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話，讓厲珩之冷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
楚楚這才繼續道：“儘管她是你的養母，但有些事，我還是不會妥協的。”
“做得很好，”厲珩之道，“在這些事上，你不用退讓，即便她是我的親母，她也不該干涉我們之間的事。”
“嘻嘻，我知道你一定會支持我的，所以我都沒有猶豫，”楚楚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白夫人她……並不是真的爲了撫養孩子。”
倒不是楚楚不喜歡她因此喊得生疏，她一直記得，她並不承認她這個兒媳，也不喜歡她喊得親近，因此楚楚既不喊她媽媽，也不喊她婆婆，以白夫人稱之。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厲雲煙和厲珩之之間的親情羈絆，還不如舅舅舅媽，再者，他是舅舅舅媽帶大的也是不爭的事實，從頭到尾，厲雲煙有付出過什麼嗎？
錢和感情，哪個都沒有。
他大概也是看在名義的份上，才和她保持了這段名不符其實的母子關係的吧。
畢竟還有着這層關係，楚楚還是不會太過分的。
在厲珩之開口前，楚楚已經先解釋道：“我會這麼說是有原因的。當年你還小的時候，她都不曾付出過什麼，就連念心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都不一定事事爲她着想，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夫人的性格，不像是會主動提出爲我們撫養小孩的提議的。如果是舅媽這麼說，我一定相信，她是發自肺腑。”
“放心吧，你不用解釋。事實確實如此，”厲珩之並沒有任何誤會地說道，“你知道白家現在出了不少事吧。白爺性情大變，素來不喜歡孩子的他，自白家出事後，卻三步不離未央。千一過去白家住一段時間，白爺待他和未央沒什麼兩樣。我母親，必然是看到了這一點。”
“你是說……她是爲了討好白爺？”楚楚脫口而出，又覺得“討好”二字用得不太恰當，正想着該用什麼詞替代一下的時候，厲珩之點了點頭。
“是這樣沒錯，所以你拒絕她是對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做得出來，並且問心無愧。因爲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行徑對我們的孩子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白家多個孩子，現在的白爺只會更高興，孩子委屈不了。只不過，那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離開我們這裡的。另外……看來過幾天我們得去把千一接回來了，白爺若是處出了感情，離別更傷感。”
“也是……即便處出了感情，我們也不可能長時間把千一留在那，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厲珩之把楚楚的腰摟了過來，兩人摔倒在柔軟的牀墊上。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眼眸一彎：“那些事明天再說吧，現在我們可以造小人了嗎？”
“說得好像你能一發擊中似的……”
剛纔忽然那樣說，也是因爲厲雲煙幾乎是命令她的口吻，好像傳宗接代就是她唯一的任務似的，所以怎麼想心裡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