她伸手想去擦一擦,可是她忍住了。
不想讓他再誤會了。
如果要了斷,就斷的乾乾淨淨。
可是忽然,一個男人衝過來,對着凰北玥的臉就是一拳。
月光下,上官非池渾身都是冰冷的怒火。
凰北玥被砸了一拳,脣角流出一絲鮮血。
“非池,我們不是故意的。”鬱可燃立刻掙脫凰北玥的懷抱,躲到上官非池身後。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是他故意對你不軌。”上官非池冷冷看着凰北玥:“凰少,從今天開始,鬱可燃是我上官非池的女人。請你從此離他遠一點。”
凰北玥彈了彈衣服上的塵埃,表情依舊淡漠,略微驕傲:“她和我,有一個兒子。”
“可是她生了我的女兒。”上官非池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因爲他都不知道囡囡是從哪來的。
“那是愛情的結晶麼?那不過是回憶和懺悔的產物。”凰北玥卻戳他痛點:“是誰給她下了hp病毒,導致她中了病毒,被全球通緝?她流亡獨島的過程中,你始終沒有出現,在她身邊保護的一直都是我。我等着她恢復記憶。在十年中,你屢次冒犯她,傷害她,在她身邊保護的,還是我。甚至我們的兒子,也是因爲我太愛她,強暴她所得,她如果恨我,怎麼會生下我的兒子……”
“不要說了!凰北玥!”鬱可燃受不了了,他怎麼又要提那件事?強暴強暴!他提起這個詞就沒有愧疚麼?
不要再講了,她的心好痛好累。好齷齪,好骯髒!
“我偏要說。”凰北玥冷笑着看上官非池:“她恨我,是因爲愛我太深。如果不是愛極了,怎麼會恨?我們的兒子是真正愛情的產物。”
鬱可燃臉色越發蒼白。
他說的好像對,可是又好像不對。
她對他是有過感情,如果沒有感情,也不會在得知他的騙局後那麼恨他。
難道,這是愛?
看到鬱可燃在凰北玥蠱惑的語言裡越發難以自持,上官非池冷笑着,臉色驀地冷漠起來,如同冰塊一樣的神色,是鬱可燃見所未見的。
“該死的!既然你那麼愛她,就爲她打一場架吧。從小體弱多病,被人照顧如同溫房花朵的凰少,就跟我痛痛快快地單挑吧。既然都說自己最愛小燃,那麼咱們就用最原始的辦法決一勝負。”
“好。”凰北玥被激起了心底的狂怒和爭勝之心。
“後天上午三局兩勝。”上官非池聲音平靜:“第一局,擊劍,誰先刺到有效部位誰贏。第二局,你我各執一把***,互射。誰被射中,誰輸。第三局,賽車,誰先跑到都靈買到遠東烤鴨並當先開回來,誰贏。”
好絕的一盤棋。
原來是拿性命相搏。
“不要。”鬱可燃出聲阻止:“太胡鬧了,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受傷。尤其是射擊,槍子無眼,要命的地方萬一中槍,後悔都來不及了!”
“上官非池,如果我贏了,你真的會放棄小燃?”凰北玥問。
上官非池道:“自然。”
“你竟然把她當做賭博的籌碼。”
上官非池道:“抱歉,這是決鬥,不是賭博。愛人不是靠賭博就能贏回來的。當然,這是你逼我。我們本來相愛,是你非要過來橫插一腳。”
凰北玥揚了揚手:“就當我是橫插一腳吧。這個賭局,我接了。”
話畢,他轉身就走。鬱可燃在他身後狂吼:“你回來!不許賭博!這是拿性命開玩笑……”
凰北玥不理,她又拉上官非池,又哭又鬧的:“非池,你怎麼也那麼兒戲,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上官非池摟住鬱可燃的肩膀:“放心,怎麼着我也不可能有事。”
因爲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目的只是引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