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是麻木的看她一眼,然後又是繼續的吃着自己的碗裡的東西,每個人只有一份,如果可憐了別人,那麼,就只能自己餓肚子了。
綠蒂用自己的手指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能哭,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她不時的吸着鼻子,一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她還沒有吃飽,一個乾麪包怎麼可以吃飽呢,一會她還要幹活,這是她中午唯一的一次了,再也沒有人會給她了。
她蹲下自己的身體,有手小心的捧起了地上的雪,雪上面有着她的飯,她眨了一下自己雙眼,感覺自己的眼睛惟乎是被眼前的白色刺的很疼。
她低下頭,脣邊嚐到了自己的淚水,但是,仍是吃着手裡的米,當然,還有雪,哥哥,你看你的小乖是不很是勇敢,哥哥對不起,小乖不是故意讓自己冷的,因爲,小乖要活下去,要看到哥哥,要看到媽咪。
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胃裡面火熱交織,甚至是有些灼痛,而她只是捂着自己的小腹,跟在別人的身後,繼續的掃着雪,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也知道這一次或許是會更痛,但是,她卻是隻能忍的,因爲在這裡沒有人會心疼她,也沒有會關心她,只有她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不愛自己了,還有誰愛來呢。
又是她的小倉庫內,只有一牀被子,她的雙手一直都是捂着自己的腹部,額頭有着冷汗落下,她的那個來了,叔叔說,這是每一個人女人都有的,是她們長大的標誌,只是,她長大的標誌,卻是從第一開始就開始難受着,她會很疼。每次到了這幾天,她總是會呆在銀颯的懷中不走,而銀颯也會用自己的手揉着她的小腹,好讓她可以減清疼痛,但是,現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也只有她一個人在疼着。
好咬緊了自己的脣,也沒有哭,也沒有哼一聲,她的手小心的揉着自己的小腹,在這裡,沒有人管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裡透着一種冷漠,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因爲她的外來人,而且她根本就不會說這這個國家的語言,所以, 她就是最低下的,低下的人,也是沒有資格說痛,更是沒有資格生病的。
雖然她已經在努力的學了,已經在用力的去弄懂他們的意思了,只是,除了簡單的詞語以外,仍是有太多的東西,是她不明白的。
這是一個充滿了貴族氣息的世界,但是,在最黑暗的地方最差勁的地方,卻是有着她的存在。
她坐在牆角,用一牀小小的被子將自己包的緊緊的,沒有哥哥的體溫,在哪裡都是一樣,都是一樣冷的。
“哥哥,小乖好想你,真的好想,”她將自己的頭放在膝蓋上,雙手仍然是捂住自己的小腹,慢慢的閉上自己的雙眼。黑暗中,她似乎是可以感覺銀颯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體, 將她抱到了自己的暖暖的懷中,其實,只是她自己更加的抱緊了自己而已。
這裡沒有銀颯,沒有懷瑞古堡,也沒有綠蒂,更是沒有小乖,這裡是皇宮,這裡的人都在光鮮亮麗着,當然,還有更多的人,如同她現在一樣,只是爲了一碗飯,而工作着,挨凍着,因爲,她們要生存下去,要活下去,而她,也是想要活下去。
她清楚的記得所有的一切,她的名子,她的過去,還有她的哥哥。
如果沒有了別人給你溫暖,那麼,你就只能自己給自溫暖。
“哥哥。。”她的脣不斷開合着,安靜的倉庫裡,不時的傳來她細細弱弱的聲音,偶然有會有一聲哥哥傳出,但是,卻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答應她。
外面的風不斷的吹着,這只是一間倉庫,外面的風不時的透着門隙漏了進來,淡光穩穩約約間,似乎是是可以看到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在她的臉上縮放了一抹如同春天一般的笑容,不過,卻是轉瞬間即逝。
然後又是她緊緊皺起的眉頭,還有她不時顫抖的身體。
“哥哥,小乖好冷。真的好冷。。”
她的脣微微的動着,出口最多的卻只有那一個冷字,其實是很冷的,冷的,在這裡,無法制止。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此時的懷瑞古堡內,銀颯站在外面,他的手指上依然纏着那根白金手鍊,一個多月過去了,不管是他們相不相信,承不認承認,那個可愛的小傢伙,仍是離開了他們,而且會是永遠的。
銀颯小心的收好身上的白金手鍊,他走回到了自己的試驗室。
Fred一直都是站在外着看着他的,一個是他,一個是夫人,兩個人都如同失了魂了一樣,至於他和主人,他們必須讓自己堅強纔對,不能在別人的面前露出任何的脆弱,夫人她可以肆意的悲傷,可以去哭,但是,他們卻是不能,尤其是老大,因爲,他是懷瑞古堡的主人,他是一個父親,也是一個丈夫,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一個妻子了。如果真的失去了,那麼,他們一家三口,這一次就真的要崩潰到底了。
亞瑟輕輕的拍着向青嵐的背,而向青嵐則是緊緊的閉着自己的雙眼,她時常最常做的事,就是發呆,叫着女兒的名子,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安家的,也沒有安美露了,她已經在海底陪他的寶貝了,但是,不管怎麼樣的報復,仍是無法換回他的寶貝女兒。
他們的女兒,是上天給他們最好的寶貝,他們愛了她十五年,但是,這一次,卻又是將她還回去了,他們的綠蒂很乖,很可愛,但是,卻是離開他們。
“對不起,綠蒂,是爹地不好,如果爹地那個時候可以帶你去就好了。”
他低下頭,只能是緊緊抱着懷中的妻子。
“嵐,沒事的,睡吧,”他輕輕的拍着妻子的背,他的嵐再一次的崩潰了,但是,他卻真的是無能爲力。
銀颯現在連自己也救不了,他的痛苦,不比他們少,所以,他們只能去告自己,告自己走過他們人生中,最爲低落的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