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王爺的寵妃 霧裡看花
屋中再度陷入沉默。
花無暇神情似乎並無多大變化,仍舊淡淡的盯着她,青鸞無意識拉着他衣衫的一角,垂着眼眸暗自神傷。
許久,花無暇忽然翻身平躺在她身側,青鸞的手仍攥着他的衣衫,反被帶進了他懷中。
兩個人卻都沒有再動。
青鸞靠着他的胸膛,耳內傳來他清晰平穩的心跳,自己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良久,忽然落下一滴淚來。
淚水浸透他胸前的衣衫,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指腹撫過她的眼睛,卻仍舊不動聲色。
已至如此,青鸞竟仍沒法子開口問他爲什麼這樣對自己,彷彿刻意忘記一些事情,就爲了留住他柔情的此刻。
“三哥。”她輕輕吸了口氣,“我該回去了。”
花無暇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又過了片刻,青鸞緩緩從他懷中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衫,默默下了長榻。
“青鸞。”花無暇同樣自榻上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彼此指尖相觸的溫度灼紅了青鸞的臉,眼神閃爍的看向他。
花無暇的眼睛卻恢復了從前的平靜,只是淡淡道:“昨日下午,父皇處置了從前給娘娘安胎的那個御醫。”
青鸞愕然,臉上的溫度一瞬間褪去,臉色頓時蒼白到極致:“你是說——”
“是。”花無暇站起身來,“娘娘出事,跟你毫無關係,你根本不用自責。”
青鸞腳下一軟,眼見着就要倒下,又被他護進了懷中。
青鸞竭盡所能想要自己站穩,然而就是沒辦法,唯有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是誰?你告訴我是誰?”
她容顏慘淡,眸色悽惶,是自菀妃離去之後,從未出現過的悲絕之色。
從來,她都以爲菀姨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因此所有的傷心與後悔都不敢讓別人看見,唯恐被告訴自己沒有傷心後悔的資格。可是今日,他突然告訴她,原來不是因爲她,她心頭死死壓抑的苦楚,終忍不住噴薄而出。
“菀姨懷的是念念,是個女兒!”她終於哭了出來,淚如雨下,“她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威脅,什麼皇儲什麼後宮,她通通都不在乎,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爭什麼,爲什麼要害她?到底是誰要害她?”
花無暇微微擰了眉,將她按進自己懷中,低聲道:“我早晚會查出來是誰。”
青鸞陷在他懷中,難以抑制的嚎啕大哭。
門口驀地響起敲門聲,花無暇擡起頭來,見到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微微擰了眉,仍舊低頭護着青鸞。
門口那人沉着臉看着屋中的情形,關上門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