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走到了向青嵐所住的病房中,才感覺自己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手指緊緊的握着放在口袋裡的那張病例,此時,病房裡面只有向青嵐一個人,她就那樣一個人孤單的躺在哪裡,臉上的氧氣罩已經拿了下來,他輕步走到她牀邊,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其實,他們的臉色現在基本都是相同的顏色。
同樣的慘白無色。
其實這樣很好,真的很好,相依爲命的兩個人,相濡以沫,本就應該這樣纔對。她承受的,他也應該去承受。
他伸出手,輕輕的碰着向青嵐的臉頰,指尖的冰冷如同她的臉一般。
他連忙的移開了自己的手,使勁的揉着自己的手,等有了一些溫度時,纔再一次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臉上。
嵐,你是不是很冷,他坐了下來,大掌放在向青嵐的半邊臉上,小心翼翼的動作,就怕碰傷了她。
他緊緊的抿着脣,眼眶紅的要命,但是,卻是一直都沒有眼淚,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
坐在病牀邊,他不吃不喝的一直守着向青嵐,沒有人知道向青嵐對他意味着什麼,醫院中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情人,而清的外表太過顯眼,所以更是讓所有人都在注意着,這個男人真的很愛病牀上的那個女人,但是,他除了對那個女人之外,對任何人都不會多話一句話。
冷的要命,也是酷的要命。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孩子,他只是太害怕失去。
向青嵐微微的眨動着雙眼,如是蝴蝶所晃起來的透明的雙翼一般,帶着幾分迷離的脆弱感,她感覺眼皮十分的沉重,甚至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胸口傳來輕微的疼痛,
“清,清……”她的脣動着,只是無意識的叫着那個人的名子,從夢中到清醒,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他,那個無依無靠的清,那個癡癡傻俄的清,要怎麼生活。
她掙扎的從夢中醒過來,她不能看着清難過,沒有她的日子,她不敢相信,回到過去的清會不會再一次的流落街頭。沒有人照顧的他,跟一個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片光亮,她才鬆了一口氣,轉動着雙眼,她看着眼前的一片白色,被子,牆壁,面前所有的一切地,都是白色的,是她所不熟悉的白色,這裡是醫院,那個男人的那一棍正好是打在了她的背上。她進了醫院,那麼清呢。
清,她再一次掙扎的坐了起來,但是,胸口的疼卻隨着她的動作越發的痛了起來,偏過頭,她的雙眼突然間微微的睜大了一些,身體再也不敢亂動了。
清……她紅着雙眼着趴在牀頭的那個男人,仍是那件衣服,他的手緊緊的抓着她身上的被子,雙眼上有些可以看到了黑影,他顯然睡的極不安心,就連睡覺也都是皺起了眉頭,而他的臉上真的好差,青色的鬍渣爬滿了他的下合頜,這樣的清,真的是太過狼狽,也太過於讓人心疼。
她眨了一下雙眼,眼睛酸澀難忍,他們並沒有親人,是他送她來醫院的,他根本什麼都不懂,怎麼可以承受這些,,怎麼可以由他來呢?
她伸出手,輕輕的撫過了他的眉心,似乎也是感覺到了那種安心的溫度,清的一直攏起的眉心,此時,才微微的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