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有必要嗎?”
呃……
念心想了想,笑答:“好像沒有哦……”
白御景一邊吃,一邊回答了她的疑問:“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唔……”念心咕噥着。
心想確實?
有時候哪怕隔開一代,都會是不一樣的方式。
白熙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而小白並不是不受寵,只是那時候的白家,並不能像養白熙一樣去慣他寵他。
二十年後的白家,早已今時不同往日,白家有父親和小白在,已然不需要白熙去做什麼,他生活在一個相當穩定的白家,自然也就不用像小白一樣嚴格訓練,硬生生被慣成了一個混蛋少爺。
“你見過爺爺奶奶嗎?我是說……照片?”念心從來沒問過他這個問題。
家裡對於爺爺奶奶也很少提起來,大概是怕傷及太爺爺的心,家中從來都沒有掛出過他們的照片,而念心的地位也是後來才被確定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爺爺奶奶的影像。
“沒有。”不曾想,白御景也只是搖搖頭。
“你也沒見過?”念心震驚,“我還以爲……白家只有我一個人沒見過呢……”
白御景注意到了她的用詞。
念心雖然嘴上一直不承認自己是白家人,但心裡其實已經潛移默化地將自己當做白家的一份子了。
她身上的這股子執拗勁,大概就是遺傳了大哥吧?
“當時我還在襁褓中,哪裡認得人。至於照片……很少,大哥那有一張全家福吧,但藏起來了,我也沒去問過。”
至於爲什麼,大抵是牴觸吧。
“爲什麼呢?”念心不明白。
白御景的眸色沉了沉,沒有回答,“沒什麼,吃飯吧,都已經過去了。”
“哦……”念心鼓鼓嘴。
既然他不說,那就不問了吧。
念心安靜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好奇,“那他會打你嗎?”
“大哥?”他反問道,“會,爺爺不打我,不捨得,大哥會,做錯就打,做不好不給吃,還要去祠堂罰跪。”
“啊……”念心以前只是聽個大概,從沒問過細節,這樣一聽,下巴拉了下來,“這麼可憐啊……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啊,就算是爲了你好,也太嚴格了吧……”
看着她爲自己鳴不平的樣子,白御景笑得不明顯,嘴角輕輕一勾,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大哥從來沒打過你吧?”他問她。
念心回想了一下,“沒有……”
“所以我和你說了,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是不喜歡你,慢慢相處你就會知道的。有時候人是會說氣話的,有些話別放在心上。”
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雖然他心裡也有些明白,但還是不希望念心對大哥留有太多怨恨。最終他們還是一家人,如果能和和睦睦的,爲什麼不?
“可是他都沒給我慢慢相處的機會……”念心低着頭。
機會都不給,怪不得她老跟他對着幹啊。
“以後會的,都會好起來的。念心,我希望你能處理好你們父女間的關係,我可能……不能保護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