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在哪裡？”
厲珩之的聲音有些急促，比剛纔更嚴肅，說話間按下了啓動鍵，並將手機切換狀態，戴上藍牙，迅速拉過安全帶繫好，將車開出了湘水彎。
千桃的聲音明顯不對勁！
她的話更是。
千桃隱約能聽到那邊車的引擎聲，明白他是在開車。
她一探出身往下望，整個人就被這高度暈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繼續問他：“我要是掉下去了，是頭先着地還是腳先着地？應該是一瞬間就死掉了吧？說實在的我挺怕痛的……”
“別胡說八道千桃，不管你在哪裡，都給我把地址報出來，馬上！”厲珩之的語氣不容拒絕。
“哈哈哈……”千桃忽然笑出來，眼角溢出溼潤，“厲總，你是在害怕我真的跳下去嗎？也對……我要是就這麼跳下去了，五千萬你找誰要……”
她纔不會跳下去呢。
她還有千一，生活那麼美好，幹嘛想不開？
“……”厲珩之沉默了半晌，仔細地辯聽着。
咚——咚——咚——
整點鐘聲響起。
再一想她的工作地，明白過來：“你在電視臺？”
電視臺附近的一處大廈頂層有鐘樓，每到整點鐘聲就會敲響。
千桃怔一下，看自己右方不遠處的鐘樓，笑：“厲總，你的分析能力好強啊。”
“晚上陪我吃飯。”也不管突兀與否，直接將話題岔開。
“爲什麼？”千桃擡頭看着頭頂的烈日，被那耀眼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
“慶祝我們同居。”
“噗嗤……”她眼裡的溼潤未乾，聽到這話一笑，淚水都流出來了，她擡手擦了一下。
“笑什麼。”
“沒啦……我們結婚都五年了，今天才同居，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是Gay呢。”
聽她跟他聊天的口吻，厲珩之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一些，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軟了：“我是不是Gay，你不清楚？”
“那你是雙性戀嗎？”忽然，聊天的畫風一轉。
千桃也不哭了，鬱悶的心情隨着剛纔的一笑已隨風飄散。她明亮的眼睛望着空蕩蕩的半空，驟然想起這麼一個問題來。
突兀、意外到讓厲珩之都怔住了。
“雙性戀？”透過手機都隱約能聽見那頭他隱忍的口吻。
千桃一笑，馬上將話題給轉移了：“厲先生，你約我一起吃飯，就說明你不生我氣啦？我可以搬去住大別墅了麼？”
她說得歡欣雀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期盼住別墅似的。
然而厲珩之知道不是。
他不再像剛纔一樣依着她的方向，疑似陰森地道：“你覺得呢？”
倒好！
沒有一句解釋，他掛一次就不再打來了，脾氣比他還大！他娶個老婆回來，給他受氣還行。
“唔……我覺得……”千桃思索了一下，“是緩兵之計！你怕我真的跳下去了，就沒人還你錢了。”
“知道就好！”
無意的，或有意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都好，他治癒了她。
………………
看到千桃安然無恙地回來，顧桐驚喜地迎上去：“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