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總裁,別亂來! 479 愛你在心 爸爸
關於時間、地點,事發當日的情況,下屬馬上一一詢問。
秦媽媽對於若月當初遭遇的事情,是最知道內情的一個人。
當初出事,秦媽媽無數次去過那家酒店,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查找出蛛絲馬跡。
可是莫允夜都查不出的事情,憑藉她的力量,哪裡能夠獲取什麼端倪呢?
她無數次的記得那家酒店和那個時間,記得她疼愛的女兒,那天哭着回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好幾天。
她曾經也想過帶着若月去報警,但是母女倆勢單力薄,不敢惹事也不想破壞名聲的心理,又佔據了上風。
最終,等到若月度過了最艱難的心理陰影之後,又發現了若月已經懷上了孩子。
作爲秦媽媽,她如何能不記得那家酒店的名字,和那個刻骨銘心的日期。
因爲安安,就是在那一晚懷上的。
這個帶給母女倆痛苦也帶給她們歡樂的孩子,就是若月在當時懷上的!
秦媽媽現在說起,都還是一把眼淚,她本來不想細說,但是下屬問得非常非常細,她又知道下屬們是在幫忙找安安的下落,安安的失蹤,也許真的和當晚那個男人有關係,所以她也不敢隱瞞,每件事情都說了。
下屬將這些全部都記錄下來,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也非常清楚當初莫允夜發生事情的經過,因爲他是一直跟着莫允夜身旁辦這件事情的。
現在得知這個信息,他幾乎能夠確定,莫允夜要找的那個姑娘,就是若月。
而根據安安的出生日期,他也幾乎完全能夠確定,安安肯定就是夜少的女兒。
所以就排除了有什麼國外的生父來找安安的可能性。
但是排除了這可能性之後,安安到底被誰帶走了,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下屬也不敢怠慢,馬上打電話給莫允夜。
不過此刻,莫允夜的電話,無論如何都是打不通的。
莫允夜現在正在山頂,這是一處完全沒有信號的山頂,現代化的信號被屏蔽,人就和社會脫離開來了。
天,已經快要亮了。
莫允夜潛伏在山頂,從那些人的口裡,並沒有聽出有任何關於安安的事情。
所以對於安安爲何會成爲他們的目標,他也並不清楚。
他手中搶到一支無線電,不過無線電要聯通,雜音會非常的大,會引起這些人的注意,這樣他就救不了安安,所以他暫時隱忍着,等待着。
終於,那輛載着安安的車,緩緩在山坡的地方冒出頭來。
屋子中打麻將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車子來的方向而去。
莫允夜這纔開始行動。
剛纔這些人喝光了很多酒,剩下很多空瓶子,他也從那些人手裡,拿到了一個裝滿酒的瓶子,用這些酒和酒瓶,他做成了好幾個簡易的爆炸瓶,帶在了身上。
當那輛車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悄悄地朝那輛車摸過去,車上的人很快下來,往後排座走去,準備將安安帶出來。
而那些放棄了打麻將的壯漢,也正在朝車輛走過來。
藉着黎明前的夜色的掩護,莫允夜上前,將副駕駛的那個人重重一拳擊打倒地,那人應聲倒下,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而莫允夜翻身躍上車,將開車的那個、正準備還擊的人,也一拳打上去。
不過畢竟力道弱了稍許,這個人並沒有失去反抗能力,反倒出手朝莫允夜打來。
幸而莫允夜隨身帶着槍,掏出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一槍托狠狠地砸向這個人。
那些壯漢已經看到了這邊的情況,馬上紛紛圍上來。
莫允夜的槍,只有六發子彈,並沒有帶彈夾,也沒有帶其他的槍,所以這六發子彈,他必須要省着利用。
看到那些壯漢,有的已經衝了上來,莫允夜快速地上車,發動了車子。
很多人衝上來。
莫允夜剛纔做的簡易炸彈派上了用場,點燃火扔出去,酒精非常易燃,一旦爆炸,火苗冒得到處都是,酒精亂濺,開始燃燒起來。
衝到前面的人,有的被火苗幾種,幾乎很快就燃到了衣服上。
莫允夜開着這輛奪來的車,往來時的道路上而去。
但是山道非常難行,上來難,下來更加難。
上來考驗的是駕車者的經驗和勇氣,而下去,還有車的自重和地球引力,加速度比上來多了幾倍。
所以莫允夜雖然車技不差,但是開着車下山,還是有一種非常吃力的感覺。
幸而他剛纔做的簡易炸彈,將那些壯漢阻止了一下,他們沒有馬上跟來,爲他贏得了一點時間。
但是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在這樣的山道上,車子行駛的速度,還未必有人快。
很快,那些人便追了上來。
莫允夜一看汽車的油表,上面已經出現了紅色的提示燈,顯然,車裡的油也不多了。
此刻,天已經亮了,他朝後排座看去,只見一個小女孩蜷縮在後排座上,雙手被綁縛住,口上也被膠帶矇住了。
看衣着和頭髮,確定是安安無疑。
莫允夜顧不得多想,伸手將安安抓住抱在手裡,掏出手槍,朝着汽車的油箱就是一槍。
頓時,有難聞的汽油味道冒了出來。
他帶着安安就地一滾,接着山勢的掩護,鑽進了一旁的樹林裡。
說是樹林,其實就是一旁懸崖上的樹木支撐起來的大塊的凸起。
他知道,要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在這樣的環境下,對付幾十個人,雖然沒有問題,但是要同時帶走,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暫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只希望柯皓哲那邊,能儘快根據他的行蹤,查到他的具體位置,讓下屬跟着過來接應。
不然他一個人,恐怕是獨木難支。
莫允夜攀着樹,飛快地往一旁攀爬。
那些壯漢見他的車停下,有幾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來查看。
漏油的位置,已經燃起了一小簇火苗,呼呼的發出聲音。
等到那些人來查看的時候,火勢猛然地竄高,轟的一聲,汽車隨着這震徹山谷的巨響,爆炸開來。
那些壯漢有人被爆炸的碎片砸中,倒在了血泊裡,而其餘的連忙退後。
再環顧四周,只見山野莽莽,不見莫允夜和安安的身影。
此刻,天已經亮起來了。
隨着莫允夜的攀爬,安安也醒了過來。
她身上的綁縛莫允夜還沒有來得及解除,他現在必須要先帶着她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纔行。
他攀爬的位置,根本不容多留,所以他只是給了安安一個堅定的眼神。
安安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人是莫允夜。她已經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在又冷又怕的環境裡,被汽車顛簸得昏迷了過去。
現在醒來看到是莫允夜,她的眼淚涌出來,她也跟着哭起來。
莫允夜騰不出手去安慰她,看着她哭得厲害,嘴巴又被矇住,知道這樣她會很容易窒息,也會很容易被自己的哭聲嗆住氣管,他想要阻止她,卻一手要抱住她,一手要往安全的地方攀爬。
安安依偎在他的懷抱裡,小小的身子掛在他身上,像一隻小白兔一樣的可憐,緊緊地挨着他,似乎生怕他會離開,棄她不顧。
莫允夜見她哭得厲害,忙靠近一棵稱重量較大的樹,將安安夾放在他和大樹之間,騰出抱她的手,伸手將她的嘴巴上矇住的膠布撕開來。
安安哇地一聲大哭出來,眼淚帶着又驚又怕的情緒,撲進莫允夜的懷抱裡,大聲喊道:“爸爸!”
莫允夜一聽這個稱呼,心底軟得像是放滿了棉花,他伸出手掌,摸着她的腦袋。
安安從昨天被人帶走,就一直害怕得不得了,如果說幾年前那次,她被人帶走,還只是離開母親的懵懂害怕的話,那麼現在她年紀大了,對於恐懼和害怕,就更多了無窮的想象。
這一個夜晚的每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漫長而痛苦的。
本來,莫爸爸和莫媽媽平時就讓她改口叫爸爸,只是安安一直沒有按照這個稱呼出口,畢竟她也明白,“爸爸”這個稱呼,對於每個人都意味着責任的改變。
所以雖然平時,她早就將莫允夜當做了自己的父親,心底對他一直充滿了崇拜和敬佩,對他充滿了依賴,但是她還是規規矩矩的叫他莫叔叔。
現在看到他像幾年前那樣,在她最惶惑無助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安安這一聲“爸爸”,就毫無顧忌地出口了。
莫允夜伸手抱住她,慢慢解掉了她身上的繩索。
可是就在剛剛解開的時候,安安腳下一滑,身子往下墜去。
本來莫允夜是把她放在自己和這棵大樹之間的,但是當他騰出手去解開安安的繩子之時,力量讓腳下踩着的藤蔓鬆開來,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他爲了保護安安,反手抓住另外一棵樹,但是反倒讓安安從他和大叔之間的縫隙,往下掉落。
“啊!”安安大聲驚叫起來,凌烈的風在她的耳邊呼嘯,颳着她的耳朵和臉都生疼生疼。
就在她以爲自己會掉進深淵的時候,她的手臂被莫允夜抓住了。
而與此同時,莫允夜在人生正常狀態下,第一次和除母親以外的人說了第一句話:“安安!”
安安被他抓住了手,她也奮力地緊緊抓住莫允夜的手,她在哭,可是卻也有了安心:“爸爸!”
“抓住我的手,不要放棄!”莫允夜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已經可以正常和安安對話。
他現在,只想把安安救上來。
他試着踩上一團更爲粗大的藤蔓,手也緊緊地抓住樹木,將安安朝上拖了上來。
幸而安安年紀小,重量也很輕,不然,這些東西還真的沒有辦法承受那巨大的下墜的力道。
安安重新到了莫允夜的懷抱裡,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爸爸!”
“別怕,別怕,爸爸在這裡。”莫允夜伸手將剛纔的繩子拿起來,將安安綁在自己的背上。
繩子很結實,這樣一來,不管他怎麼樣攀爬,安安都不會離開他的身邊,他也可以騰出雙手來攀爬。
安安紅着眼眶,本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很想很想哭,但是在父親的背上趴着,她卻感覺到安心,伸手抱着莫允夜的脖子,心理得到了踏實。
莫允夜還在輕聲安慰她:“別哭,還有不近的一段距離,你要保存好體力。”
“嗯。”安安重重地點頭,忽然想起什麼,“爸爸,你可以說話了?”
莫允夜剛纔因爲太緊急,安安快要掉下去的那一剎那,他的心都跳出來了,所以連自己能和安安正常說話,他也沒有在意。
現在經過安安提醒,他才驚覺,是啊,竟然能和安安說話了?
“安安?”莫允夜再次出口,好似在確認什麼一般。
“嗯,爸爸。”安安應道,將他抱得緊緊的,在她心裡,父親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根本沒有其他任何人和事比得上。
莫允夜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真的能說話了。
能隨意說話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這樣就不用隨時將所有的想法都憋在心裡,也不用沒有辦法溝通而着急了。
安安在他身後輕聲說道:“爸爸,謝謝你來救我。”
莫允夜被她一口一個爸爸叫得心裡暖洋洋的,疲累了一整晚沒有得到休息的神經,也慢慢地放鬆。
本來他就很喜歡安安,把她當做女兒看待,和若月在一起之後,他就更是如此。
現在,能夠擁有這樣完整的一家人,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莫允夜輕聲應道:“傻孩子,我是你父親,來救你是我的分內事。”
“外婆怎麼樣了?”安安想起什麼來,“我被壞人帶走的時候,她被打暈了!”
“她沒事了,若月剛剛發現你不在了之後,我們就到家了,把外婆送進了醫院。不過你媽媽很擔心你。”莫允夜說道。
安安聽到外婆沒事,才放下心來。
以她這個年紀,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還能分心出來關心別人,實在是非常難得。莫允夜心裡對她充滿了疼惜。
“對了,你在壞人的車裡,一路上有沒有聽到他們說起什麼?”莫允夜問道。
安安搖搖頭:“對不起,爸爸,我太害怕了,車子又太顛簸,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清。”
莫允夜知道,以她這樣的年紀,被抓之後還能保持鎮定,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她不記得什麼,他也不會怪她的。
而且按照警隊的程序,對於這麼大的孩子,也不會問他們什麼,一來是不能再給他們增加心理壓力,二來不想讓他們再次回憶不好的經歷。
第三是法律和醫學上,也認爲這麼大年紀的孩子所說的話,能採信的並不多。
“沒關係,爸爸可以自己查。別忘了,爸爸有很厲害的警隊。”莫允夜的聲音裡帶有了幾絲笑意。
安安應聲。
莫允夜輕聲說道:“安安,要是累了的話,就趴在爸爸肩膀上睡一會兒吧。一會到了我叫醒你。”
“好。”安安剛說完,就看到身旁的一棵書上,長了不少的野蘋果,她的肚子不由咕嚕嚕的叫起來。
現在天已經大亮,而她最後一次吃飯,還是昨天中午在學校裡的午餐。
莫允夜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以前有在野外作戰的經驗,知道這種野蘋果是可以吃的。
便說道:“安安,摘兩個下來。”
安安聽話地摘了兩個。
“先給爸爸吃吧,爸爸要保存體力。”莫允夜說道。
他是爲了以防萬一。按理說這樣的水果是沒有毒性的,不過就算他來檢驗,也要入口才能知道。
安安忙懂事地將蘋果在身上擦了擦,遞到莫允夜面前。
莫允夜小口咬了一口,觀察了蘋果的色澤、咬痕、形狀,根據味道和記憶來判斷,是可以吃的。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下去。
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安安,你自己也吃吧。”
“爸爸你再吃兩個吧。”安安見他也很累,懂事地又摘了兩個,先給莫允夜吃。
莫允夜笑了笑,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他跟安安在一起越久,就體會越深。
當初初見安安的時候,沈涼墨腿傷宣佈死訊之時,他護送蘇薇回去,安安見到他臉上有血液,還用自己的小手絹幫他擦過臉。
有這樣一個女兒,也真是人生大幸。
就在莫允夜找到一塊空曠的地方之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他馬上躍到空地上,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塊空地只是一片樹林夾雜出來的地方,周圍都是樹木。
下山的S型道路,已經被壯漢們把守,幾乎沒有太多可能下去。
而這片懸崖,要下去並不容易,而且並不知道下面通向何方。
用可以觀察到的方式來看,懸崖下方是湍急的河流,下去也未必有道路。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還可以搏一搏,帶着安安,那條道路是行不通的。
所以莫允夜才選擇了這裡。
必須要從這裡找到路,纔能有可能擺脫掉那些來歷不明的人。
莫允夜放下安安,蹲在她面前,說道:“安安,前面的道路,也許很難,但是我們父女齊心,一定能夠逃開這些壞人的,對不對?”
安安見他神色鄭重,也重重地點頭。
“安安,如果,我是說如果,前面我們遇到有什麼人,我讓你躲開,你一定要不顧我,自己躲開,知道嗎?”莫允夜再次說道。
安安憋着嘴:“爸爸,我不要一個人走,我要跟你一起走。”
莫允夜何嘗不知道自己帶着她更安全,但是自己帶着她,也許兩個人都走不出去。
那些人有槍,格鬥技能嫺熟,顯得非常訓練有素。
要不是他本來體能就好,打鬥功夫也過硬,打了推門一個措手不及,根本不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下帶走安安。
現在目測他們還有很多這樣的人,莫允夜不敢掉以輕心。
他手中還有一個無線電對講機,是從那羣人手裡搶來的。
這種對講機,調頻正確的話,可以覆蓋20公里的地段。
但是20公里,也不過只是山上到山下的距離,周圍全部是山,要被柯皓哲搜索到這個頻率,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但是如果安安能夠繞過這些人,到了山下,拿着對講機,獲救的機率就很大。
當然,這是莫允夜的後備政策,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寧願帶着安安一起離開。
他將無線電對講機的頻率調整好,塞進安安的手裡,說道:“不許胡鬧,你是大孩子了,要聽爸爸的話!”
安安緊緊地握着對講機,哭得說不出話來。
莫允夜抱起她,對着太陽,又看了看手錶,確定了正確的方位之後,開始在叢林朝山下而去。
正在此時,到處都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獵犬咆哮的聲音。
偶爾有一兩聲槍聲。
莫允夜帶着安安,且行且藏,走過了很遠的距離。
但是很明顯,不管莫允夜的躲藏技術有多麼高超,卻擋不過專業訓練的獵犬的鼻子的靈敏。
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朝着莫允夜的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