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他看着她，眸中像是感到滿足一般。
“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千桃撲在地上，抓緊他的手掌，“你也不能有事……你有事我該怎麼辦……我還不了……我還不了肖家……”
“這一次……我保護你了……”肖遠航側躺着，眼角里也流出了淚水。
厲珩之不是說，他只會傷害她嗎？
他今天保護她了，他看到了嗎？
他沒能保護的桃子，他救下了。
“我不要你保護！”千桃的眼裡流出了豆大的淚水，哭喊着，嘶吼着，“我根本就不是你要保護的那個人！我不值得你不惜用生命來保護我……我不想告訴你真相的……爲什麼要逼我……”
現在不說，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她該說嗎？該嗎？
她的內心，糾結萬分。
“真相……？”他怔怔地看着她，已經萬分虛弱。
不知道了……
不知道值得還是不值得……他只知道那一秒他什麼都沒想，他只想桃子別受到傷害。真相又是什麼呢？
他的意志力在慢慢地消散。
“不要……”千桃看着這一切，心慌意亂，兩隻手緊緊地抓着他，“不要睡……你聽我說……我不是桃子……我不是你愛的那個桃子……對不起……我不是千桃……”
肖遠航奮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嘴巴艱難地動了動：“你不是桃子……”
這句話……他聽了太多遍了。
她生氣的時候總這麼跟他說，可是爲什麼……現在聽着這句話，卻好像突然明白了，她不是桃子？不是嗎？
“我不是……”她的雙眼模糊，“桃子已經死了……她真的已經死了！那不是我的氣話，真的八年前在東山上摔下去死了！！我不是真的千桃！你不用保護我的……啊……”
她直接用額頭去磕地面，該死……該死啊！爲什麼會這樣！？
如果她剛纔就告訴他她不是千桃，他就不會救她了是不是？！
“桃子已經死了……？”他怔怔地緩慢地重複着這句話……“桃子活着呢……”
他的身體無法動彈，只有手指能微微地彈一下。
他想摸摸她的臉，然後說桃子好好的啊。
他已經保護了桃子……不是嗎？
他救下了啊，爲什麼桃子還是死了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桃子……我是楚楚……我是她妹妹，楚楚啊……”
楚楚……
楚楚是誰？
帶着這樣的疑問，他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千桃！”千初蕊悲痛地抓着她的手，“遠航是因爲你纔出事的對不對？”
千桃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雙眼含淚，望着手術室的方向。
“夠了初蕊！”千程海喊了一聲。
“初蕊！”蘇悅將她們倆拉開，忍着悲痛。
“……是姐姐……是姐姐害死了遠航的……一定是她……”
“你閉嘴！遠航好好的！”蘇悅怒道。
看着千桃失了魂一般，蘇悅強忍情緒，反過來安慰她：“沒事的桃子，遠航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啊。”