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每一夜的辛勤,都要結出勝利的果實
“有一點點了。”蘇薇秀氣地打了個呵欠,暖暖地靠在沈涼墨的胸膛上。
沈涼墨伸手把玩着她柔順的髮絲,看着她似睡非睡的側顏。
這幾天睡得飽足,她吃得也好,肌膚已經像水蜜桃一般吃足了水分,嫩得輕輕一掐,就能掐出一掌心的水來。
白而通透的肌膚,十分舒服養眼,甚至看得到上面細而淺淡的絨毛,真正的是一個水蜜桃的樣子。
因爲要奶兩個小小奶包,所以她倒並沒有其他產婦生產後的臃腫,而是很快地便瘦了下來,跟她未懷孩子前,一模一樣。
按照s國的習慣,生完孩子的女人,至少要臥牀休息一個月,才能恢復平常的生活。
雖然鳳卿說臥牀休息這個太不科學了,一定要多散步,多通風,才能恢復得更好。
但是婚禮這樣操勞的事情,沈涼墨還是不可能讓蘇薇做的。
而且婚禮後不能度蜜月……對於現在如狼似虎的總裁大人來說,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所以婚禮的事情,只能暫時擱置了。
至少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要是才生完孩子這一個月休息不好,落下了什麼毛病,對於蘇薇來說,一輩子都過不好。
不過,沈涼墨早就安排人,辦了他和蘇薇的結婚證,兩個人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了。
他是雙重國籍,所以在s國和美國,都領取了結婚證。這樣蘇薇跟着他一起,也有了美國國籍。
婚禮,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等到蘇薇恢復好了,再來舉辦,更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次日一早,睡到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蘇薇才醒來。
她一醒來,看到窗外的陽光,才驚訝了一下。
原來她昨晚從躺在沈涼墨的懷抱裡,一下子就睡着了,到早晨這會兒,一次都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兩個小小奶包餓成什麼樣子了?
她忙起身,只見沈涼墨已經抱着一個小奶包,放回了嬰兒牀上。
他見到她醒來,大步走過來,吻落在她的髮絲上,她的眉心和她的脣上,聲音裡帶着笑意:“睡得好不好?”
“寶寶餓了嗎?有沒有哭,你怎麼都不叫醒我?”蘇薇來不及跟沈涼墨甜言蜜語,寶寶捱餓,她的心都揪扯起來了。
“沒有,我給他們都喂好了。”沈涼墨舉起了手中的奶瓶,“用的是你白天多餘擠出來,存在冰箱裡的奶。”
蘇薇吃得好,休息得也好,所以奶水非常足,供兩個小奶包綽綽有餘,剩下的就存在冰箱裡。
蘇薇赧然笑道:“都是你起來喂的嗎?”
沈涼墨點頭:“以後晚上都我起來吧。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身體才能恢復得快。”
“可是你白天也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反正都是沒事情,沒關係的。”蘇薇忙說道。
“我是他們的爸比,而且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和你一起照顧他們。”沈涼墨握住她的手,展開了笑意道,“這個照顧,不光是口上說說,也不光是請個人照顧或者將他們全部丟給你。這才叫一起。”
蘇薇笑得眉眼彎彎的,輕聲道:“好。”
“我去給你端早餐過來。”沈涼墨起身,鬆開了蘇薇。
再繼續抱着她,他也有點受不了。
兩人別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一次回來又剛好遇到蘇薇生孩子。
沈涼墨對她的念想,已經壓都壓不住了。何況抱着她軟糯的身軀?
端了早餐過來,沈涼墨剛要喂蘇薇吃,就聽到叩叩的敲門聲。
“進。”沈涼墨應道,手中卻舀了湯,遞到蘇薇的脣邊。
“墨少,蘇薇……哇,兩個小小奶包好可愛。我要抱一抱。”鳳卿自來熟地走向兩個小小奶包。
沈涼墨打斷了他:“什麼事情?”
“那個,那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鳳卿見小小奶包沒有醒來,也打消了要去抱起他們的念頭,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喜愛。
沈涼墨一聽,臉色凝重起來,難道是謹言的病情嗎?
他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說。”
鳳卿笑道:“在這裡也可以說的。”
“走吧,蘇薇要休息了。”沈涼墨不想在這裡說,萬一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在外面說,不讓蘇薇知道,還有轉圜的餘地。
“幹嘛要去外面啊?真是的……”鳳卿不滿地嘟噥着。
沈涼墨回身來:“我想起我還有一瓶上好的紅酒,正好想着要不要打開……”
“要打開要打開。走吧我們一起去打開吧。”鳳卿忙幾步躥到了沈涼墨前面,自己率先動手,拉開了房門。
蘇薇聽他們說話,已經猜到了沈涼墨和鳳卿各自的意思,她縱然要擔心也擔心不來,只好暫時放下心頭的疑慮。
沈涼墨出了房門,問道:“你要說什麼事情?和誰相關?”
“酒呢?咱們什麼時候開紅酒?”鳳卿眼巴巴地問道,肚子裡的饞蟲已經被勾起來了。
沈涼墨道:“說完正事,我親自給你開。”
鳳卿放心了,纔開口說道:“那個……醫生妹紙打電話過來說,蘇薇已經懷過兩胎了,而且兩胎都是雙胞胎,對於她的身體損傷還是比較大的。尤其是她的子宮壁現在已經很薄了,不建議她再生產,尤其是最近兩年,所以……”
“所以什麼?”沈涼墨挑眉反問。
“所以,醫生妹紙建議你們一定做好萬全的避孕工作,以免發生意外。”鳳卿接下去說道。
沈涼墨擰眉,旋即鬆開,有四個兒子,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雖然沒有女兒是一個遺憾,但是人生哪裡能夠十全十美?要是會傷到蘇薇的身體,他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他說道:“我知道了。”
鳳卿清秀的眉眼挑起:“你都不問問有什麼長效的避孕方法嗎?”
“你說。”沈涼墨擡眸看着他。不管是什麼方法,肯定是選對蘇薇最好的那種。
“基於醫生的職業素養,向你推薦:口服避孕藥,安節育環,皮下埋植術,不過做這些的,都是女性的那一方。”鳳卿說道。
沈涼墨想起蘇薇纔到沈家的時候,就被他送去醫院安了節育環,但是卻引發了她的炎症,讓她經歷了許多的痛苦。
其餘兩種,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方法。
算算這三種,對於蘇薇都沒有什麼好處。
他果斷拒絕:“不行,這三種都不行。”
鳳卿攤手:“那就算了。只是希望你記得我說過的話了,不能讓蘇薇再懷孕了,不然很危險的。”
沈涼墨卻再次問道:“男性可以做什麼手術,達到永久絕育的目的?”
鳳卿差點噴出來,反問道:“有是有,不過你確定?”
“有什麼不確定的?”沈涼墨可不想再傷害到蘇薇。但是他精力旺盛,難免有遇到忘記隨身攜帶某某用品在身上的時候,萬一情難自已,發生點什麼事情,以他一槍兩種的經歷來看,還是太危險了。
“男性做絕育手術,簡單倒是簡單了。但是這個手術基本沒有可逆性,就是說,現在做了可以達到絕育的目的,但是以後你後悔了,想要再生,就無法給你做恢復手術了。”
沈涼墨白了鳳卿一眼:“蘇薇都不再生了,我還再生什麼?”
鳳卿一想也在理,而且沈涼墨眼看着和蘇薇都有四個兒子了,也沒什麼必要再生了。
“那行吧,你自己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就這樣吧。”鳳卿說罷,眼巴巴地看着他,“可以開紅酒了嗎?”
“可以。不過要等你給我做好手術以後。”沈涼墨道。
鳳卿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給你做?我什麼時候成了專攻婦科男科的醫生了?接生就是我的極限了好嗎?不行,我不行……”
沈涼墨不想讓其他人做這樣的手術……要說天不怕地不怕是真的,可是遇到這種事情,怎麼也算是私密事情。要是把這個私密侷限在和鳳卿醫生之間,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就是最好的了。
“就你吧,我信得過你。”沈涼墨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喙的神氣。
“你不怕我一刀削掉你的小丁丁的話,就找我吧。”鳳卿摸出手術刀來,比劃了兩下。寒芒閃現,光亮的光閃在沈涼墨的眼眸裡。
沈涼墨感覺背脊一僵,又是一寒……“你敢!”
鳳卿平時鬥嘴、鬥武都甘拜下風,今次讓沈涼墨臉黑如碳,他簡直樂不可支,沈涼墨轉身大步就走,他跟在沈涼墨後面喊道:“哎,墨少別走啊,還有得商量,我保證下刀的時候快點,讓你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
感覺到沈涼墨的四周整個氣壓都低了,鳳卿還追着不放地在他身後說,直到到了蘇薇的房間,“嘭”的一聲,房間門在鳳卿的鼻尖旁關上了。
只差一毫米,便碰到了鳳卿的鼻尖。
鳳卿只好摸摸鼻尖,無趣地聳聳肩膀,離開了。
蘇薇見沈涼墨面色不善,忙問道:“怎麼了?鳳卿神醫說什麼了?是不是謹言有什麼問題?”
見她着急要起身,沈涼墨大步流星走向她,按住了她的肩膀,低聲道:“沒事,謹言沒事。是鳳卿說,你的身體不適合以後懷孕了,所以要做好避孕。”
蘇薇臉微微一紅,輕聲道:“那我還想生個女兒呢。”
說完便感受到沈涼墨無比熾熱的眸光在她的頭頂上,將她全部籠罩,不由低垂下了眼眸。
沈涼墨勾起一抹笑意:“是嗎?”
“是。”蘇薇的聲音低如蚊蚋,笑道,“不過若是不行,那也不用強求了。有了這四個小奶包,我已經很知足,很開心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沈涼墨扶着她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抱裡,“並不一定每一夜的辛勤,都要結出勝利的果實。”
“你……”蘇薇被他的比喻羞得無地自容。
沈涼墨勾起她嬌俏的下巴,眼眸裡印進她清秀的臉龐,脣角邊浮現出一絲笑意:“灌溉出花朵來就好了,不是嗎?”
蘇薇閉上眼眸,不去看他:“隨便你了……”
“是你說的,那等你休養好了,就隨便我了。”沈涼墨的頭偏向她的脖頸,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肩窩處。
蘇薇忙睜開眼睛,揉了揉鼻尖,輕聲問道:“那……那我們怎麼避孕啊?”
雖然已經四個孩子了,理論知識也知道一些,但是在她和他之間,還從未採用過任何避孕措施呢。
如果她要來承擔避孕的重任的話,那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鳳卿那邊,多的是辦法。”沈涼墨低頭,下巴摩挲在她的臉頰上,晨起還沒有刮鬍子,一點點才冒出來的鬚根,摩挲着蘇薇幼嫩的肌膚,讓她癢癢酥酥的。
忍不住朝他的懷抱裡拱了拱,蘇薇像只小貓咪一樣,貪戀着他給的所有溫暖和寵愛。
叩叩叩,響起了敲門聲。
這是今晨第二次被打擾了,沈涼墨的眼角眉梢上,帶着一絲不悅。
“老大。”柯皓哲快步走了進來,雖然這是蘇薇和小小奶包休息的地方,也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沈涼墨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柯皓哲纔會如此形色匆匆。
他收斂了情緒,正色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大,這幾天查證,有楊女士的消息了。”柯皓哲口中的楊女士,自然而然就是楊素青了。
這幾天沈涼墨在蘇薇這邊花費的時間比較多,尋找楊素青的事情,自然而然是柯皓哲擔了重要責任。
柯皓哲本身就是追蹤能力和反追蹤能力最強的人,有他出馬,絕對是高效的。
果然,才幾天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沈涼墨一聽,豁然站了起來,說道:“她怎麼樣了?”
“剛剛確定具體位置,我馬上就來跟你彙報了。老大要是不能去的話,我親自去也是一樣的……”柯皓哲見蘇薇和兩個小小奶包都需要照顧,不由說道。
沈涼墨看了蘇薇一眼,蘇薇和小小奶包的身體狀態和精神狀態都還挺不錯的,家中照顧的人多,他暫缺一會兒也無礙。
蘇薇這個時候也開口說話了,輕聲道:“沈先生,你先過去吧。我和小小奶包沒事的。我們等你回來就好。”
沈涼墨走到她身邊,低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一口,才鬆開她,輕聲堅定道:“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他拿起外套,跟着柯皓哲就往外走去。
沈軒和沈南生也在門外等着了,見沈涼墨出來,都大喜過望。
要是沈涼墨親自出馬,那肯定更讓人放心。
“走吧。”沈涼墨一邊將黑色的手槍,插入腰間,一邊將最後一顆袖釦扣好,儀容齊整,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柯皓哲疾步上前,趕上了沈涼墨的步伐。
幾輛車朝着遙遠的山區進發,越走讓人覺得越忐忑。
蘇格蘭本就地廣人稀,到了這山區,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到半個人影。
地勢陡峭,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家常住的樣子。
柯皓哲簡單解釋道:“我們查了所有能查的地方和人,找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中年男子,他說曾經有人告訴他,每日來這山裡,給一個人送飯,會有人付飯錢和酬勞給他。他每天都將飯菜送來,放在一個石洞的門口,也不知道里面關着的到底是人還是獸。他也不敢看,每次放下飯菜就跑。他在街邊吹牛,被我們抓住了。他說安排他送飯的人,已經幾天沒有聯絡過他了,沒有錢他也不想來,也不知道關在洞裡的人怎麼樣了……”
沈軒狠狠地捏緊了拳頭,一拳砸在車窗上。
沈南生的臉色也十分凝重起來。
柯皓哲說道:“根據他提供的信息,我結合了其他資料,基本能夠判定,山洞裡住着的是楊女士。”
“這個沈北臨,真的是太過分了。”沈軒一想起沈北臨,就不由十分憤怒。
“加速前進。”沈涼墨吩咐道。
不過山路難行,哪怕是用了極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像在平地上一般,始終是顛簸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終於到了目的地,只見山洞外面曾經有人住過的跡象。
可想而知,如果山洞裡的人真的是楊素青的話,那麼以前沈北臨是安排人在這裡住過,守着楊素青的。
可能是最後一次,他到s國,想要扳倒沈涼墨,利用沈軒和沈涼墨最終反目成仇,所以將自己的所有人手都帶去了s國,現在這裡一片荒涼,一個人都沒有。
柯皓哲上前,迅速找到了那個石洞,石洞被巨大的鐵鏈鎖着,根本無法打開。
不等沈涼墨吩咐,柯皓哲迅速從後備箱裡,找出了一把重型狙擊槍,對準鐵鎖,一槍瞄準,火光和巨大的聲音過來,鐵鏈應聲掉落。
沈南生和沈軒齊齊上前,伸手推開巨大的厚重的石門,只見昏暗的石洞裡,根本看不清什麼東西。
柯皓哲和沈涼墨擰亮了高強度手電,左手反手握住手電,右手持槍,搭在左手上。
這是標準的進入未知危險空間的動作,沈軒和沈南生再急切,也知道此刻必須先由沈涼墨和柯皓哲清場,不然後續麻煩十分之多,馬上閃身到他們兩人身後。
高強度手電照進昏暗石洞,裡面的一切都顯示在眼前,簡單的一桌一椅,一牀一己。
還擺着很多碗筷,那是從石洞的一個剛剛夠塞進碗的小孔裡送進來的。
石牀上躺着一個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都並未驚醒和起身,可見要麼是精神狀態根本無法察知到外界的狀態,要麼是僞裝的。
沈軒和沈南生心頭焦急,卻不敢輕舉妄動。
柯皓哲緩步上前,伸手翻開那個躺着的人,一張慘白無血色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
不是楊素青還有誰?
沈軒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楊素青抱入懷裡,急切喊道:“媽?媽?媽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媽。”
沈涼墨也搶步上前,伸手探在楊素青的頸部動脈上,感受到極度微弱的脈動,他沉聲道:“還活着。趕緊帶她出去。聯繫鳳卿,按照我們來時的路過來接應,爭取在半路的時候匯合。”
“是。”柯皓哲領命馬上去辦。
之所以沒有帶着鳳卿一起,是因爲小奶包謹言的手術還沒有做,來找楊素青的過程也許有危險。
現在確定讓鳳卿來,則是大部分不可預知的危險都被排除了。
看來,沈北臨當初傾巢出動,在蘇格蘭已經沒有剩什麼人了。
他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也沒有給自己留退路了。
他本以爲會成功,在自己有生之年,挑撥沈軒和沈涼墨親兄弟成仇,哪怕他傷病死去,那至少也能讓沈涼墨亂上幾年,誰知道他卻沒有想到他稍微一激進,便露出了馬腳,讓沈涼墨破掉他的局。
沈軒伸手抱起楊素青,聽到沈涼墨說的話,心裡微微一定。
將楊素青抱入車裡,才發現她的臉色十分難看,是那種久未見陽光的難看,是營養不良似的難看。
也不知道她這麼大半年來,在這裡吃了多少苦。
車子朝來時的方向疾駛而回,沈涼墨和柯皓哲準備了很多人,以便應付突發的情況,不過這個擔心基本屬於多餘,去的時候沒有任何阻滯,回來的時候也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