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亂地步入病房,面對冷陽,僵硬地笑了一笑,自己都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是多麼的言不由衷,更不用說看見這樣的笑容的冷陽會怎麼想!
但是,她心裡亂亂的,顧不得了那麼多了。
重新在病牀邊坐下,摸了摸冷星的小腦袋瓜,小傢伙衝着她甜甜一笑,她輕聲問了他幾句,隨後沉默居多,並且開始不自覺地頻頻走神。
冷陽雖然神色沒大的改變,但是單是那越發抿緊的脣角,就可以看得出他的不快。
他莫測高深地盯着她,一絲不漏地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晦暗的臉色,沒有了走之前看起來開朗的笑容,反而心思重重。她在想什麼,她因爲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冷濤的病房,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就連對他的微笑,都變得勉強了?!
冷星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他,只能睜着葡萄黑的大眼珠子,難掩擔憂地看着她。
她卻依然沒有察覺,走神的厲害!
冷陽眼神一冷,猛然高喝了一聲:“鐵四!”
音量大到足以讓走神的她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在門外守候的鐵四推門進來,恭敬地喚道:“冷哥!”
“立刻去爲小少爺辦理出院手續!”
“是!”鐵四領命而去,快的讓她措手不及,只不過眨眼間,他就已經走出了房門。等她出聲“等等”的時候,鐵四已經合門走出一段距離了。
她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妥:“冷陽,現在辦理出院是不是太急了,星星的病……”
“他的病已經好了!”冷陽冷冷地接口過來:“家裡有家庭醫生,會讓他萬無一失的。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在這呆着幹什麼!”
他的口氣有淡淡的薄怒,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她一聽這樣,也覺得沒什麼好反駁的,確實醫院不是一個好地方,一個到處充斥病人的地方,沒病也會弄成有病的!
鐵四立刻辦好了出院手續過來,葉露將冷星身上的小病服脫下,換成了還是她的那一套夏季短褲、短T恤。才住了一天都不到,沒添什麼東西,幾乎是怎麼樣來的,又是怎麼樣走!
她伸手,習慣地要抱他,冷星蹣跚着,瘦小的身子要撲入她的懷裡。
冷冷的話插了進來。“讓他自己走!”是冷陽說的。
她的手一頓,微微扭過頭,訝異地看着他。看見他又恢復一臉的冰冷,面無表情的,像個黑手黨教父,不自覺地,畏懼重上心頭,那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陽,好像又回來了。
她鼓起勇氣解釋,不知道自己的氣勢已經大大地差了他一截:“星星的病剛好,身子正虛着呢,還是我抱着他吧!”
“冷家的孩子,沒有那麼脆弱!”毫不客氣地否決,冷漠地宛如冷血動物。
冷星看了看寒着臉的冷陽,又看了看有些尷尬的葉露,伸手,輕輕地拽了拽葉露的衣袖,軟軟地說:“露露,我自己走,我可以的!”
倔強的眼神,嚴肅的表情,堅毅地像個小勇士,更像是一個爲家族榮譽而戰的小鬥士!
葉露看了眼冷陽,又看了眼表現地很堅強的冷星,想了想,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有但書:“星星要是累了,要告訴我噢!我寧可變成害的星星脆弱的罪魁禍首,也不想讓星星累到!”
冷星的嘴角,小小地上揚了一下,嘴角邊的肌肉輕輕地扯了一下,是沒開花的微笑。
她伸手,抱着他下了牀,拉起了他的一隻小手,牽着走。
冷陽雙眼宛如冰冷的玻璃珠,毫無感情地漠然注視着兩人在前面走着。
高燒過後,體質虛弱,真的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冷星已經很堅強了,用着小斷腿,頑強地邁步往前走,但是他原本走路就有些不穩,現在腳步虛浮地踩着,更是走的令人膽戰心驚的,總覺得他似乎下一步就要摔倒一般。若是沒有葉露牽着他,只怕他早早就要摔了。
看着這樣的他,葉露的脣瓣,抿地越來越緊,覺得冷陽的要求有些殘酷的嚴格,一個才四歲的小孩,幹嘛要用冷家的條條框框來束縛他啊!
在她的怒氣一點一點積聚,好到達爆發的勇氣,以此來跟他對着幹之前,冷陽卻幾個大步向前,從後面,一把抱起了走的搖搖欲墜的冷星。
“啊!”冷星嚇得低呼。
他的小手現在正在被露露握着,除了露露,沒有人會抱他的,那麼,現在是誰抱起了他?!
冷陽手一轉,使得冷星面對着他,抱住。淡漠的宛如無機質一般的聲音盪開:“冷家的孩子遇事必須沉着冷靜,不能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你剛纔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記住了,沒有下次!”
淡漠的表情,無波無紋,天衣無縫,看不出任何可以稱做溫情的東西,可是就是這樣顯得很冷酷的他,抱起了冷星。小傢伙落在他懷裡的時候,哪怕他表現的再怎麼冷酷,也只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很疼愛孩子的父親而已!
冷星眨了眨眼,小嘴驚詫地睜開,那裡都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
爸爸!
驚歎聲在他心底炸開!
爸爸在抱他!
爸爸竟然在抱着他!
是爸爸在抱着他呢!
葉露愣的都忘了要走路了!
是誰說,冷家的孩子,沒有那麼脆弱,不准她抱來着?
那麼,他現在在做什麼,算是自己掌自己的嘴嗎?
當然,她不會蠢到拿他剛纔說的話來質疑他!
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怪人!
她在心裡給他了一個定位!
但是是一個不令她厭惡的怪人!
那已經積聚了不少的怒氣,嗖地一下跑沒影了,心裡被淡淡的喜悅填充上了。看他抱着星星,她想,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她由衷地爲星星感到高興,真好呢!
被他抱在懷裡,星星僵硬地像個木頭人,雙手吶吶地舉着,不知道該怎麼放,也不知道應該放到哪裡?
這樣甜蜜的經歷,真的來臨了,大概讓他有些如臨大敵的感覺。
她忍不住地勾起了一個笑容,走上前來,拉過星星的小胳膊,自作主張地讓他圍在了冷陽的脖子上。“星星,抱好了,要不然,你爸爸可能會粗心地讓你掉下來呦!”
輕笑聲,宛如流水嘩嘩,感染了冷星,讓他不再那麼僵硬,軟軟的胳膊,帶着淡淡的溫暖體溫,纏住了冷陽的脖子。
是否,在那一剎那,這小小的體溫,觸動了他的心絃?!
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冷星沒敢大笑,只是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小腦袋往冷陽的臉龐靠了靠,隨後覺得好像很安全,沒什麼危險性,就放肆地將自己的小腦袋瓜貼在了他寬廣的肩膀上。
她伸手,捋了捋星星額前的一小撮碎髮,潔白的牙齒在日光下招搖撞騙地閃着,亂人眼!
冷陽掃了她一眼,神情冷然,只是——緊抿着的嘴角,不自覺的,鬆懈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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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冷星的牀上,嘴裡小小聲地哼唱那一曲forever-at-your-feet,星星很喜歡,這一次,勇敢地請求她唱給他聽。
看着小傢伙那張安靜的臉龐,淺淺的呼吸,嘴角邊那淡淡的溫笑,顯得小小的滿足。
她輕哼着,覺得——這可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傢伙呢!
小孩子小小的身體,軟軟的,皮膚嬌嫩的比那絲綢還有順滑,淡淡的奶香味,聞起來也是香香甜甜的,嘴裡哼着歌曲,催眠了小小的他,也催眠了自己,眼皮子慢慢地下垂,然後,很自然地窩在他的身邊睡着。
幾乎是睡了沒多久,感覺就好像纔剛剛沾上枕頭睡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人推了推她。實在不願意醒來,因爲好睏啊,畢竟昨天熬夜了啊,可是推她的那個人有些鍥而不捨,爲了自己接下來的好眠,她只能無奈地張開了眼。
一片漆黑中,只有兩點寒星閃爍,連燈都沒有打開,嚇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是我!”聲音冰冷,宛如冬水,但是她立刻就辨認出來了這人是誰!
“幹嘛?”她咕噥着,心裡有些小小的不快,覺得他有故意出來嚇她的嫌疑,也有故意不讓她睡覺的嫌疑,總之,無論是何種意圖,打擾了她的睡眠,都讓她現在很不高興。
冷陽看着躺在牀上的小女子,挑了挑眉,竟然還敢不高興。他的面色拉了下來,周身也冷了起來,就是遲鈍如她,也立刻察覺到了。
“女人,起來,跟我走!”冰冷的命令,她聽了,心裡怪不舒服的,總覺得他老是在命令她。而且這一聲聲的女人,她真的有些聽夠了。
“別叫我女人,我有名有姓的!”她咬牙,一個一個字的往外蹦,但還是注意到不能太大聲,免得打擾了星星。
好了,他這次連女人這兩個字都省了,“起來,跟我走!”
“幹嘛啊?”她不快的咕噥,但是還是從牀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都這麼晚了,他特意過來找她,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該不會是……溫燁磊說的那件事情吧!
她愣了一下,小心地折了折被角,才快步地跟了上去。
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後面跟着。這個大房子,她來的次數屈指可數,這裡面很多的房間,她都不知道是什麼功用,反正跟在他後面就對了。
推開了門,他站在門口看她,示意他進去,沒打燈,這讓她眉頭皺了皺,但是還是踏步進去了,心裡則突了突,搞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幹什麼的!
不得不說,她的心裡因爲好奇,而不可避免地興奮了一下。
他關上了門,走廊裡的燈光徹底被這一扇門擋去,她回頭看他,卻聽到他的低喃:“週末了……”
啊?她不解地微微張開了嘴。
幾乎是在瞬間,他猛地將她拽入了懷裡,身形一轉,就將她推到了門邊,讓她的背部緊緊地貼在了木質的大門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了,他卻已經壓了上來,微微發冷的薄脣,在電光火石間,貼上了她微微啓開的脣,幾乎是毫不費力的,他頂開她微微鬆懈的牙關,猛然侵入她甜蜜的口腔!
這下,她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下意識地開始掙扎,因爲不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行爲。名義上是夫妻,但是即使是情人之間的小小親密,在她們這對夫妻之間進行,也讓她抗拒!
她的掙扎,只能讓他更加用力地困住她,男女力量的懸殊,這種男女之間的不平等亙古存在,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心裡很火、很憋屈,她也終於明白他那一句“週末了……”是什麼意思了,更加明白他爲什麼非得讓她週末回這裡來了,因爲……因爲,這個可惡的男人,腦袋裡想的就是那齷齪的事情!
可惡!
她怎麼會笨到跟了過來!
男人在她嘴上又親又咬,行爲有些暴烈,宛如在生她的氣懲罰她一般,熾熱的舌頭更是富有技巧地在她口裡翻弄,她雖然萬分的不情願,雖然萬分的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被他勾地身體微微一熱、呼吸急促、大腦開始發暈,不可避免地在他的男性荷爾蒙刺激下有了動情的徵兆!
熾熱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敏感的肌膚可以很真實的感覺到那大掌的溫度和力度,她開始微微的顫抖,有些難忍,更別提那硬是擠入她雙腿間的大腿,那麼的粗壯有力,她越是掙扎,卻越是讓那修長有力的大腿更加深入地擠入她的腿間……
掙扎,漸漸微弱!
她開始明白,她抗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