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她那麼健康,不會的。”顧晚秋指甲都嵌入了手心中,刺得手痛得厲害。
眼看顧晚秋的臉色蒼白下去,抖着嘴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薄衍之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種報復的滋味。
“薄衍之,你騙我的對不對。”顧晚秋的眼中帶着殘存的希望,目光鎖着薄衍之,希望從他的口中說出一個否定的回答。
“顧晚秋,三年前,你拋下她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又來假惺惺地幹什麼?”薄衍之嘲諷道,眼中的冷漠展露無遺。
“薄衍之,我求求你,你讓我看她一眼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的。”顧晚秋拉着薄衍之的衣袖,指節泛白,臉色一下子蒼白地不像樣子。
“顧晚秋,你當年狠心離開,就應該料到後果。薄家,不缺繼承人。”薄衍之說道,臉上的笑容涼薄地過分。
顧晚秋怔住了,她原本以爲嫣兒留在薄家,薄家的人會好好照顧她。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
她想要努力的平靜自己的內心,然後去分辨薄衍之話中的真假。
可是她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做不到冷靜下來,更做不到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薄衍之掃了一眼顧晚秋,嘴角露出一抹諷笑。
正在他要轉身走下陽臺的時候,顧晚秋拽住了他的手腕。
“讓我見見嫣兒。”她聲音無比堅定,就算是隻見到女兒的骨灰,她也認,只是她必須要親眼確定,她的女兒已經不再人世了。
“想見她,明天來薄氏找我。”薄衍之衝着她說道,眸光微動。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便轉身離開了,任憑顧晚秋在原地露出一種絕望如死灰的目光。
顧晚秋跟着周澈回去的時候,還一直保持這種怔怔的狀態。
周澈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不住地安慰着她。
“千帆,別緊張,興許嫣兒沒事,要是她有什麼問題,相信早就有新聞爆料出來了。”周澈陪在顧晚秋的身邊,溫和地說道。
三年前,正是因爲周澈她才撿回一條命,不過饒是如此,她依舊在病牀上昏迷了兩年之久。
再次醒來,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她的婆婆重傷躺在醫院中成了植物人,丈夫和她離婚,連女兒的蹤跡,也查不到了。
迷霧重重,顧晚秋不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自己出了一場很嚴重的事故,再次醒來,一切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薄衍之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原本她以爲通過這場宴會,或者見了薄衍之本人,總會得到一點消息,沒想到最後是一無所獲。
翌日在顧晚秋思考了一整夜之後,她決定按照薄衍之的話,去薄氏的大樓。
來的路上,她已經猜測到了,說不定薄衍之會用盡各種方法讓她難堪,不過她能受的住,只要能得到女兒的消息,她什麼都願意。
剛走到一樓的前臺,前臺的小姐就衝着她禮貌地說道:“您好,您有預約沒?”
“沒有。”顧晚秋搖了搖頭,隨後又說,“你能不能通報一下,就說一個姓顧的女人來找他。”
“小姐,你如果要見總裁的話,要提前預約。”前臺小姐依舊公事公辦地說,絲毫沒有理會顧晚秋後面的一句話。
“我和薄總認識,你只要說我的姓氏,他就明白了。”顧晚秋依舊沒有放棄,不停地說着。
這時候前臺小姐接到了一個電話,她衝着電話那邊的人,不斷說着好。
“這位小姐,我們總裁的特助剛纔打過來電話,說薄總今天沒空見你,讓你明天再來。”
顧晚秋怔了一下,隨後明白這是薄衍之故意的。
站在人來人往的薄氏大廳之中,顧晚秋只覺得自己可笑地過分。
沒辦法,她只能轉身離開。
顧晚秋依舊如此,前臺的小姐對她說的話一模一樣,她只好黯然離開。
連續三天,薄衍之都用這樣的方法,勸退了她。
可就是他越阻撓她,她就越發地堅定嫣兒還活着的事實。
到了第四天,顧晚秋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蘇婉。
蘇婉穿着阿瑪尼的最新款時裝,扭着腰肢,走了過來,她衝着顧晚秋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顧小姐,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你。”蘇婉笑得甜美溫柔,可是顧晚秋卻分明能從她的語氣和眼神中察覺出不悅和嘲諷。
說完,蘇婉就拿着文件去了薄衍之的辦公室,總裁辦公室,不是誰都能去,顧晚秋沒有預約,只能在一側等着。
“衍之。”蘇婉將文件放下,笑着說道。
正在她要走的時候,薄衍之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扯到了懷中,蘇婉嬌嗔了一聲:“啊……衍之,你也不提醒人家一聲。”
薄衍之抱着人,撞到了門板上,門板發出一陣吱嘎的響聲。
顧晚秋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裡面的人到底如何“激烈。”
她垂着眼睛,捏着自己手心中的名片,汗水已經將薄衍之三個字浸溼。
聽着曾經和自己親密無間的人,在房間上演香豔的一面,她還真是好定力,顧晚秋自嘲地想到。
聲音持續了很久,蘇婉才滿臉嬌羞的出門。
薄衍之看到蘇婉轉身,拿紙巾狠狠蹭着自己的嘴脣,最後煩躁地將紙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中。
他俯身在辦公桌旁邊,脣角的自嘲的笑,越扯越深。
三年了,顧晚秋,你爲什麼要回來?
蘇婉頭髮有些凌亂,脖子上有明顯的痕跡,在門口處整理着自己的着裝。
她看到門口呆怔的顧晚秋,踩着高跟鞋堵在了顧晚秋的面前,眼神帶着鄙夷。
“顧小姐,本來你來,我這個女主人怎麼也要招待一下,誰知道衍之……你也知道,他體力一向好,只能改日請你吃飯了。”蘇婉話中有話,只讓顧晚秋去猜測,掩着一臉的紅霞。
“這個深有體會,我很同情蘇小姐。”顧晚秋反擊道,語氣中沒有半分閃躲,眼神正對上她的目光,沒有半點閃躲,滿目平靜。
“顧晚秋,薄衍之現在是我的未婚夫。”蘇婉語氣加重,臉色陰沉。
“恭喜蘇小姐。”顧晚秋依舊是剛纔的模樣,語氣平靜。
“你!”蘇婉指着顧晚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晚秋,誰不知道你以前那點破事,人家養了你十幾年。你卻白眼狼一樣,將夏姨撞成了植物人,你以爲薄衍之還會要你?別做夢了。”蘇婉挖着股千帆的傷口,冷冷地嘲笑道。
“蘇小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道聽途說不可信,”顧晚秋反駁道。
“顧晚秋,我知道你伶牙俐齒,不過你這招對我沒用。”蘇婉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地笑,故意撩了撩頭髮,將脖子上的更多青紫露了出來,目光兇狠。
“蘇小姐,我對薄衍之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要找到我女兒的消息。”顧晚秋也不管她信不信,不想再做過多的糾纏。
“顧晚秋,就算你有,也鬥不過我,我們等着瞧。”蘇婉冷冷地說道。
顧晚秋也不說話,只嘴角露出了一抹無所謂的笑。
這時候,前臺小姐走了過來。
“顧小姐,總裁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