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滾遠了,就別再滾回來!
那些小混混躺在地上,呼天叫地,痛苦地翻滾。這會兒在寧可兒的言語暗示下,知道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一個二個的慌極了,爬起來一瘸一拐就要跑。
小奶包沈知書低聲叫道:“修羅,攔住他們!”
修羅不待小主人的話落音,矯健地一跳,攔住了小混混們的去路。在他們面前呲牙咧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發出一聲低低的嘶吼,如狼似虎一般的兇狠。小混混的腿一下子就軟掉了,根本就跑不開,又癱坐在地上。
修羅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雄勇善戰,根本就不給這些小混混任何機會!
寧可兒心底暗暗驚心,原來一般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兩個小奶包怎樣,幸好,她根本就沒有打過小奶包的主意。
也幸好,這些小混混都不知道幕後的主使人是她。
她鬆口氣,對着小奶包說道:“知書,謹言,跟着阿姨一起回去好不好?這裡會有警察叔叔來處理的。”
沈知書像是終於察覺到她的存在,冷漠地看了寧可兒一眼,“這位小姐,我該認識你嗎?”
一句話,將寧可兒哽得面色帶赤。本來還想帶着小奶包回去,在沈涼墨面前邀功的。這一下,真的是讓寧可兒無語凝噎了。
此時,聞訊而來的沈涼墨,帶着人趕到小巷的時候,小巷裡躺倒了一地痛苦呻\吟的人,沈知書安然無恙,沈謹言卻因爲奔跑的時候摔傷了腿,血流不止,怎麼也止不住,許之白正在緊張地給他處理。
寧可兒忙站出來說道:“墨,你終於來了。剛纔這些人,好嚇人哦,一個比一個兇,幸好我及時趕來,已經報警了,兩個孩子都沒事。”
沈涼墨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不多說話,神態凝重,寧可兒也不敢多口了。
許之白站起身來,道:“少爺,小少爺的傷口,必須回醫院才能止住血。”
“帶他們回醫院。”沈涼墨冷聲說道。
“爸比,媽咪被壞人抓走了……求你,救救媽咪!”沈知書馬上站出來。
沈涼墨眼眸一凝,她這樣喜歡帶孩子出來,導致孩子陷入險境。這樣的懲罰,是她咎由自取。他薄脣輕啓,話語涼薄無情,“你們沒事便好。”
“爸比……”沈知書性格隨沈涼墨,不是善於動情的人,卻小嘴一癟,難過得快要哭出來。
“爸比,媽咪是爲了保護我們才被壞人抓走的。求你救她……”沈知書眼眸中凝滿了淚光,“今天是我錯,不該帶着弟弟出來找媽咪。媽咪什麼都沒有做錯了,求你……”
沈知書性格冷漠,卻一連說了三個“求”字。
沈謹言也站出來說道:“爸比,我和哥哥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沒有你的允許隨便亂跑了,求求你救救媽咪,以後我們一定好好的聽你的話。爸比~~!”
兩個小奶包拖長了音調求懇道,卻沒有換來沈涼墨的半點動容。那個女人自己願意滾開的,她選擇了滾離沈家,還是和易沈軒一起滾離,那他就不用在乎她到底滾到哪裡去了。
滾遠了,就別再滾回來!
他冷漠地看着兩個小奶包,小奶包熟知父親的性格。沈知書忽然轉身,對着比利時犬道:“修羅,過來!”
修羅奔跑到沈知書身邊,沈知書將蘇薇用過的手機拿出來,對着他說道:“修羅,你還記得媽咪的氣味對不對?”
修羅認真地聽着小主人的話,沈知書點頭:“修羅,帶我去找媽咪!”
修羅馬上朝前奔跑,小奶包也邁開腳步跟了上去。沈謹言從許之白的手裡掙脫開來,說道:“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顧不得沒有包紮好的傷口,幾步追上了沈知書的腳步。兩個小奶包一起朝前狂奔而去。
寧可兒氣得不行,這個蘇薇到底是有什麼魔力,或者給小奶包施了什麼魔法,居然將他們癡迷得團團轉。她想不通,更加不甘心!
沈涼墨臉色鐵青,“老大老二,給我滾回來!”
沈知書和沈謹言,對他的話充耳未聞,大步地朝前走去。
“老大老二,我數到三,一,二……”從來沒有等到沈涼墨數到三,小奶包就回頭了。但是這一次,兩個人是鐵了心的,跟着修羅就往前跑。
沈涼墨對身後的莫允夜和柯皓哲,做了個動作。兩人馬上領悟他的意思,大步朝前,一人一個,將小奶包夾在懷裡,朝沈涼墨的方向走來。
“莫叔叔哲叔叔,放開我,放我下來!我要去救媽咪,我要去救媽咪!莫允夜,柯皓哲,我命令你們放我下來!”小奶包揮手着稚嫩的拳頭,踢起雙腿掙扎着,“爸比,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將他們帶回醫院。許醫生,你守着他們倆。”沈涼墨吩咐道,莫允夜和柯皓哲,一人一個帶着哭鬧的小奶包上了車。
沈涼墨看着地上的一羣小混混,淡淡地對沈木說道:“打斷他們的狗腿。”
他的每一個字,說得都很簡單,甚至沒有多少力道,但是卻嚇得那些人臉色一白,哆哆嗦嗦的顫抖起來,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他的輪椅已經遠離。
連寧可兒心裡都是一驚。
沈木緊跟着他的身後,“少爺,那夏小姐……”
“夏蘇薇,夏蘇薇……”沈涼墨的心裡充斥着這三個字,心頭一緊。她是想要滾到多遠?
他的輪椅停了下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將修羅帶過來。”
沈木知道他是鬆口了,忙道:“好,少爺,我馬上去辦。”
醫院裡,小奶包還在哭鬧不休,莫允夜和柯皓哲都沒有帶過孩子,對於安撫小孩子這一套,一竅不通,兩個大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手足無措。
小奶包死活都要出去找媽咪,他們倆將電話打給寧可兒,想着女人也許有用。
沈知書冷冷地說道:“除了媽咪,什麼人的話我們都不聽!”
寧可兒在電話那頭聽着,牙齒都咬緊了。
沈知書道:“莫叔叔,哲叔叔,你們對我們一向最好,求求你們去救媽咪吧?”
莫允夜和柯皓哲,從來都是對沈涼墨言聽計從,這個應承,他們還真不敢給小奶包。
“算了,我知道你們也是不敢的。”沈知書激將道。
但是莫允夜和柯皓哲,都是沈涼墨一手帶出來的國際刑警隊的,最講究紀律和規矩,沒有允許便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這是刑警隊裡鐵的紀律。
所以激將法顯然只是讓他們倆心頭一刺,卻不能繼續。
“你們出去吧,我和弟弟要休息了!”沈知書的性格和沈涼墨像得一模一樣,一旦不成,便不再說第二次,冷聲將他們趕了出去。
莫允夜和柯皓哲只得走了出來。
柯皓哲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摸出匕首,颳着銳利的刀尖,低聲說道:“我去找夏蘇薇,你在這裡守着兩個小奶包。要是老大責怪下來,我一個人擔着!”
兩人雖沒有孩子,對待兩個小奶包卻是相同的疼\愛。莫允夜搶先道:“還是我去吧,我一向嬉皮笑臉,犯了錯老大下手輕點!”
“得了吧,你看到夏蘇薇,能講出話來嗎?先治治你見到女人就無法說話的毛病吧,不然等着一輩子當處\男!”柯皓哲說完,轉身就走。
莫允夜苦笑了一下,確實,他平時話最多,妙語連珠,但是一見到女人,無論如何都張不了口。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就是改不掉這個毛病。真要找到夏蘇薇,他這毛病只能壞事。只好眼睜睜地看着柯皓哲留給他一道狠戾的背影。
小奶包將蘇薇的手機拿出來,打給了易沈軒。
易沈軒狹長的桃花眼裡,亮如天上明星的黑色眸瞳,緊緊一縮,縮成了一道凌厲的細線……夏蘇薇,居然會被人帶走了!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他掛了電話,馬上打給了肖左立。
蘇薇在車裡,被蒙着雙眼,綁縛着手腳,只知道一路的顛簸,將她的骨頭都要顛散架了,卻根本無法得知外界的情況。不知道現在走到了哪裡。
良久,才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兇惡地抓着她的頭髮,將她拖下車子,地上的石頭劃傷了她的腳,割破得流了連串的血跡。
司機嫌她累贅,一路上罵罵咧咧不停。蘇薇又累又痛,腦海中快要失去意識,只憑藉着最後一絲毅力,在堅持地支撐着。她不能倒下,也不能昏睡過去……未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不敢讓自己陷入未知裡!
到了一處地方,她被扔到地上,摔得一疼,發出“嘶”的抽痛聲,感覺到司機在屋子裡暴躁地走來走去。
司機本來只是收錢,帶走小奶包,毀掉夏蘇薇。但是現在手頭上有了夏蘇薇,其餘的兄弟完全失去了,這件事情正可謂做得太窩囊了。
他狠狠地猛吸了一口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真TM的得不償失!”他罵了一句粗話,低頭將蘇薇的臉扳轉,正對着他。
蘇薇脣紅齒白,肌膚欺霜賽雪,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美人,但是自有一股別樣的風情,讓她顯得更加獨特,也更加具有吸引力。
司機的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長得細皮嫩肉的,合老子的口味。既然已經幹了一票賠本買賣了,就讓本大爺爽爽再送你去西天吧!”
他掏出一把尖刀來,“唰”的一聲,勾開了蘇薇的衣服,蘇薇驚叫一聲,“你你你……你要幹什麼?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讓本大爺爽完,本大爺再考慮放不放了你!”司機說罷,臭烘烘的嘴就湊了上去,蘇薇坐在地上連連退後,卻逃避不開他的動作。
沈木帶着修羅,一路向密林裡駛去。沈涼墨靜默地坐在後排座椅上,表情平靜。
沈木從小就跟隨在沈涼墨身邊,這天底下,他敢肯定,沒有任何人比他了解少爺的心思。所以他才能一直跟在少爺身邊伺候和服侍,極少有過錯。
他也自以爲,自己夠懂沈涼墨。
但是他現在卻完全不懂了。
沈涼墨殘忍地拒絕了兩個小奶包後,沈木不忍心,提議來找夏蘇薇。沈涼墨允了,允了後,沈木以爲他會去醫院看小奶包。他卻上了這輛車。
就是說,爲了那個表面上看起來他完全不在意的女人,沈涼墨打算親自去找她了!
這是五年前沈涼墨五年前在蘇黎世的小巷裡,命懸一線,經歷過生死存亡後,第一次親自管這種事情。
沈木靜靜地看着車,一邊觀察修羅的動靜。修羅是專業警犬,以往一直跟着沈涼墨,沈知書喜歡,沈涼墨纔將他送給了兒子。
所以修羅在沈涼墨面前,也是乖順的。
它對氣味無比敏感,藏得再深的氣味,只要它一旦聞過,便會完全記住,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
而這一邊,肖左立帶着人過來,易沈軒拉開車門上車。
他紅着眼睛,神態焦急。只是一個下午而已,蘇薇會去哪裡?小奶包說是被人帶走了,但是其餘的信息,卻完全提供不出。
好在小奶包很聰明,記下了出租車車牌號,左爺馬上查了全城的監控錄像,才找到那輛車所去的方向,正是A市最邊緣的密林。
易沈軒親自開車,肖左立不放心他,跟在了後面的車裡,兩輛山地越野車,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最邊緣的密林而去。
司機朝蘇薇撲過去,蘇薇絕望至極,死死地咬住脣。正在此刻,聽到一聲細微的“噗”的一聲,司機倒在了蘇薇的旁邊,溫暖的液體流了出來。
是血!
蘇薇聽過槍響的聲音,突然意識到,司機是被人槍殺了,他的屍體,正在她的腳邊。她驚得“啊”地尖叫出來,更加驚悚了。屍體,屍體……血液,血液……可怕的感覺在身旁蔓延。
她努力撐住,纔沒能讓自己暈過去。
“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她驚聲問道。
感覺得到,眼前的人,絕不止一個。但是一切都是在靜寂無聲之中,連腳步聲都驚人的一致,感覺得到來者是訓練有素的人。
蘇薇更加驚恐不安,但是沒有任何人回答她的問題。就好似他們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也好似他們根本不會說話一樣。
她被人帶了出去,突然,巨大的水流衝向她,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水裡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但是太過巨大,噴灑得她全身都溼了,鼻子裡口裡都帶着那種奇特的香味,嗆得她不停地連連咳嗽。
旁邊站着一個模樣瀟灑的男人,叼着一支高檔的雪茄,眉眼之間透出吊兒郎當的神色來,問道:“這就是沈涼墨睡過的女人?”
“是啊,豹少爺。不過沈涼墨已經睡膩了,好像已經甩掉了她。今天也不知道是誰要逮她,對她下毒手。”
沈天豹悠然地吐出了一口菸圈,“沈涼墨在國際刑警隊裡能力出衆,屢立戰功。可惜啊,越是能幹的人,仇敵便越衆多。雖然這兩年,他一心放在沈氏集團的家族事務上,但是往日的仇敵,又怎可能讓他過清閒日子?有人打他女人的主意,也不足爲奇。”
“可惜,那個司機已經被我們一槍爆了頭,查不出到底是被什麼人指使的了……”
“蠢材!爲什麼不先問清楚,再爆頭?”沈天豹氣得將雪茄按在那人頭上,煙火壓在頭皮和頭髮上,發出難聞的燒糊的味道。
那人戰戰兢兢地,不敢反抗,等到沈天豹發泄夠了,那人頭上便留下了一個拇指大的結疤,看上去非常滑稽搞笑。
結疤頭忙說道:“豹少爺,下次一定問清楚了,下次一定問清楚了。”
“看看沈涼墨會不會來找她,會來,我們就跟他玩玩兒。不來,就將這女人賞給你們了!”沈天豹打了個響指,結疤頭馬上重新給他拿了一支雪茄,幫他點上了火。
“豹少爺放心。雖然沈涼墨身邊的人和狗,都長了一副狗鼻子,一丁點氣味都聞得到,但是我已經將這個女人身上用了特殊的味道,來掩蓋她本身的氣味了。至少可以管十二個小時。這下,你就可以將沈涼墨玩得團團轉了!”
沈天豹吊兒郎當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恨意,低聲道:“那個死老太婆,只心疼沈涼墨一個人。好像我們其他幾個,都不是她的親孫兒一樣!什麼好的都給他一個人,連偌大的沈氏集團,也要交到他手上!他沈涼墨何德何能,能承擔起整個沈氏家族的大業!”
“豹……豹少爺,不好了,沈涼墨已經出現在山腳下了!肖左立左爺居然也過來了!”結疤頭慌張道,提起沈涼墨的名字,如同提起鬼魅一般的害怕。還更別提,那個心狠手辣的左爺也過來了!這兩尊大神,居然一同過來……結疤頭的雙腿一直在發抖。
“能不能出息點!”沈天豹一巴掌拍在他的狗頭上,將雪茄滅了,拿出望遠鏡,看着山腳下的地方。
果然,看到沈涼墨的車和肖左立的車,在兩個不同的方位出現。
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蘇薇被水衝得七零八落的,半天在水裡都爬不起來。一個人將她拖了起來,摘掉了她眼前的黑布。
她的雙眼睜開,半天才在黑暗中,看清眼前樹影幢幢,眼前是一棟獨立的小屋,全木製結構的,透過窗戶,裡面有人影閃動。
拉着她的人,黑暗中看不清樣子。那個人扔給她一條厚厚的浴巾和一套半新不舊的衣服,蘇薇接過來,忙兩下套好。
“你們是誰?”蘇薇忙問道。
“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別那麼多廢話。”那個人惡狠狠地說道。
蘇薇卻聽清了他聲音裡有一絲懼意。透着窗戶透出來的光,蘇薇看到他頭頂上一個被燙傷的痕跡,好像是被菸頭一類燙傷的。
“那你們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蘇薇問道,如果要自救,她必須要掌握每一個機會。
結疤頭生氣地將她一推,蘇薇本來就不剩多少力氣了,被她推進了車裡。他鎖上了車門,不再面對蘇薇的問題。
沈涼墨坐在車裡,靜默無聲。
沈木的車速忽然放緩了,道:“少爺,這裡已經是左爺的地盤了。我們還過去嗎?”
沈涼墨鷹隼一勾,“肖左立?”
難道是他帶走了蘇薇?但是他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這個可能性不大。肖左立常年守在易沈軒身邊,根本不可能去動易沈軒喜歡的女人。這一點,沈涼墨比其他人更加清楚。
“我們還過去嗎?”沈木低聲問道。
“過去!”沈涼墨下令道。
但是突然之間,修羅變得異常的狂躁,不再指示方向,而是跳下了車,在地上原地聞着泥土,非常不安。
沈木上前拍了拍修羅,回到沈涼墨身邊,“少爺,修羅失去夏小姐的蹤跡了……”
沈涼墨擰眉,邁開長腿親自下車,舉目四望,暗夜之中,只有樹影幢幢,樹枝在夜風裡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音。原來以爲很快能找到蘇薇,卻沒有想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他問道:“剛剛問過小巷裡那羣人了嗎?”
“問過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幕後是誰指使的。只是跟着他們平常的頭兒一起混。是那個頭兒僞裝成出租車司機帶走了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