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官家族雖然重新掌握了華東區域,但是勢力完全無法跟從前相比,不僅如此,我們周圍更有南方、大中華、荊楚等其他勢力,若將來發生事變,我們拿什麼應付這些虎視眈眈的割據勢力?拿什麼保衛我們的家園……所以,我今天讓你們看這些資料,是想請各位叔伯兄弟幫華東區一個忙,幫上官世家一個忙,也幫非池一個忙……重新啓動hp病毒的研究計劃……”
上官家族衆人放下手中資料,全都凝神聽唐茵的講話,深覺唐茵的話非常有道理。他們幾乎一致贊同唐茵的提議。
“既然大家同意這個提議,我便着手進行計劃的前期佈置工作了。首先,我們應該啓動人體研究,尋找一個最具代表性的hp病毒感染者,作爲我們的人體標本……我已經物色了一個人選,不到一星期的時間,我就會得到她……因爲這個人對上官非池的影響很大,我擔心到時候上官非池會阻撓我的計劃,所以如果我和上官非池發生糾紛,請大家一定要站在我這邊……將hp計劃進行下去……”
……
獲得上官家族支持的唐茵走出會議室,臉露微笑,志得意滿。
“夫人,接下來我們如何做?”緊隨其後的曹匹問道:“您向上官世家這麼多人保證抓到實驗標本,我們該抓誰呢?怎麼抓?”
唐茵凝神想了一會兒:“派人聯繫各大媒體,傳播一個新聞。”
……
“祭祖?”
獨島的餐桌旁邊,鬱可燃手握報紙,看着整個版面都在預告上官非池和唐茵三日後祭祖的消息,竟然覺得有些恍若隔世。
曾經,他許諾帶她祭祖,卻從未實現過。
他那日不願意爲她殺唐茵,跟她斷絕關係,一轉身,就重新回到了唐茵懷抱。
他,真的不愛她了。
他,終究還是選擇唐茵。
或許是想到了難過的事情,手心的豎紋猛然粗了一倍。
鬱可燃看着手心急劇變化的紅紋,只覺得自己中的病毒似乎會因爲她的情緒而變化,如果情緒失落,病毒就會運動加劇,如果想一些快樂的事,情緒輕鬆和緩,病毒便會萎靡不振。
這真是個奇怪的現象。
“很難受麼?”清朗低沉的男聲傳來,凰北玥咳嗽了一聲,擡眼看向她。
鬱可燃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她低垂下眼簾,斂去眼底的失落,微微一笑:“既然已經決定不愛,那何必牽掛?只不過我很想囡囡,真想知道囡囡過得好不好……”
“只是想囡囡而已?”
他總是那麼敏銳,鬱可燃沒辦法騙他,只好實話實說:“又看到了唐茵的消息,我才發現我竟然還沒有找她復仇……我把夜卡的仇拋到了腦後,真是該死。”
“所以呢?”
“北玥哥,我想去華東一趟……只有去找唐茵,才能爲夜卡復仇。”
凰北玥沉默片刻,神情嚴肅超拔:“小燃……我不希望你做危險的事情……蘇韻西離開北海道的時候叮囑過你,要你多想一些快樂的事……那樣纔對你的病情有幫助……”
“可是如果唐茵不死,我就沒法面對夜卡的亡魂,我就沒辦法快樂!所以,北玥哥,這次不管我做什麼,不要攔我!”
凰北玥睇着她,她也平靜堅決地看着他。
“好!”凰北玥爽快地答應:“如果心結無法解開,你不會安心跟我生活,所以,你去吧……我會暗地派人保護你,唐茵傷不了你……”
“謝謝你,北玥哥!”
鬱可燃放下報紙,離開餐桌收拾東西。
凰北玥目送她離開,深沉的眸光潛藏隱隱暗流。
凰山走過來,道:“少爺?您真的放心讓鬱小姐一個人去華東?”
凰北玥眉頭皺起,盯着鬱可燃離開的地方好久好久,淡淡道:“她還愛他……難道你沒看出來麼?”
“少爺,爲什麼不放棄鬱小姐呢?明知道無論您如何努力,她都愛的是別人……您看到了麼?她覺得自己病入膏肓,就離開上官非池,爲的什麼?她一定不想死在上官非池懷裡,讓上官非池傷心,所以選擇離開。這幾天,她病情得到控制,她便想着回華東,她表面上說是去復仇,其實,她自己大概都沒發現,她還放不下那個男人……”
“凰山,你說得對。但是……”凰北玥苦笑一聲:“你應該騙騙我……你的話,的確讓我傷心了,嫉妒了。”
“對不起……”凰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是我多嘴。”
“不過你分析的對。所以……”凰北玥眸子射出一道堅定的光:“那就讓我跟她說結束吧……是她逼我的……”
“少爺……那件事,您……您這麼快就決定好了麼?不再想想了麼?”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不是那個種族的,就好了……可惜……身不由己。我的一生都身不由己……既然得不到她,那就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活下去吧……”
“少爺……”凰山聲音低沉,臉色苦悶:“您爲鬱小姐做的這些……她會感激你麼?”
“凰山,我不需要她對我感恩戴德。這件事之後,我們會走上另外一條路……跟現在這個世界截然不同……但是我保證會更美好……”
“是,少爺。”
……
乍暖還寒秋天。
東京的空氣溼冷溼冷的,秋風吹過,灑下一堆黃葉。
鬱可燃一身白色風衣,一襲利落的短髮,走進一個院子。
她剛踏進院子,沒走幾步,院門砰然合上,四周浮現起一羣黑衣殺手。
自從她踏上東京的土地,這羣人就暗暗跟上她了。
鬱可燃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唐茵。
她也知道這羣人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們的身後,還有一批殺手監控着他們的動靜,那自然是凰北玥派來保護她的十八蒲生家族中忍。
因爲這些中忍的存在,鬱可燃有恃無恐。
她只想儘快逼迫唐茵見面,這樣才能殺了她。
可是唐茵從未踏出過特首府,所以,她只能等明天祭祖,闖進陵園了。
鬱可燃在院子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去上官家族陵園。
陵園裡很熱鬧,一羣一羣身着黑色服裝的男女在陵園往來穿梭。
這是上官家族一年一度的家族忌日,以祭奠在南方侵略者大屠殺下的上官家族亡魂。所以每年這一天,上官非池都要祭祖。
以前,他沒帶過夫人,這次,卻帶上了夫人。
其實他並沒想過帶唐茵再來陵園,而且是帶到祭祀儀式上,但是唐茵以死威脅,他不得不把她帶上。
他已經對唐茵的苦惱感到疲憊和厭倦,但是他沒辦法傷害她。
他不能把她逼上死路。
祭祀儀式簡單而莊重,結束後,他和唐茵走到陵園旁邊的會所休息。
走進茶廳的時候,上官非池看到裡面已經站了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留着齊耳短髮的女人,戴着黑色墨鏡,側身而立,颯爽而乾淨的樣子,尤其是那頭男孩子一樣的短髮,刺眼奪目。
雖然她氣質與以往不同,但是很遠上官非池便發現了她。
她不是別人,她是剪掉頭髮的鬱可燃。
那放置她一頭青絲的錦盒,現在還完好無損地保存在他臥室的保險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