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離開她時,她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她的身邊,那麼,那個時候的她呢,失去了寶寶,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家,她是怎麼走過來的。
對不起嵐,真的對不起,當初我怎麼可以這麼混賬,懷中的女人身體已經瘦的幾乎不見幾兩肉了,只有她的肚子微微的突起着。
沒有人可以知道,在這幅受盡了傷害的身體裡,卻是困難的孕育了一下孩子,一個不屬於他,但是,卻也是讓他去期待的孩子。
他的孩子沒有了,被他親手毀掉了,這個孩子,是他的心中的刺,也是對她的補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向青嵐拉起了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心有些顫抖着寫到,她突然的擡頭,讓蘇哲拓看到她失神的眸子裡,爲了另一個男人的痛苦的雙眼中,卻是映出了他的影子。
蘇哲拓的手指握了一下,最後卻是點了一下頭。
“嵐,他不是清,或許是長的像,但是,已經不是他了,他是英國被人稱爲暗帝的商人, 可以隨意控制一個股市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你撿到的那個人,他們是不同的人,也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的。”
蘇哲拓的手放在了她的臉上,繼續的撒着謊,其實,他已經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個清了,但是,他卻不能承認,這是他的卑鄙,但是,也是他的機會,更何況,他只是爲了她好。
這種背叛承受了一次,已經痛不欲生了,再來一次,她會發瘋的。
他已經給她帶來了一次至今都沒有好的傷口,還要再來一次嗎?
他是在嫉妒那個男人,發狂的在嫉妒,身爲一個男人,自己所愛的女人卻是在爲另一個男人流淚,痛苦,哭泣,甚至還懷着他的孩子。
但是,比起失去她,這些,都是他可以承受的,也是他必須去承受的。
只不過,這次,一人一次,他佔着絕對的優勢,因爲,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的嵐嵐,但是,那個人,卻是忘記了。
向青嵐無力的放下自己的手,她擡起頭,鼻翼輕輕的動着,似乎是連呼吸聲都開始沉靜了,四周真的很安靜,安靜的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是他,不是嗎?
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手指摸到了一直掛在自己胸口上的項鍊。
一抹銀光閃過了蘇哲拓的雙眼,再一次的眯起了雙眼,隱約間,他似乎是看到了一組奇怪的字母,就在向青嵐的脖頸間。
亞瑟淡淡的擡眼,手指滑過了汪小嵐的背部,然後放在了自己的手上,順手拉開了她的手。
“亞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汪小嵐奇怪的看着亞瑟,而他的神色如同出門一般,淡然的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緒,他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會給別人窺視自己的內心的機會,就算是她也是一樣的。
“下次,記的不要隨意的碰我,我不喜歡,”他打開了車門,警告一般的語氣,讓汪小嵐一下白了臉,他最近怎麼都陰陽怪氣的,讓她有時候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對他。
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她也跟着坐在了車裡,而亞瑟懷瑞這個人似乎總是與壓力掛鉤的,有他的地方,似乎一切都是變的很黑暗。
車子開啓,很快的速度,揚起了一連串的塵土間,似乎還是揚起了一條潔白如雪的裙子,還有一截引人心魂的小腿。
在這個冬天裡,似乎這就是一道極爲美麗的風景線,不是景而是人,女人眼中的人,而男人眼中的景。
再向上看去,如同女大學生一樣的清純外表,而她只是睜大了雙眼盯着那輛已經開過錯的車子,拿出了包中了手機。
“表哥嗎?我已經到了,什麼,你現在不能接我,什麼事能比我更重要的?”她的眼睛瞪圓了一些,顯然是很不高興,讓四周一直看她的男人,一下子揪了心,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生氣,那也是美人。
“好了,我自己回去總可以吧。”她掛斷電話,不過眼神仍是飄向那一處。
她的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似乎仍然是可以感覺那種如同雷鳴一般的跳動。
老天,不會吧,她戀愛了。
她捧起自己的臉,一臉夢幻的色彩,已經讓那些男人開始流起了口水。
只不過,她現在是對別人流口水而已。
轉過身,白色的衣角如同一隻蝴蝶一般,輕輕的飛躍了出了所有人的眼睛。
漆黑的房間裡,然後是鑰匙轉動時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門打開,然後再次一合上,似乎是在刻意的放低了自己的腳步。
他熟悉的向前走着,因爲做了一個多月的瞎子,所以,現在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直覺就完全的不用任何的燈光。
淡淡的勾起了未見笑意的薄脣,他走過臥室裡唯一的一張牀,牀上睡着一個女人,他輕步的走過去,打開了放在了牀頭上的小燈,很微弱的光線,但是,卻是可以看以看的出女人所有人的表情。
雖然是在睡着,但是,顯然她睡的極爲的不舒服,不時蹙起的眉頭,還有睫毛覆蓋下淡青色的眼瞼。都在說明了,她的睡眠質量很不好。
但是,只要不是太大的聲音,就不可能去吵醒她,因爲,她累了,真的是很累了。
男人的手放在空中,半天,卻是沒有落下去,他握緊了自己的手, 抿緊的脣,顯然是在掙扎着什麼。
“對不起,嵐嵐,我不可能讓他想起一切,也是不可能讓你成爲他的。”微嘆的聲音,有些沙啞。確定了她不會醒了以後,他的手才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小心的從拉出了一根似乎是白金做成的項鍊,而項鍊的墜子則呈一種不規則的形狀。
上面刻着一串的英文字母,“Arthur。 Huair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