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看了看手錶,離下課還有大約10分鐘。葉露不能在下課之後把大家給叫住,這幫大學生們,一下課就宛如出籠的小鳥,絕對會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她也就不用玩了,等一會兒,肯定是謠言滿天飛了!
加上老師也指不定會提前幾分鐘下課,保守起見,葉露高舉着手,向老師示意。課件的那一暮,講課的老師都是看見的,憑着這麼多年在學校中打滾,大事小事也是見過一些,她一看葉露這樣,就立刻停止了講課,詢問道:“同學,有什麼事嗎?”
葉露站了起來,客氣而又有禮地請求道:“老師,我想耽誤你幾分鐘時間,可以嗎?”
老師略微遲疑了一下。
葉露神情真摯地看着老師:“老師,這幾分鐘對於你來說,可能可有可無。但是這幾分鐘對我來說,可能會對我的人生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葉露落下重話,臺上的老師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點了點頭。
“謝謝老師!”
葉露從座位上走了出來,來到講臺邊,站好,下面黑壓壓的面孔,大家都張着大大的眼晴,頗爲興奮地看着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小丑,而下面看似熱切實則內心冷漠的同學們則都是等着看她出醜的看客。
微微一笑,先用一個笑客,攻破這劍拔駑張、幾乎一戳就破的詭異氣氛“同學們,有一件事,我瞞了大家好久了,一直想說,可是總是不好意思說。但是今天,可能是掩瞞不下去了——”
話微微一頓,下面的學生個個伸長了腦袋瓜,聚精會神地看着他,她能看見,那個很三八的女生——王彤,在下面歪着一張嘴,看好戲地冷笑。
葉露挑釁地衝着王彤笑了一下,緩慢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那就是,我結婚了!”
左手無名指上,碩大的鑽石在鑽戒上閃爍着,散發着冰冷而耀眼的光芒,堅硬的鑽石無聲中訴說着最爲堅硬的事實證據!
“啊——”教室裡一片轟響,很多人都難以置信地張開了嘴,驚訝地看着葉露。
“之前有同學看見我手上戴着的戒指,打笑問是不是結婚了,我一直都沒承認。因爲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也怕因爲自己結婚了,就會被大家疏遠,所以就一直瞞着沒說。但是剛纔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很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是,前段時間我是跟一個男人出去了,但那是我老公,我老公去國外要辦一些事情,要我跟她一起去,所以我就跟過去了。大家要知道,結婚比較麻煩的一點就是不自由,家裡一旦有什麼事情,就得抽時間配合的。
至於我脖子上的這些,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相信我也就不用多加解釋了。”
葉露話音落,底下就傳來幾個女生夢幻的羨慕聲:“哇,結婚了啊...好好哦!”
對於這些才大二的學生們來說,個個都是向住愛情的年齡,結婚,估計也是她們的一個夢,葉露這麼一說,她們難免羨慕。
可是,還是有人見不得別人好的。
“騙人的吧?”底下傳來小小聲的質疑聲,惟恐天下不亂的人,這世上也是多的是。
好在葉露早就做好了防備。“這事,學校是知道的。我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說可能有些人不信,就是我拿來了結婚證書給大家看,估計都有人懷疑作假,所以,我請教學秘書過來幫我證明一下,有他的證明,我想大家肯定沒什麼好懷疑的,他現在應該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搬出了教學秘書,那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此事,肯定就是事實了唄!
但是,彤豈能就這樣甘心放過葉露,更甚至說,她怎麼能甘心放過葉露這一寢室的人?
有些人就屬於睚毗必報的人,彤就是這一類人。
事情,起源很早,剛上大學的大一新生們,都把戀愛當作是大學中的一門必修課。當時葉露他們系的男生們個個宛如惡狼一般地把視線釘牢了他們系的女生,個個摩拳擦掌着,稍微覺得順眼能下手的,就開始行動。男生們之間估計也有攀比,誰要是沒交到女朋友,估計得讓人笑話。在這樣一股風潮中,當時他們系的一個男生看上了葉露寢室裡的老四孫研,頻頻向孫研示好,更甚至,經常賄賂葉露這一寢室的人,拜託她們幫他在孫研面前說說好話。
女生到底不如男生那般放得開,孫研當時猶豫不決,對於即將開始的戀情又多了很多不安和害怕,所以就一直沒答應,拖着。
幸好當時她沒答應,這個男生,後來在葉露她們的心目中,那簡直就是垃圾。原因就是在一夥人出去吃飯喝酒的時候,王彤被安排在了那個男生的旁邊。王彤長相一般,身材也一般,但是就是那股柔起來讓女生惡寒到起雞皮疙瘩,讓男生受用無比的甜蜜勁,真的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當時出去玩的一夥人,好多都是一對的,彤單身,瞅着自己身邊也是單身的那個男生,就一個勁地找他說話、碰酒,沒過多久,就原形畢露,在那個男生身上一個勁地蹭啊蹭的,半個身子都己經貼在了那個男生身上。男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經得起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這般引誘?
當晚,這兩人就開始了手牽手,在操場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更甚至勁爆地“一吻定情”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誰跟誰成了,都是系裡最受關注的八卦新聞,那男生和王彤的事情,立刻就傳出來了,某些人更甚至把當晚的那兩人相處的情形給描繪的繪聲繪色。
這事,傳到葉露寢,全寢室激憤!
這算什麼?
那個男生把她們的孫研看成什麼了?而且那王彤也大不厚道了,整個系誰不知道那個男生在追孫研來着,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大刺刺的勾引了?
!
孫研雖然大刺刺地說沒什麼,讓她們別生氣,可是葉露她們都知道,孫研其實挺把這件事當一回事的,要不然她就不能考慮來考慮去,甚至,有幾天晚上還爲此睡不好覺,並且頻頻徵求她們的意見和建儀。
事情知道的那天晚上,孫研以爲大家都睡着了,偷偷的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哭了,但是其實大家都沒有睡,都聽到了孫研那壓抑的哭聲,低低的、小小的,鑽入了人的心中,讓那心窩止不住地發疼。
氣憤中的葉露她們,第二天在路上碰到春光明媚、得意洋洋的王彤的時候,忍不住地說了幾句,說她這人太不厚道,做人不能這樣,都是一個系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是不是大過分了。
但是王彤不是一個善茬,說話很是潑辣,葉露她們才說了幾句,她就開始大聲地回罵,罵得那個難聽。大家都是熱血澎湃、心高氣傲的大學生,誰能忍得了誰,於是,葉露她們這邊也就不客氣地把話挑明瞭開罵了起來,這事,很快鬧得全系皆知。
王彤和葉露她們寢室的粱子,也就這樣結下了,兩方人馬都是不待見對方。
雖然後來那個男生和王彤在交住了不到一個月之後,戲劇性地分手了,但是,王彤就是一廂情願地認爲是葉露她們寢室的人在其中搗鬼了。其實根本就是她自己性格不好,看見男生就發花癡,跟別人一語不合就開罵,還有一張說東道西的嘴,哪個男生可以忍受和她長長久久?
她不把原因歸結在自己身上,反而全都怪罪到了葉露她們寢室上,更甚至,到後來,她向系裡的幾個男生示好,卻沒人搭理,她就更加地以爲是葉露她們在搞鬼了。
這一廂情願的認知產生的仇恨由來已久,所以,好不客易逮到了這麼一次機會可以教訓葉露她們,王彤豈能放過?
實話說,她盯着葉露她們寢室好久了,這一次,她就連窩端了!
王彤冷笑了一聲,薄情的脣看上起有種令人討厭的詭異。
“葉露,你以爲你藉口說結婚了,就可以隱瞞一切了?!誰不知道你們寢窒就是個地地道道的雞窩,怎麼,有膽子出來賣,沒膽子認?”
教室裡喧譁聲一片,王彤的話,不營是給本來己經漸漸熄滅的火堆上重新倒上了一桶油,一下子,噼裡啪啦,燃燒了、爆裂了!
“雞”,那可是一個敏感的詞眼!
大家議論紛紛之餘,紛紛把目光在葉露和彤之間來回遊移。
葉露猛地沉下了臉,“王彤,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露同一寢室的其他人,也猛地站了起來,怒瞪着彤。寢窒老大李珍一向是寢室裡的老大姐,又是寢室長,因爲年齡比校大,所以做事總是很有分寸,一向秉持着以和爲貴地思想教育寢室的這幾個小妹妹。可是這一刻,遭到這種污衊,李珍終於忍不住了:“王彤,你別在這信口雌黃,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磅!”
王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她平時交的那幾個豬朋狗友也跟着站了起來,挑釁地看着李珍一行人,給王彤壯膽。
王彤的潑辣勁一下子就上來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珍,儼然一副潑婦樣。“哼哼,李珍,到這時候了,你還一心護着你的小雞仔?!董萍出去做雞,那都是大家親眼所見的事了,你還好意思站起來學老母雞一樣咕咕亂叫?”
一個一口雞,王彤當真是罵得爽極!
底下再度鬨鬧一片。
“什麼?董萍去當雞了?”
“真的假的....”
“親眼見了....”
李珍幾乎是氣急敗壞了。“王彤,你瞎說什麼呢!我警告你,你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誰不知道你王彤說話最是缺德,十句話能有一句話是真的就算不錯了。咱們整個系誰不知道你就是我們這鍋湯裡的老鼠屎,生生地攪壞了我們這整個系....”
“呵呵....”王彤怒極反笑,“李珍,說吧,你就說吧,我奉勸你,回頭看看你一心護着的董萍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吧?哼,傻妞一個,不明真相,就給人強出頭!
李珍強忍怒氣回頭,看了董萍一眼,一看董萍這個樣子,李珍的心,那是直直地住下落,一路落到峽谷底。
董萍垂着腦袋,低到幾乎是不能低,那張本來充滿血色的臉此刻一臉的煞白。別人可能看不見,但是跟她同一排的李珍分明看見,桌下,董萍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那——是在強忍!
李珍覺得眼前一白,差點就要暈倒!
同一個寢室住了兩年,董萍的這點小心思,李珍哪裡還能不明白。
這是她在強忍的表現,強忍着什麼,不是強忍着怒氣,而是....強忍着被揭穿的癰苦!
董萍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對於別人無端污衊她的是,她要是沒做,那絕對會反擊回去。可是她現在一句話沒說,別人可能猜測她這是一時被氣糊塗了,或者是處於害羞難堪等等無力反駁,所以沒說出話來,但是李珍她們知道,那是董萍在理虧!
可是,她怎麼會做這種糊塗事呢?
葉露在臺上站着,董萍的反應,她全看在眼裡,心裡都快要急壞了!
這個學校,被***的事,也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一些宿舍樓下經常有一些豪華轎車停留,據說,那就是來接被包養的女學生的。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董萍會成爲被包養的那個?
不可能啊,也沒見什麼私家車過來接董萍啊!
事實,哪是葉露想的那麼地簡單,董萍的事,儼然要嚴重的多的多。
王彤此時笑得更加的陰險和得意了,“我們系的學習尖子竟然會去做雞,我一開始見着了,還真是嚇了一大跳。怎麼可能呢?董萍怎麼會是這種人呢?”王彤誇張地在那手舞足蹈着,假惺惺地上演着會人作嘔的驚詫。
“大家都知道我們這附近的那最大的飛煌洗浴中心吧,走個十五分鐘就能到的,當時,我眼睜睜地看着董萍進了那洗浴中心。那裡,是雞的大本營,我就不多說了。一直聽說有咱們學校的女學生在那賣,一開始,我還真不相信,看到董萍進去,我還真的有點信了!後來,陸陸使續地又看到了幾回她進出那裡,一呆就是很久,更甚至是第二天一早纔出來,大家說,那麼高消費的地方,董萍這個一窮二白的農家女哪有這個錢進去那裡消費?既然,她不是進那裡消費的,那她去幹什麼了呢?”
最後的那句懸念,足夠讓大家住最壞的地方想!
“嘖嘖——”王彤砸吧着嘴,很是不屑地說:“這白天上學,晚上辛苦掙錢,可真是令人感動啊,但是,靠出賣肉體掙錢——”
王彤搖了搖頭,不屑極了。
董萍也算堅強,楞是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中站直了腰板,只是一直垂着頭,不說話。此時的沉默,儼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舉措,因爲不辯駁,就幾乎是做實了王彤的這一些列推測。
溫笑看着王彤那張陰險的嘴臉,恨不得上去直接撕了她那張惹是生非的嘴。“證據呢?口說無憑,你隨便說你看見董萍進去了,就要讓大家相信。
那我還要說,上週六的晚上,我就親眼看見你走進那洗浴中心了呢!”
“放你媽的屁!”王彤破口大罵。
“丫的!”溫笑反罵了回去,在北京呆久了,也就這句罵人的京話她學的最是原計原味。“你沒證據你還在這窮顯擺!丫的,滾回你媽的肚子重新來過吧!”
“靠,誰說我沒證據?!”王彤顯然有備而來,被溫笑這反罵了一頓,不怒反笑了。
而這正是葉露最擔心的。王彤既然有膽當着整個系同學的面把這事挑起來,很顯然,是做足功夫、有十足的把握,纔敢登臺的!
溫笑聽到這話,一時傻眼了。她算是低估着三八女人了,簡直是從頭環到腳了。
王彤從座位裡出來,來到多媒體一側,“老師,借這計算機一用!”
說着,不等老師說話,就不客氣地把一早誰備的u盤**了計算機,電腦反應了一下,她打開了裡面的圖片。“我就怕大家說我口說無憑,誣賴我誣陷請白人,所以,我特意照了幾張照片作爲憑證!”
一張張的照片,雖然背景有些黑暗,但是,還是可以很請晰的看出那個照片上的人的輪廓,更甚至照片上那個人的臉,雖然大多是側臉,但是,足夠證據表明,那個人就是董萍!
葉露一寢室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董萍終於失去了一開始佯裝的鎮定,撲簌簌地開始發抖,低垂的腦袋,眼眶中淚珠開始在彙集,搖搖欲墜。
王彤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那發出刺耳的笑聲,故意很吊大家胃口地睨着葉露,說:“其實,董萍她們寢室還有一個賣肉的,大家知不知道是誰啊?”
葉露狠狠地瞪着王彤。
王彤得意地自顧自地往下解說:“噥,就是我們臺上站着的葉露小姐,這位據說是己經結過婚的人士。
那天下雨天,雨很大的,我們家境只能稱得上小康的葉露小姐,竟然從一臺奔馳上下來了,還衝着車上那位不知名的男士笑得那個甜美啊。後來啊,葉露小姐上下學,都是坐私家車來的,每次都不敢讓那車進校門,都是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下車進校門的。那些車,都不是一個模樣的。看來,我們的葉露小姐,可是比我們的董萍厲害着呢,伴着的個個都是大款呢。
你說,要是你老公知道你這麼給他戴綠帽子,他會不會氣到吐血?!
噢,不——說不定,就是你老公慫恿你出去賣的。據說,現在這種讓自己的老婆出來做雞賣錢過生活的小白臉男人還真的不少呢!”
在葉露快要被這個討厭的女人整到發瘋鬥狠、衝上去甩她一嘴的時候,教室的門,猛然在一下間給推了開來。
“好帥!”不知道是誰的驚歎聲,帶着夢幻般的嘆息。
“我想,我絕對不會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小白臉!”冷陽踩着大步走了進來,冰冷的視線,宛如毒蛇一般,對向王彤,王彤震驚於這個男人那種成熟的俊美的同時,感覺自己在這樣的視線中似乎快要窒息了。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是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